渝妈妈哪是那么好糊弄的,“骗谁呢,一身的花露水味,你是一身都搁那蚊子咬了是吗?”
渝妈妈眯着眼,很是奇怪的上下看着渝木,突然的发现有些不一样。
只见渝妈妈下一秒,手法迅速的撩起渝木的鬓边的碎发。登时,马上就看见了渝木额角的伤口。
渝妈妈脸一变,话不多少,直接弯腰上手拖鞋一拿,“好家伙,你又搁我在学校干架了是吧!”说着,直接往渝木身上招呼。
渝木见此,立马撒腿往楼上跑。
既然事情已经败露了,碎碎念肯定是躲不了了,渝木也不遮遮掩掩了,先回房间洗了个澡,将一身的花露水味给冲干净了。
洗完澡下来,渝爸爸已经回来了,正坐在饭桌上和渝妈妈一起吃着饭。
看渝妈妈和渝爸爸说话的那样子,渝木已经猜到渝妈妈再说什么了。
这不,渝木刚从楼梯口冒头,渝妈妈的嗓音就拔高了,那眼神呀也自然而然的落在了渝木的身上。
渝木:“……”
她很无奈,视线和渝爸爸对上,渝爸爸眼神忍笑,同情的看着她。
渝木走过来,拉开椅子坐下,拿着筷子吃着饭。
对面的渝妈妈仔细的端详渝木额角的伤势,随后渝妈妈微眯着眼睛,说:“你这伤是让人给用棍子打的吧?”
渝木夹着肉的动作一顿,没说话,继续将吃肉。
而渝木这幅神情,渝妈妈立马就知道事情是怎么回事了。
渝妈妈手里的筷子往桌上一摆,掌心一拍:“渝木,你说你有天会不是死外面啊?!整天给我打架,还动上木棍了!这一棍子怎么就没把你给敲死呢!!”
渝爸爸也皱起了眉头,不是很赞同的看着渝木:“木木,你在学校里怎么样,爸爸都不会干涉你。学习的确不是唯一的出路,爸爸也不会逼着你学习。但是打架这种事情,爸爸和妈妈希望你以后真的不要再参与了。你受伤回家已经不是第一次了,爸爸和妈妈都很担心你知道吗?”
渝木抿着唇瓣:“……嗯,我知道。”
渝爸爸叹了口气,“以后在学校里好好地,不要和那些小混混走在一起。爸爸妈妈不要求你有多么的优秀出色,只希望你能够平安,一帆风顺的长大就行了。”
“……好。”渝木淡淡的颔首。
渝爸爸和渝妈妈两人却是叹了口气,对于渝木会将他们的话听进去的这个可能性,他们是不抱希望的。
渝木不是第一次受伤,渝爸爸和渝妈妈也不是第一次和渝木说这样类似的话。
每一次,渝木都答应的好好的。可又有哪一次是遵守诺言了呢?
以前都是小打小闹,现在都已经被人拿木棍打到头了,幸好不是很严重,没有脑震荡。这以后谁也说不定还会出现什么更加严重的事情。
吃完饭后,渝木被渝妈妈喊过去洗碗。因为今天打架的事情,渝木理亏,默不作声的洗着碗。
洗完碗后,渝木端着渝爸爸切好的水果上了楼。
夏日炎热,渝木躺在床上打了会游戏就受不了了,只觉得风扇吹出来的风都是热的,可这个时候开空调又太早了些。
渝木将手机扔在一边,走到窗边将窗户打开。
刚开窗,夜晚的风就吹了过来,凉飕飕的,很是舒服。
渝木微眯着眸子,淡淡的表情总算是放松愉悦了起来。
简单的靠着窗边,手肘撑着窗台,渝木微微仰头,朝窗外散漫的伸了一个懒腰。
后仰着头,把女孩本就修长的脖子拉得更长了。
纤长的黑发瀑布般散在窗边,发丝拂过鬓边脸颊。渝木一抬头就看到了天空上那一轮熠熠闪光的明月,那银月色的光芒如此耀眼,就连身边的繁星都显得暗淡无比。
她靠着窗台,后仰着头沉默不语的看着那一轮明月。
夜色迷离,四周安静静谧,只有偶尔树边可能会响起一声蝉鸣声,频率都不是很高,一声又一声的,间隔的时间很长,可能是因为今晚的蝉想偷懒吧。
突然的,安静之下,渝木听到了‘吱呀’一声,她望着天空上那轮明月的视线收回,渐渐地落在自己对面的那一扇打开的窗户前。
她后仰着头,看到的是对面的窗前站着那个白衣少年的倒影。
少年似乎刚刚洗完澡,身上穿着一件浅白色的睡衣,乌黑的发丝还沾着水,隐约间,还能够看见水珠滴落下来的痕迹。
林柏韫的神情似乎也有些惊讶,微垂着长睫,漆黑的眸子一眨不眨的望着依旧保持着后仰姿势的女孩。
渝木觉得脖子有些酸了,便转过身来面对着林柏韫,自己伸手揉了揉脖子。
她只是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林柏韫就收回了视线,继续无所事事的赏月。
最后还是林柏韫打破了这沉默的僵局。
“渝同学,晚上好。”
渝木那边毫无回应。
林柏韫微抿着唇瓣,迟疑开口:“渝同学,你的伤……好些了吗?”
渝木连视线都没落在他身上,只是轻哼了一句,“嗯,一般般。”
林柏韫看得出渝木已经洗了澡了,视线落在女孩的额角上,看得出来,之前抹上的药大部分已经不在了。
见此,林柏韫微微蹙了一下眉,说:“渝同学,伤口不能沾水,清洁的时候需要多注意。如果沾了水,伤口感染,会化脓的。在家里最好经常抹药,如果没药——”
“有。”林柏韫的话没说话,渝木就已经冷淡的打断了他的话。
她的视线随意的扫了一眼林柏韫,看着窗前漂亮精致的美少年,眸底毫无波澜,又补充了一句,道:“常备着,可以当饭吃了。”
因为以前经常打架受伤的原因,渝爸爸就经常在家里备一些跌打损伤的药,红花油,云南白药什么的几乎是家庭必备了。
说是当饭吃,估计储备的数量都比饭还要多了。
可渝木这话却让林柏韫皱了眉头。
一向看着温和无比的少年此刻蹙紧了眉头,眉间神色看着有些严肃。
他视线落在渝木的身上:“渝同学经常受伤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