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未曾珍惜的,将会属于我。
南风烟在心底,默默地说着。
顾青瓷浑身湿漉漉的坐在苏景渊的车里,一张干燥的毛巾丢到了她的身上,她睨了眼苏景渊,没说什么。
擦干头发,到了苏景渊的别墅后,顾青瓷又换了苏景渊命人准备的干净衣物。
顾青瓷陪着跳跳一整夜,也知道了跳跳为何会得心理方面的疾病,原来是从小没有父母的陪伴,一度患上了儿童抑郁症,后来苏景渊花很多时间陪她治疗,才渐渐好转。
她跟陌生人在一起的时候是从不开口的,只有在自己和苏景渊的面前,才像个正常的三岁孩子。
一时间,顾青瓷都不知道该不该把跳跳的事情告诉秦妄执了。
如果秦妄执知道自己想要帮林晚栀养女儿,为此还要跟苏景渊争夺抚养权,他会不会觉得自己太蠢?
可她必须这么做!
她不能继续让跳跳留在苏景渊这个心机深沉的男人身边,只是苏景渊作为跳跳的亲生父亲,她要怎么把孩子的抚养权夺过来,真是个大问题。
“妈咪,你还会来看我吗?”
“当然了,妈咪去开个会,晚上来陪宝贝吃饭好不好?”
跳跳激动不已:“妈咪晚上真的会来?”
“当然了,妈咪不会骗你的。”
跳跳抱着顾青瓷,似乎想到了什么,小心翼翼的问道:“妈咪,你是不是很讨厌爹地?为什么你都不跟爹地说话?”
顾青瓷神色一凝,跳跳虽然还小,但鉴于她的情况比较特殊,现在的确不适合把自己跟苏景渊的真实关系告诉她。
况且她现在连苏景渊都没弄懂呢。
“我跟爹地很久没见了,有些生疏很正常。宝贝你别想太多,妈咪得走了,晚上来陪你好不好?”
“那好吧。妈咪,再见。”
顾青瓷离开时,是苏景渊来送的。
“很抱歉,又耽搁了你一晚上,但我想,你应该也不想去见到那个女人。”
“你知道南风烟到了南州?”
“嗯,我们苏家在南州,也算有头有脸,想知道点消息不难。”苏景渊淡淡说道,“那个女人突然接近秦妄执,只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怎么,你认为秦妄执没有独特的魅力,让女人为之倾倒?”
“他有,可南风烟不会。”
苏景渊不欲多说,顾青瓷也不想听他说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她严肃道:“虽然我愿意做跳跳的妈咪,但不代表你可以随时随地拿跳跳来威胁我,懂吗?”
“什么叫你愿意做她的妈咪,难道你不是跳跳的亲妈咪吗?”
“苏景渊你是不是疯了?跳跳是之之的女儿,之之当初跟你……你要是觉得我骗了你,大可以我跟跳跳做个亲子鉴定。”
苏景渊皱着眉,看顾青瓷也不像是撒谎的样子,不由得沉声道:“当年林晚栀的确意外怀孕,但那个孩子不是我的,后来她生下孩子得了产后抑郁症,自杀了,那孩子也失踪了。”
“你什么意思?”
“据我所知,林晚栀生下的是个男婴,并不是跳跳。”
顾青瓷满头的黑线。
什么男婴?
什么不是跳跳?
苏景渊是把她当二傻子来忽悠吗?
“那跳跳呢?”
“有人把他送到我的车里,我做了亲子鉴定,是我的女儿!至于你是她的妈咪……你自己不记得四年前的事情了?我只有四年前跟女人度过一夜春宵,除了那一次,再无一次例外。”
也就是说,他可以十分肯定,四年前跟顾青瓷度过的一夜春宵,造就了跳跳这个女儿。
顾青瓷额间滑过无数黑线。
她彻底无语了。
“我跟秦妄执在一起的时候,还是清白之身,而那个时候,早已不是四年前!”
“顾青瓷,为了否认这个事实,为了抓住那个男人,你居然可以睁眼说瞎话,甚至不要你的女儿?”
顾青瓷这下觉得苏景渊是彻底的疯了。
“苏景渊,我看你才是睁眼说瞎话!四年前跟你度过一夜春宵的人,是林晚栀!是一直爱慕你,想你要嫁与你的林晚栀!”
苏景渊傻在当场。
毕竟顾青瓷这愤怒又直接的样子,不像是做戏,也不像是在忽悠他。
那就是四年前的他被人忽悠了?
“可那晚我明明记得是你!”
“要么是你自己晕了,看错了人,要么,是林晚栀做了手脚。”
“林晚栀她……她竟然知道……”
苏景渊自言自语的说道。
整个南州,没有人知道自己喜欢薄家那个小公主,那个名叫顾青瓷的小公主。
哪怕是自己最好的朋友,也不知道这个秘密。
除了有一次林晚栀和他告白的时候,他喝醉了酒,说出了这个秘密。
只有林晚栀知道,他喜欢顾青瓷,喜欢得入了魔。
他甚至可以为了暗恋顾青瓷,让所有人都把自己当做是喜好男风的gay。
薄家出事的时候,他甚至有点欣喜。
失去了薄家这个巨大的靠山,自己是不是就有资格配得上顾青瓷了?
叶胤举家迁移,南州只有他最有身份配得上她。
顾青瓷狐疑的看着苏景渊,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如果她知道眼前的这个男人早早爱上了她,甚至为了爱她,不惜在四年前主动以身入局,她一定会疯掉。
这一个个的,都是变态的恋爱脑。
苏景渊深吸口气,“所以,跳跳是我跟林晚栀的女儿?”
“我不知道之之当年生下了几个孩子,但如果跳跳跟你做了亲子鉴定,那她一定是之之的女儿。至于所谓的男婴……你可以自己慢慢查!”
苏景渊沉默着。
手背上,额头上,全都是清晰可见的青筋,昭示着他此刻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他在控制体内的暴力和愤怒,也在努力消化顾青瓷说出的事实。
顾青瓷看苏景渊这德行,便知道他之前是真不知道跳跳的身世。
哎,她很无辜,跳跳也无辜。
死去的之之恋爱脑也极其无辜。
顾青瓷打了个车,车子到了之后,她对苏景渊说道:“我今晚会来陪跳跳吃饭,她的身世我暂时不会告诉她,但我希望你可以理智点,别再误以为我跟你之间真有什么。”
她说完就上车走了。
苏景渊站在原地,难受的说不出话。
你那么不想跟我有什么,可我却那么想跟你有什么。
哪怕只是千丝万缕的其中一缕,我也想啊。
她可还记得,当初她对着一个不愿开口的大哥哥说的那句话。
他做了四年的梦,看到她回归南州,本以为这梦会变成真实,却不曾想……
这只是他一个人的白日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