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程榭一愣,“缅甸?”
渝木没回答。
程榭想起今天渝木是从机场出来的,心中不免有一个震惊的猜想,他压住心底的惊讶,问:“渝小姐难道这次就是从缅甸旅游回来?”
“嗯。”
程榭在心底冷吸一口,难怪之前没有听席谌提起过,原来才认识不久啊……
席谌不是一个喜欢麻烦别人的人,虽然和程榭是好兄弟,但也很少拜托程榭去做什么事。所以当程榭接到席谌的电话,知道他要拜托自己去帮忙的时候,程榭感到十分的惊讶,更别说是知道要自己去机场接一个女孩的时候了。
按照程榭的身份和时间,他大可以派自己的助理来接渝木,但程榭对渝木实在是太好奇了,以至于开会开到一半,程榭就从会议室里出来开着兰博基尼赶到机场了。
程榭将渝木送到景盛嘉园2栋3单元的小区楼下,他从后备箱里将渝木的行李箱搬出来,还挺沉的。
“渝小姐,你住几楼?”程榭将后备箱的车门关上,提着行李箱问渝木。
渝木摇摇头,“不用了,我自己可以提上去的。麻烦你送我一程了,回去吧。”
“没事。已经送到这里了,直接送到底吧。”程榭笑了一下,漂亮的桃花眼里染着一丝勾魂。
渝木见程榭执意要帮自己将行李箱搬上去,便只好抿着唇的告诉他自己住在五楼。
程榭点点头,提着行李箱就准备爬楼梯上去。
程榭心中一边感慨着,他堂堂鲸慕集团的总裁竟然在这里提着行李箱爬楼梯,等席谌什么时候回来了,他一定得去席谌的面前讨上一笔!
渝木见着程榭往楼梯方向走,脚步一顿,眉间一蹙的喊住程榭,“程榭。”
程榭的脚步停下来,转头疑惑的看着渝木。
他问:“怎么了?”
渝木面无表情的指着另一边的电梯,声音清冷道:“有电梯。”
程榭:“……”
他看着女孩淡漠平静的脸,一瞬间的恨不得当场找个地缝给钻进去。
他尴尬的笑着,“哈哈哈哈,原来……原来有电梯啊……”
送完渝木上去,他看着进门的渝木,赶紧和她说了句再见就溜之大吉了。
实在是太丢脸了,太丢脸了!!!
下楼,程榭开着车子回公司的路上,席谌的电话打过来。
男人低沉的声音从手机里传过来:“人送回去了吗?”
“你这时间掐的挺准的,刚把人送回家。”程榭回答。
席谌闻言,轻抿着唇瓣,平静的说:“嗯,麻烦你了。”
“不麻烦,只是我有些好奇,这渝小姐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竟然能让你开口让我去接人。”程榭一边开着车,一边摸着下巴猜想着:“该不会是你喜欢的人吗?”
那边的呼吸似乎一滞,半晌没有人回答。
程榭忍不住:“喂,席谌,你有没有在听?”
“刚开始听渝小姐说自己是住在景盛嘉园的时候我还挺惊讶的,毕竟我记得你好像在景盛嘉园也有一套房。当时我还以为你们早就认识,所以住在一起了呢!”
程榭嘀咕着说:“结果我们渝小姐你们是什么时候认识的时候,她告诉我你们是在缅甸认识的,而她这次就从缅甸回来的。所以你和这个渝小姐也是才刚认识不久?”
席谌淡淡的“嗯”了一声。
“啧,认识多久啊,半个月有吗?”程榭问。
席谌声线低沉:“……没,四天吧。”
“四天?!”
程榭惊讶,音量止不住的加大:“喜欢上了?”
“……”席谌没说话。
但程榭从小跟席谌一起长大,他对席谌很了解。如果真的没什么,按照席谌的性格早就开口解释清楚了,而不是像现在一样,遇到关键性的问题,就沉默了下来。
看来不是不喜欢啊,只是……应该在为什么事情为难一样……
“诶,对了。”程榭忽然想起了件事,“还有两个月,你们家老爷子就要七十五大寿了,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不知道。”席谌语气淡淡的:“可能不会回来吧。”
“不回来?”程榭疑惑:“你家老爷子的生辰你都不回来?往年不都是会回来的吗?”
“……今天缅甸的毒贩格外的猖狂,我可能没时间回去。”席谌回答。
“哦……那既然如此,什么时候能够回来?”程榭说:“也不是我说你啊,从你自愿调到缅甸北部已经过去快五年了,你也是时候该申请回京都了吧?”
“再说吧,现在还不是时候。”席谌说。
程榭问席谌:“那你这个心上人呢?你一直不回来,就不想她?”
其实这话程榭也只是随口问问,毕竟他也不知道渝木在席谌的心中究竟有多重要,说这话也只是打算调侃调侃席谌而已。
可谁知,席谌声音喑哑着缓缓开口:“想……现在就很想……时时刻刻都在想,但是……”我不会去见她。
男人低哑压抑的声线让程榭一愣,程榭虽然是个多情浪子,但是对感情这事还是挺了解的,他一听席谌这话,立马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你们没在一起?”程榭问。
这是程榭第一次在席谌的口中听到的一句对感情直接且浓烈的回答,他说想的时候,语气缱绻又温柔,话语中充斥着回忆,很向往,却又死死地压制着自己的思念。
好像很想,却又不敢去想的样子。
这种情况,要么是吵架了,要么就是没在一起,要么就是遇到了阻碍和困难。
席谌嗓音低哑的“嗯”了一声。
他语气轻轻地:“没在一起……没有……”
所有人都觉得他们是一对,是情侣,却又在知道他们不是的时候,叹息和惋惜着。
可只有席谌知道,他是靠着怎样强大的意志,才没有将女孩留在身边。
亲眼看着女孩一步一步和自己远离的身影,是那样的痛苦和难受,压抑的心口酸涩的疼痛。
就像是腐烂的肉一样,留在那里疼,挖出来却又更疼。
他没办法忘记她,只能忍着疼痛将她继续藏在自己的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