魈盯着手里的酒瓶看了一会,又看了看桌上的盒子,放下了手中的酒瓶将盒子推了过去,随后松了口气。
这一路上不止要防着不怀好意盯着盒子的若木,还得偶尔应付他的“骚扰”,对不擅交际的他来说确实是一种负担。
比经历了一场恶战还要累。
随后魈突然想起来,他此行的目的不是为了休假么。
他伸手覆上胸口感应着下方的心跳,是上了年岁的缘故么,感觉心好累。
温迪对于推到他面前的盒子眼里闪了闪光,微醺后泛着红的脸颊上笑容更大了几分。
无需猜测,老爷子还能给他带什么东西,总不能是在盒子里藏了颗能随时触发砸他一脸的陨星吧?
他最近又没得罪老爷子。
根据他对隔壁岩神的了解,这盒子里装的绝对是难得一见的酒水。
他对于这位有着千年交情的老友可是相当了解,无论是那豪气的购买力,还是挑选物品时追求品质时的挑剔,能被他当做礼物不远万里托魈送来的绝对是极品中的极品。
他满怀期待的打开了那只有着鲜明璃月特色做工精美的盒子,随后像被吓到了似的微微瞪大了眼睛,随后低声笑了起来。
摩拉克斯,你学坏了啊。
若木余光看着被打开的盒子,正准备拽开温迪塞给他的酒瓶木塞的手顿了顿,好悬差点没把手里的酒扔出去。
盒子中确实是装着满满当当罕见的璃月陈酿,但却多了点别的东西。
一枚闪烁着亮金辉光的陨星虚影一闪而逝,如果不是在场几人都是感官敏锐之人或许都不会有所察觉。
若木磨了磨牙,老爷子,你变了。
他说钟离怎么能这么放心魈明晃晃的抱着只盒子跟着一块行动,合着里面还有层保险,同时不由得在心里庆幸没动什么歪心思。
刚才那陨星所逸散的能量并不算太强,砸身上可能受伤都不会受伤,钟离又不是不知道他能无视攻击,但却会有些尴尬。
偷摸搞事和搞事被人抓包可是有本质区别的。
温迪将盒子盖了起来,同时朝着若木眨了眨眼睛,脸上遗憾之情很是明显。
“可惜啦,白费了他一番心思。”
若木将瓶口的木塞拔掉,给自己倒了杯酒水,像是听不懂温迪调笑似的抿了一口,“哎呀,谁会这么想不开从降魔大圣手里抢东西呢,老爷子就是太谨慎了。”
随后他看向尽量面部表情但眉毛忍不住狠狠挑了挑的魈,也给他倒上一杯,“难得来一次蒙德,特产的酒水可得尝尝,还是说……”
他凑近魈,后者因为他突然靠近身体僵了僵,若木笑的很是欠揍,“需要我给你点杯牛奶么?”
魈:……
他盯着面前杯子中散发着果香的酒水叹了口气浅浅的尝了尝。
“这才对嘛,今天放开喝。”若木跟他碰了个杯,朝着温迪那挑了挑眉毛,“有本地人买单呢。”
“喂!酒可以乱喝,话可不能乱说。”
温迪将杯子蓄满,手中的瓶子墩在桌面上发出咚的一声,随后朝着吧台那看了看,压低声音,“我可是专门指着你给我买单呢,顺道把账清了”
显然,温迪是感应到他们几人来到后蒙德城后才来的酒馆喝了个尽兴。
若木张张嘴刚想说自己的……潘塔罗涅的钱又不是大风刮来的,想到目前披着的壳子再加上魈还在旁边,把话咽了下去。
“行吧,行吧,路上赚了点外快,等荧来了让她结。”随后他摇了摇头,语气里有些无奈,“还真是蒙德赚钱蒙德花,一分别想带回家。”
魈自然是知道他口中的“外快”指的是什么,那伙在路上被这人劫了一遍又被绑了当做动力的盗宝团。
他有些苦恼的扶着额头,实在是难以想象,同为仙人,其中怎么会出现这种异类。
他虽然与其他仙家不甚熟悉,但仙人大多都是清心寡欲的性子,他因为职责的关系与野外盗匪之流的接触比其他仙人多了一些,碰到这些人往往是小惩大诫一番了事,毕竟不是魔物,不至于赶尽杀绝,实在是没想到还有这种操作。
他之前一直苦恼于无法向魔物一般下重手处理那些作奸犯科的凡人,现在一时间感觉像是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魈朝着若木看去唇角勾出丝不太明显的弧度,当时在海灯节为了请他吃上一碗酒酿圆子自己可是翻了不少魔物的营地……
荧这时面推门走进酒馆,看到面朝着她的温迪冲她招了招手走了过来,拉开椅子坐下叹了口气,看着冲她拇指和食指捻了捻的若木,随后拿出一只瘪瘪的钱袋往桌上一放。
“你的奖金。”
若木掐着钱袋晃了晃,打开往里看了一眼皱了皱眉,这可比璃月给的价码差的太多了,
“西风骑士团这是要破产了?”
荧想起坐在办公室内捂着头苦恼财政问题的琴,张张嘴想说些什么,想了想把自己主动要求降低酬劳的事又咽回了肚子里,摸出一块奖章。
若木看着那块奖章一阵的无语,还真是秉承好用就往死里用的蒙德精神。
不过想想也是,蒙德最近被安娜斯塔西娅一番接着一番的骚操作搞的一个头两个大,蒙德城也许对于一向外交强硬的至冬使节做好了充足的准备也有着足够的经验,但真是要碰到了另辟蹊径不按常理出牌一心搞钱的外交官,碍于面子的西风骑士团一时间也确实没什么好办法。
他有些坏心眼的想到,真要按照这么下去,不说一贫如洗但至少是穷的荡气回肠的西风骑士团会不会去找上迪卢克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