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城笼罩着金色,又是一个艳阳天。
池氏的茶水间里,叶栖雁捧着杯刚刚冲好的咖啡,咕咚咕咚的往嘴里面灌。
同事于瑶瑶走进来,不禁关切的询问,“栖雁,你最近还好吧?怎么总是看你精神不大好的样子,黑眼圈那么重,天天失眠?”
“还好……”叶栖雁抬手摸了摸眼睑。
“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于瑶瑶关切的继续问。
叶栖雁嘴巴张了张,欲言又止的叹了口气,“没事。”
没事,真没事!
她只是快被一个叫做池北河的男人搞得崩溃了!
好不容易熬到了下班,她坐公车去了私立医院看女儿,小糖豆万事不愁的笑米米,病房里到处都是她的欢声笑语。
去外地出差回来的白娉婷,也是没多久的买来了一堆水果过来,叶栖雁一见到闺蜜,便拉着她到沙发上坐下,开始一场心灵上面的沟通。
“他亲口说的?你们离婚了,协议结束了,但是你们之间并没有结束?”白娉婷听了以后,惊讶不已的问。
“嗯!”叶栖雁点头,再点点头。
看到白娉婷脸上表情更加惊讶,她不禁皱眉,“小白,你说……他是什么意思?”
脑海里还能清晰浮现起昨晚,他眸底噙着似有似无笑意的模样。
“还能是什么意思,想和你继续啪啪啪呗!”
白娉婷丢给她一记小眼神,直接口无遮拦的说。
“小白!”叶栖雁差点被唾沫卡死。
随即瞪眼的看着她,憋红着一张脸的警告。
白娉婷大力翻了个白眼,翘着个二郎腿的直晃荡,“你看,是你自己问我的!怪我太直接了?那让我再努力想想,给你想个委婉点的词儿!”
“我看你还是闭嘴吧!”叶栖雁可觉得没什么好词,干脆的说。
“得!”白娉婷撇了嘴。
“小白阿姨,什么是啪啪啪呀?”
小糖豆竖着耳朵听了半天,这会儿半仰着苹果脸的问。
童音清脆的落地有声,两个大人互相看了看,一时间都是鸦雀无声。
小糖豆还眨巴着那双黑葡萄一样的眼睛,里面的求知谷欠明显很强烈呀,白娉婷咽了咽口水,伸手抚在她的小脑袋瓜上,也是词穷了起来,“唔,啪啪啪就是……就是……”
“什么也不是!”叶栖雁结束这个话题。
不想让她胡编乱造的,再带坏小孩子,自己都已经被带坏了!
白娉婷挤眉弄眼的凑到她身边,用着小糖豆听不见的声音,“我早就跟你说了,男人嘛,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雁雁,看来你得感谢我啊,这可多亏了我教你的那些,不然能把他流连忘返嘛?”
叶栖雁这次不说话,干脆伸手捂住她的嘴巴。
交友不慎!
*********
在医院吃过了晚饭,叶栖雁和白娉婷在私立医院分开的各回各家。
“雁雁,你小心哦!你现在就是被狼外婆看上的小红帽!”
临分别时,白娉婷还在她耳边说着,不知是不是这些话的作用,她在从一楼上到五楼时,几乎一口气的就打开了大门的钻进去,连往隔壁一眼都不瞅。
回到家依旧是重复着每天做的事,换衣服洗澡,简单收拾房间后的坐在客厅看电视。
“叩叩叩--”
当她正找到个电视剧时,敲门声响起。
叶栖雁不由心头一颤。
看了眼外面的天色,她慢吞吞的挪动着脚步走向玄关。
随着门板一拉开,果然池北河严肃的脸廓出现在她的视线里,他还穿着身黑西装,那么立身在她门口,挡住了走廊里大片的灯光。
“我那水管坏了,物业打电话说明天才能过来修,借你浴室洗个澡。”还未等她开口询问,他已经先扯动薄唇。
老房子就是这样,一些设施很陈旧,动不动就会出现点毛病。
叶栖雁对此倒是没有怀疑,只是皱眉,“……洗澡么?”
想到他一个大男人来她家里洗澡,稍微有些抗拒,同时心里也立马竖起防备。
“怎么说也是邻居,这样的小要求都不答应?”池北河见她没有答应,眉头一耸。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远亲还不如近邻呢!
她被他语气里的刻意弄得不好意思,似乎也觉得自己好像是太过小气了,内心挣扎了两秒,她将门打开的让出过道来,“那……你进来吧!”
“谢谢!”池北河温声一句。
叶栖雁忙摆手表示不用,见他脚下穿的是拖鞋,就直接带着他往里面走。
正想要张嘴告诉他浴室在哪个方向时,却见他已经轻车熟路的迈着大长腿走到了浴室门口,差点忘记了,他们曾经维持协议的那段关系里,他有夜宿过她这里……
只是当时发生了什么,叶栖雁努力不去回想。
“热水器的开关就在上面,水温你自己调,那你洗吧!”叶栖雁指着里面,逐一告诉着他。
“嗯。”池北河点头。
叶栖雁也点点头,然后将浴室的门替他拉上了,还特别仔细的用力关了两下。
浴室里很快传来衣服脱掉的声音,然后紧接着响起的是哗哗的水声。
叶栖雁呼出口气的往客厅走,忍不住会回头看一眼,隔着层厚实的玻璃拉门,隐约能够看到个高大的轮廓,脑海里不由浮现起一副美男洗澡的画面来……
下一秒,她连忙抬手垂着脑袋。
天呐!她到底在想些什么有的没的!
*********
电视机里正放着黄金档电视剧,叶栖雁窝在沙发上面看,却明显的有些心不在焉,眼神不由自主的往浴室的方向瞟,都已经过去半个多小时了,他怎么比女人洗澡还磨蹭!
一集电视剧都播完了,浴室里始终还没有动静。
看了眼越来越晚的时间,叶栖雁忍不住的从沙发上起身,走到了浴室门前敲了敲,“池北河?”
声音响起时,里面哗哗的水声停止了。
“……你还没洗完吗?”她不由出声再问。
这次里面仍没出声,但隐约有脚步声,然后浴室门被“哗啦”一下拉开了。
池北河高大的身形站在她面前,黑发湿漉漉的,有透明的水珠正从发梢滴落,沿着他线条立体的五官缓缓往下,淌过他高蜓的鼻梁以及薄薄的唇,然后是精壮的胸膛……
他竟然就这么肆无忌惮的光在她面前,只有一条四角短裤裹着他的窄臀。
“你你你……”
叶栖雁立马捂住了眼睛,磕巴半天才说出一句完整的话,“……你怎么不穿衣服啊!”
“刚洗完澡怎么穿?脱下来的都是脏衣服。”
池北河回答的理所当然,许是刚刚洗完澡的缘故,他低沉的嗓音里还带着一些鼻音,在一片潮湿的水蒸气里显得有些xing感。
“那你洗没洗完!”叶栖雁眼睛都不知该往哪看。
里面聚满的水蒸气正源源不断的拂在她脸上,脑袋好像都冲血了。
“嗯。”池北河应了声。
叶栖雁快要被他赤着的身材晃的眼瞎,闷头越过他从柜子里拿出个浴巾递过去,脸朝着另一边别过的说,“这里有浴巾,你赶紧先拿着裹上吧!”
池北河见她别扭的模样,伸手接过来围在了腰上。
等了半晌,确定他应该是系上浴巾后,叶栖雁才算是敢看向他。
他两条大长腿已经站在洗脸池前,正对着镜子的刷牙,长指间握着个粉色的牙刷,随着手上的动作,薄唇两边也都有白色的泡沫逸出来。
“你怎么用我的牙刷!”意识到哪里不对时,叶栖雁低呼的指出。
牙刷就像是筷子,应该是和人最直接接触的了,而他现在却拿着她的牙刷在嘴里面,上面可能还残留着她的唾液,再加上他的混合在一起……
“这里是你家,我不用你的牙刷,我拿什么刷牙?”池北河严肃的脸廓上依旧是理所当然的神情,末了,斜睨她一眼,语气轻飘飘的,“没事,我不嫌你。”
“……!”叶栖雁瞳孔瞪大。
等着他刷完了牙,又用她的毛巾擦了嘴,然后将黑发吹干,一系列动作全部做完时,她终于是可以开口,“现在洗好澡,你可以回去了!”
“OK!”池北河挑了挑眉毛的点头。
看着他迈着长腿走向玄关,高大的身影渐渐消失,叶栖雁用力的吐出了口气。
将换气扇打开,浴室里的水蒸气已经散去了不少,可男性身上那股气味却好像还在,尤其是她将用水冲过的牙刷和毛巾拿到鼻端闻了闻,依旧都是他的味道,散不掉。
眼角余光一闪,她看到了地砖上扔着的男士衣物。
叶栖雁开始后悔让他来洗澡了!
用了大概五六分钟,将浴室里的水渍都收拾干净,叶栖雁满头大汗的从里面出来。
准备再去客厅看会儿电视睡觉时,脚步却又蓦地顿住,因为原本离开的池北河竟还站在玄关那里并没有走,眉间轻微蹙着,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你不是走了吗?”叶栖雁不解的看着他。
“我忘带钥匙了。”池北河转过身的扯唇回。
“什么?”叶栖雁惊诧出声。
见他眉眼一副严肃不是开玩笑的样子,她不敢置信,“真的忘带了?”
“可能出来的时候忘拿了,顺手就把门关上了,钥匙在鞋柜上。”池北河点点头,薄唇抿起无奈的线条。
他这样说,叶栖雁也懵了。
她皱眉的不禁问他,“那怎么办?”
池北河内双的黑眸凝着她,没有回答。
“给房东打电话吧?她那里一定还有钥匙的!”叶栖雁连忙说。
“现在?”池北河瞥了眼窗外的夜色。
叶栖雁也是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外面繁星闪烁的,哪个房东会大老远折腾的跑来给一个租户开门?好像这个办法有些不太实际。
“那要不找开锁公司?”叶栖雁又想起来说。
“太晚了。”池北河蹙眉表示。
“那……”叶栖雁也犯难了起来,脑袋里琢磨了半天,瞥了眼卧室的方向对着他说,“我们的卧室应该是挨着的,要不从窗户过去?应该差不多吧!”
池北河闻言,瞥了她一眼迈着长腿朝着卧室走。
将两扇窗户全部都打开,他侧过身,脸廓上阴郁着神色问,“你打算让我从五楼爬窗户去取钥匙?”
呃……
跟进来的叶栖雁,也是欠身看了看窗外的情形。
这才想起来自己所住的是五楼,而且老旧住宅楼没有那种链接着的大阳台,只有随着窗形的铁架子,勉强能作为一个支撑点,虽说两个卧室的间距并不大,但一个不小心就容易踩空的掉下去,连个抓点都没有。
“你要不怕摔死,你去取!”池北河声音沉沉的。
叶栖雁听后,拨浪鼓一样的摇头。
开什么国际玩笑,她活够了么!
轻咬这嘴唇,她犯愁的看着他,“……那怎么办?”
“只有一个办法了。”池北河沉吟的说了句。
“什么办法?”她讷讷的问。
就看到他黑眸里闪着漆黑的光,薄唇扯动出一句,“留下来和你睡。”
叶栖雁脑袋都跟着“嗡”了一下。
“不行!”她被踩到尾巴一样的拒绝。
“那你打算让我怎么办?”池北河就那么倚在窗边的抱着肩膀看她,低沉的男音像极了个无家可归的人,“我就穿着这身,你让我出去住酒店?而且房门锁着,我的车钥匙钱包都在里面,没有身份证,我也住不了。”
内双黑眸里的瞳孔漆黑明亮,映着她素净的小脸上满是纠结之色。
看了眼他此时只围着条浴巾的模样,叶栖雁背在身后的手攥起又悄然的松开,再攥起时,她被迫的横下心来说,“……你住沙发!”
灯光打在她娟秀的五官上,眼神轻晃间那么羞涩,让人心湖一动。
“可以。”池北河扯唇,像是达到了某种目的。
“你只能住沙发!”叶栖雁又说了遍,在跟他变相强调什么。
“嗯!”池北河勾唇笑了。
舔了舔嘴唇,她有些无法和他的目光对视了,“那我去帮你把沙发收拾一下!”
匆匆说完这句,叶栖雁便率先扭头往卧室外面跑,可是因为心里太慌乱,脚步走的太急,快到门口时被绊到了脚,“扑通”一下的扑倒在了地板上。
身后传来池北河的脚步声,以及掩饰不住的低沉笑声,“有没有摔疼?我只是在这儿留宿一晚,又不是和你上牀,你紧张什么?”
叶栖雁真是羞恼的不行,一张脸都直接红到了耳根子。
“我没有!”
挥开扶过来的大手,她连滚带爬的从地板上起来。
*********
外面的悬月挂的更高,屋内亮着暖暖的光。
叶栖雁将沙发上的杂物全部都收拾走,然后再去卧室里抱了个枕头和凉被走出来。
在她将枕头和被子都铺好在上面时,池北河迈着长腿走过去,身上还是只围着那条浴巾,坐下时小腹上面没有多余的释放,都是一块块的肌肉。
叶栖雁尽量让自己的视线看起来自然一些。
“麻烦你了!”池北河表现的完全就是借住的客人。
她摇了摇头,只是看到他高大的身躯在单人沙发里显得有些拥挤,感觉躺上面都够呛能伸直长腿。
“要不你睡卧室的牀吧?我比较矮,睡沙发差不多。”
“不用。”
池北河摇头,并没答应。
看着她站在那,伸长了手臂的将她拽到沙发上,“一起看会儿电视吧,好像挺有意思的!”
“嗯。”叶栖雁点点头,隔了些距离的坐下。
出租房里,只剩下客厅亮着盏灯,老旧电视机里放着吵吵闹闹的连续剧,他们靠坐在沙发上看着,谁也没跟谁说话,宛若普通夫妻间的生活。
叶栖雁刚开始时是怕睡不着,答应的坐下来看,渐渐的也被电视剧情所吸引。
是一档新上映的电视剧,才刚播放了没几集,剧情虽然老套了一点,但好在节奏很快,只是演着演着,电视里面男女主的氛围变得暧*昧起来,先是深情对望,然后接起了吻……
关键是吻的尺度越来越大,广*电总局这是怎么了!
叶栖雁不由屏住了呼吸。
一时间电视机里,播放出来的只有男女主的接吻声音,很激*烈。
她想要从屏幕上移开目光,但是眼角余光里又是池北河赤*裸的胸膛,简直是要了命,只能眼观鼻鼻观心,真是脸红透了。
池北河忽然说,“他们接下来会上牀。”
“……哦。”叶栖雁敷衍了声。
她没有很想要跟他讨论剧情好吗,尤其是现阶段这个剧情!
看了眼放在茶几桌最边上的遥控器,叶栖雁犹豫着要不要拿过来转个台。
还没等拿定主意时,就听到他低沉的男音再次响起,像是不经意的在说,“我听说个事,说是女人不会随便跟一个男人做,除非是很喜欢,才会跟那个男人上牀。”
不紧不慢的说完后,内双的黑眸斜睨向她。
“你认为呢?”顿了下,他才又说了句,语气颇显的意味深长。
认为?认为什么……
叶栖雁在他夜色一样黑的瞳孔里无所遁形,不明白他说这番话是什么意思,只觉得心跳再急遽加快。
轻咬着嘴唇,她呼吸在变慢,“我不知道……”
“呵呵。”池北河故意笑出了声。
叶栖雁收回视线,挺直着背脊的不再接话,想要忽略这个话题。
电视机里男女主的身体双双倒入了大牀,衣服一件件的丢在地板上,镜头渐渐往远着拉,最后定格在窗外面的夜色,终于画面一转的切换到了白天剧情,广*电总局还是比较正常的!
只是叶栖雁再看着,就怎么也融入不到剧情里了。
“时间很晚了!”
恍惚间,忽然听到他这样说了句。
“嗯。”叶栖雁闻言,看了眼墙壁上的钟点头。
池北河一条手臂不知何时搭在了她身后的沙发上,那姿态像极了是将她整个拥入在怀里的,眸底荡漾着让人脸红的神色,“我们该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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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6000字更新结束!明天见!请自动脑补一下画面,小糖豆眨巴着黑葡萄一样的眼睛,对着你们这些读者姐姐阿姨们天真无邪的疑惑问:“到底什么是啪啪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