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人跟他说是绑架犯?
谁家绑架犯在面对警察的时候可以笑得一脸戏谑?分明就是她心有成竹,根本不担心自己会被困在这里的表现好吗?
他做警察几十年,见过的犯人数都数不清,哪怕是那些极度嚣张的,在警局里不服管教喊打喊杀的,他们的眼睛里充满的也是暴虐和疯狂,而不是云淡风轻的淡然!就凭这一面,他也能断定绑架案和她无关,要不是只能由他来解决这件事情,他都想掩面而走了。
“咳。”他干咳一声,想要缓解一下双方的紧张关系。可当他见到她双手还套着手铐的时候,脸顿时黑得仿佛能滴出墨来。
“小赵!小赵!”他站起来就要去找人:“怎么手铐还拷着呢?”是嫌他丢人还丢的不够多吗?
他打开门叫了几遍都没找到人,珺青烙挑眉道:“不用找人了。”说着,双手一合,手铐就成了她指尖晃荡的“银镯子”。
局长一看她的动作就知道大概和自己猜的差不多,这丫头果然有点来历。有来历好,说明都是自己人,万一捋一下发现大家都有认识的朋友呢?这件事不就过去了吗?
“罗小姐,我们查了你的资料,发现你的保密等级相当高,能不能告诉我你的真实身份?”
珺青烙往后靠在椅背上,懒洋洋地道:“知道了以后呢?因为我的身份就可以不问缘由地把我放了?即使我是个绑架犯?”
局长有点尴尬,这丫头难不成还是个愤青?
“那都是有人胡来!我相信你和绑架案没有关系!想要知道你的身份,也是希望看在大家都是一个系统,都是为了国家人民服务的份上,不把事情闹得太大。”
他这么直着说,珺青烙也不想为难他了。虽然老了点,也是个男人对吧?她还没堕落到欺负一个老男人的地步。传出去她的脸还要不要了?
她掏出一个证件丢在他面前。
局长看着那本证件上的字,突然觉得呼吸有点困难。
妈呀!竟然是特异司的证件!
他好歹也是一个直辖市的警局一把手,对于那个神秘的部门,他了解的不多却也知道的不少。那是一个直属于国家的神秘组织,处理的都是普通人接触不到的神秘任务。如果要打个比方的话,大概和小说里的龙组差不多吧。
他原本还想可能是哪个部门吸收了罗轻轻,没想到这个部门太大了,大得让他的小心脏都有点接受不了。
然而那还不是结束,打开证件后上面印着的一个硕大的“B级”字样,让他的心脏差点直接从嗓子里跳出来。
他记得年轻的时候遇到过一次麻烦,案件古怪又棘手,于是上面派来了一位专员。那位专员看上去年纪比自己大不了多少,可身手简直比电视电影里的功夫明星还要厉害。也是那时候,他从当时的老上级口中得知了一个神秘部门——特异司。而那位在他眼里厉害得不得了的专员,也不过是个D级的特工……
冷汗刷地从局长脑门冒了出来,他颤巍巍地双手把证件合起来,从桌子上推到珺青烙的面前:“罗小姐,这个证件还请您收好。”
珺青烙“呵”了一声,把证件放到口袋里。
“现在呢?局长想要怎么眼下的情况?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我家老爸应该在外面了吧?”
何止在外面,那位大爷带着他的律师团就差把警局给拆了。
局长长吁一口气,突然站了起来,给她深深地鞠了个躬:“这次的事情完全是我们的人犯下了错误。我愿意承担所有的责任!”
珺青烙皱了皱眉,没有说话,想看他在玩什么把戏。如果以为这样就可以让她把心里的闷气给撒了,那他也未免太过天真。
但和她想的不一样,局长接下来说的事并不是她认为的那些。
局长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放到她面前,那是一张非常可爱的小女孩的照片。女孩很小,抱着一只玩具熊笑得露出几颗小米粒似的牙齿,真是说有多招人喜欢就有多招人喜欢。
“她叫浣浣,今年三岁。她的父亲开了家连锁火锅店,算是小有收入。前天晚上,她的奶奶去幼儿园接她放学,结果发现孩子不见了。调查监控才发现,就在老师和其他来接孩子的父母说话的那几分钟里,孩子被一个带着帽子,穿得特别严实的男人抱进了一辆黑色的汽车里。”
“我们查过车号,车牌是套牌,那个车号的主人在事发时在几千公里之外的城市,和绑架案完全没有联系。今天我们的人之所以会在商场,就是因为绑匪打来了电话,要求孩子的父亲把赎金交给一个穿着白色长大衣,下身驼色长裤的女人。”
这下珺青烙明白了,敢情是今天自己穿的衣服惹来的麻烦。要说起来似乎真的不能怪他们把自己当成嫌疑人,换成自己是警察的话,可能也要把自己当成嫌疑犯来看待。
“就算这件事是个误会吧。”她站起身,也懒得再把时间浪费在这里了。有时间的话,躲在家里修炼也是好的。
“等等!”局长却拦下了她:“罗小姐,既然你是特异司的人,能不能帮忙把孩子给救出来?”
珺青烙挑眉:“我找?”
“我知道你们特异司的人都会有神奇的能力。拜托了!”局长双手合十,哀求道:“这次的行动肯定被绑匪知道了,很难说他们会不会把气出在孩子的身上,万一孩子被撕票,这就是一个家庭的悲剧啊!”
他也是没有办法才丢下脸面张口求人,不是他不相信自己手下那些热血的家伙们,而是他们实在没有时间了。现在暂时还没有媒体将在商场的情况透露出去,可他相信当时在商场内一定有绑匪的人在场,比如那个不小心和被他们抓回来的这个女孩子撞衫的人。
特异司是个神秘又神秘的地方,局长的职位还没高到可以完全了解的地步。他只觉得出自那里的人应该都会些神奇的手段,就像当初他遇到的那个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