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上一次的病症相比,这次明显关注的人要多出许多。所以当两位教授联名发表论文发布结果时,整个医学界再次为他们而震动。
被称为“恶魔之症”的病竟然有了可行的治疗方法!
如果不是这两位世界权威级别的教授发布的消息,肯定会被所有人当成是哗众取宠的骗子。
两位教授的话肯定不是随便说的,他们的身份地位不允许他们胡说,否则就不是一个简单的哗众取宠,而是身败名裂的下场。既然不是信口开河,那就代表着这个祸害了人类那么多年的恶魔之症真的有了治疗的办法。这绝对是一个值得全人类欢呼的好消息啊!
然而当医学界的医生们仔细研究论文的时候,就发现自己还是太天真了。有了上次的教训他们怎么还不长记性呢?是,教授们是提出了一种治疗的方法,可问题是上面的方法根本就不是普通人可以做出来的好吗?
种种要达到的要求实在太苛刻了!
或许没有之前那个苛刻,可依然会让最有信心的医生心里打怵。
还是那句话,和大脑有关的一切都需要严肃对待,越是厉害的医生越是希望可以拯救到更多的人,而不是死在自己的手术台上。
“这真的能做到吗?即使最精密的仪器也达不到这样细微的操作吧?”
“按照论文上所说的条件还是各种数据,说不定真有成功的希望,只是要达到那样的程度太难了!”
世界各地的脑科医生们都在讨论着这篇论文。
和上次一样,依然没人敢说自己可以做的出来。
然后不知道从谁开始,大家注意的目光就全朝着珺青烙而去了。
为什么?很简单啊!上次比这更苛刻的条件她都能做到,这次还不如上次那么难她是不是也可以做到?
珺青烙当然可以做到,而且还曾在动物身上试验了几次,每次都达到了预期的目标。也正是这几次的成功才让两位教授将论文发布了出去。
至于其他医生是不是能做得出来……科科,做不出来只能说明他们学艺不精,不然为什么他们的学生罗轻轻就能做的出来?
是不是真能做得到,没人敢拍着胸口确定。教授们当然相信自己学生的实力,只是在没有成功一例之前,哪怕说得再好也不会有人承认他们的观点。
上一次是有马上快要死掉的怀特先生孤注一掷要来试上一试,这次除非也有人不怕死的自愿成为试验品,否则依然会有无数人不承认珺青烙的实力。
会有这样勇敢的病人吗?
还真有!确切地说还不少!
这病一旦达到中期就是个活死人,到了晚期更是生不如死,偏偏病人的神智再清醒不过,每天都要眼睁睁得看着自己是如何变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所以这个病又称为“恶魔之症”,除了得病后的样子可怕,病人本身所承受的压力也非常大。
得到好的护理还算幸运,若是摊着不负责人的家人和护工就不只一个惨字可以形容的了。长期不动会长褥疮,褥疮会腐烂,病人就会生生看着自己的身体生蛆,还无法结束自己的生命。想也知道那是怎样一种可怕的精神折磨。
于是在得知珺青烙可以做这个手术后,上百份要求她做手术的申请就通过各种途径被送了过来。
“明知道没有成功过,为什么这么多人还要来申请?”一名研究生在帮忙筛选病人的时候,忍不住说出自己的疑惑。
“生和死对他们已经没有差别了,中期以后每一天都像活在地狱里,相信我,如果他们真的能死在手术台上,只会感谢我们。”另一名研究生冷冷地回道。
这个答案太可怕了,让其他几个听到的人都陷入了沉默之中。
“罗,你觉得你会成功吗?”
珺青烙耸耸肩:“谁知道呢?最终还得看病人的情况。”
在座的最差也是医学研究生,又怎么会不明白她话里的意思?可明白是明白,心里的担心还是有的。虽然他们都认为教授的理论没错,用在动物身上也起到了效果。
可动物和人终究不一样,若是她的手术失败了,外界只会说教授们的理论是错的,而不会把错归结在做手术的人身上。毕竟她连上次那么难的手术都做得很成功,没理由完成不了现在这个还没那么困难的手术,不是吗?
申请人有很多,要从里面找出一个合适的并不容易。好在一些比较聪明的病人将病例和各种检查的数据一起寄了过来,这就让他们容易筛选多了。至于那些只是说自己得了这个病,然后说了很多自己多么多么可怜,家里多么多么困难,家人多么多么辛苦的申请则被放到了一边。
不是他们心硬,而是像这样没说清状况的病人,他们不可能亲自上门询问详细的病情。而病人准确的状况对手术的成功率有很大的影响,若是他们一时心软,选到了根本不适合做手术的病人,然后害得病人死在了手术台上,让手术彻底失败,后果绝对不是他们能承担得起的。
选了几天,他们终于选出了三个人选。
这三人相似的一点,就是刚进入中期没多久,大概几个月到一年多的样子。这个时候的病人对生命还很珍惜,对恢复健康有着非常大的欲望。另外身体还算健康,这一点是很重要的。而那些病了几年,甚至更久的人都已经麻木了,长期卧病在床也让他们的身体极度虚弱,并不能适应如此强度的手术。
三位选出来的人选由专人联络,确定他们愿意尝试手术后,就将他们转院到学校的附属医院来。
在手术前,该有的嘱咐都要说清楚。像是手术失败的可能,病人在手术中随时死去的可能,都要一一说明,若是不签同意书,他们是绝对不会把病人送进手术室的!
其实他们都多虑了。这些病人能不知道有多危险吗?从发现这个病的一百多年到现在从来没有一例被治好,就会明白手术的危险性有多高。
可即使如此他们也来了,为的不正是那一线生机吗?刚进入中期没多久的他们还记得健康时的快乐。对他们来说,宁愿死去也不想再这样继续像活死人一样苟且偷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