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木准备开启旋涡返回营地时,突然有一种被窥探的感觉。
这个时间段须弥城的街道上人已经很稀少了,哪怕是最为热闹的宝商街和大巴扎也是如此。
考虑到草神还被大贤者关着禁闭,不怕在稻妻碰到那个死脑筋AI追过来拿刀就砍的情况发生,他索性用起风元素查探起来。
这一查探很快就找到了远处窥探自己的人,他多少是有些意外。
冒险家协会接待员,凯瑟琳?
这不是至冬的仿生机械么?木偶桑多涅搞出来的,
之前他伪造冒险家“桐人”身份的时候,靠着同事的关系走了个后门。
这名人偶应该是不会有自我意识才对,也不会随意行动,更别提离开冒险家协会了。
还真是奇怪,不如等会联系下木偶吧?或者干脆抓起来找至冬的多托雷给看看,说不定还能借着这名出现异常情况的人偶,旁敲侧击的打听下有没有把散兵修好的办法。
他这么想着,朝着凯瑟琳的方向走过去。
“凯瑟琳”似乎也察觉到自己已经暴露,加快了脚步,朝着另一个方向跑去。
……
凯瑟琳快步走进了冒险家协会,随后身体猛地一颤,回过神来,看着停在柜台外的若木。
“向着星辰……”
“你刚刚为什么会去外面?”
“只是散步而已。”
凯瑟琳似乎是没有察觉到任何的异常,看看了若木身后已经有些早出晚归交任务的冒险家,“如果您不是来发布或是完成委托的话,请先让我为其他协会成员办理业务。”
若木觉得这个情况也没办法问出更多事情,往旁边挪了挪,桑多涅那虽然有这些仿生机械的后门,但至少明面上冒险家协会和i至冬国执行官是没有任何的关系。
在冒险家协会抓人回去研究,还是算了吧。
他想了想,须弥这地方目前最好还是少掺和为妙,自己最开始到须弥的时候就出了不少意外,至少还需要多做几手布置才稳妥。
不再去想凯瑟琳之前的异常,找了个僻静的角落,旋涡开启回了营地。
……
天色已经有些蒙蒙亮了,他回到营地,看着旁边已经醒过来的散兵,打了个招呼,把手中顺道买来的盒饭递了过去。
“早上好。”
“嗯,早上好。”散兵将盒饭接过去,在旁边的小溪洗漱后,打开盖子,毫无防备的吃了起来。
“我还以为你离开了。”吃完饭后的散兵坐在小溪边的一块石头上,看着初升起的太阳,
“我们是家人,怎么会呢。”若木在旁边啃着只苹果,没多少诚意,“只要你不走。”
“我可以把这个看做你再次的承诺吧?作为你我间新的约定。”
散兵吹着清晨和煦的风,看向和自己一起沐浴在浅金色光芒里的人。
他像是沉浸在一场偏执又荒唐的美梦之中,尽管偶尔会觉得有些违和感,但他下意识的忽略掉了那些不对劲的地方,迟迟不愿醒来。
“当然可以。”若木看着脸上带着笑的散兵,“不过你得帮我一个忙。”
“什么?”
“看着我的眼睛。”
他这时候已经靠近了散兵,直直的盯着他,双眼变得赤红,其中的图案飞快的旋转。
许久后若木脸色发白的坐在石头上,抹了一把眼中流出的血,满意的看着暂时失神的散兵。
转写封印。
他将自己的记忆转码加密后做成了一份幻术打包封印在了散兵的眼睛中。
从之前得到的情报来看,在须弥的博士切片一直在进行着某种计划,而这个计划对其他切片,对他以及大部分执行官都在保密。
虽然细节未知,但可以确定的是,须弥的博士切片想要借用散兵这件雷神的造物搞一个大动作。
若木对须弥那块地方的邪性已经有了严重的心理阴影,就算不知道散兵什么时候会恢复正常对他刀剑相向,也要提前做些准备。
或者说正是因为散兵恢复正常后肯定要对自己刀剑相向,他才把这份布置封印在了散兵的眼睛之中。
而这份作为备份的记忆,触发条件设定为了他对散兵亮出万花筒的时候。
为了这手准备,他付出的代价不可谓不大,万花筒本身就对幻术有着相当的抵抗,更何况是出自本人之手。
看着回过神的散兵,他有些不好意思,对于自己先是实名投毒,后来又把这人当做自己的记忆备份站的做法残存的那点微乎其微的良心有些隐隐作痛。
“这个给你。”
若木将盒子拿出来取出了那只铃铛悬挂在散兵的腰间,在没有用元素力激活时,这枚法器就像是一只精美的配饰,“算作我们新约定的见证,别弄丢哦。”
随着散兵的动作,悦耳的铃音从其中发出,他的眼睛闪闪发光,像是揉碎了阳光洒落其中。
“绝对不会弄丢的。”
若木看着他的笑脸,愣了愣,随后跟着笑起来,只是心里突然冒出来一个想法。
赠尔只铃铛,一步一响,一步一想。
以后哪天突然恢复正常的散兵每次听到这声铃音就会想起他,恐怕怒气值都会飙升吧?
属实是念念不忘了,应该会勤奋的满世界追杀自己吧?
那么封印的解除也算有所保障,自己记得封印的事情时不会在散兵面前使用万花筒,真要是忘记了自己的布置,在散兵对战时……所做的转码加密也就有了意义。
须弥,那块邪乎到见了鬼都不让人觉得有丝毫意外的地方,自己一切异常的开端,必须慎之又慎。
之前苦恼的追杀和麻烦,现在反倒成了最棒的保障;既然这样,不如趁机多留一些黑历史来加大筹码。
若木脸上的笑容更加的灿烂,他亲昵的搂住散兵,“来,我们合个影,对,笑容再大一些……”
……
“你说,斯卡拉姆齐失去了联络?”
“是的,博士大人,散兵大人最后传来的消息是他被深渊的高层袭击后,找了个地方养伤,后来我们的人去那个地方搜寻时,一无所获,再发出消息也没有了任何回应。”
多托雷撑着下巴思索起来,他的心中确实有些烦躁,但没有像至冬的那名切片似的敲击桌面,根据所处的年龄不同,他们的习惯或多或少也有些不同。
这名人偶对自己的计划来说,重要程度确实还算值得自己亲自跑一趟。
“去准备一艘去稻妻的船,对了,马洛维特也在那?”
“是,但是先知大人的能力您也知道……前几天还有人在城内的冒险家协会目击了他的出现,现在我们也不能确定他是否还在稻妻。”
“派人注意就是了。”
多托雷总觉得斯卡拉姆齐突然地失去联络与这名同事有很大的关系,他又想起前段时间至冬那名单方面掐断了与自己联系的切片,微微皱了皱眉毛。
跟这小子搞在一起的人,总会出现些难以预计的变化,这对于寻求万事万物规律与真相的自己,很难说得上是好的结论。
他翻看着最近阿扎尔发来的信函,轻蔑的笑了一声,虽然合作方性格和人品都不怎么样,效率确实值得让人高看一眼。
前期的准备已经差不多了,那么他要做的部分就是保证自己目前所需要的实验品的正常以及安全。
至于其他……不急,待到自己将阶段性的实验完成后,再去谋划想要的新实验体就是。
就如同他数百年将那名人偶引入无尽的深渊中染上漆黑时一样。
这种事,他熟练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