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衣女子盯着顾向北,道:“你把茶喝了。”
顾向北怀疑茶里有毒,不敢喝。眼睁睁地看着两个便衣警察,一声不吭。
便衣男子道:“不喝茶就坐下来说话。我问你什么你就回答什么。知道吗?”
便衣女子打开笔记本,开始做笔录。
顾向北在对面椅子上坐下来,跷腿瞅一眼那便衣女子,嘿嘿笑了一声,行为有些诡异。第一次遭遇这种场面,他真不知道如何应付,因此就显得有点手足无措。
便衣女子道:“正经点,把脚放下来。别跟我们耍心眼。”
“啊。”顾向北愣了一下,立马把脚放下来,坐正身子,盯一眼便衣女子,“警官同志,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什么叫别耍心眼,我跟你们耍心眼了吗?刚才落座的姿势也是我的习惯,再说我是本分人,绝不至于.....”
“你....”
便衣女子气得脸色变了。
顾向北见她生气,赶紧闭嘴不说了。
便衣男子道:“别油腔滑调。我们来谈正事。我问你,姓名?”
顾向北伸手摸摸头发,笑道:“顾向北。照顾的顾。向往的向。北方的北。连起来就是顾向北。”
便衣女子忍不住撇嘴一笑:“真啰嗦。”
顾向北就想再气气便衣女子,谁让她目光那么凶的,道:“谁啰嗦了,我没有啊。”
啪!便衣男子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顾向北吓一大跳。张嘴想说什么又没有说。
便衣女子伸手在同僚衣服上拉了一把。便衣男子察觉到自己有些失态,慢慢把手缩回去,继续问顾向北:“第二个问题。年龄和职业。”
“二十有六,镇北山上养猪场的职工。”
听到这里,便衣男子凑过去跟便衣女子嘀咕了一句。便衣女子沉默点头。
顾向北道:“哎呀警官同志,还有什么问题快点问吧。我还要赶去上班呢。”
“第三个问题。家住地址。”
顾向北想也没想,脱口而出:“槐花胡同麻柳街108号。”
“身份证拿来看看。”
便衣女子说道,盯顾向北的眼神还是那么凶,看不出丁点女人的温柔。
顾向北就在心里想,谁娶了这个女人谁就得倒霉。一边把身份证拿出来交到便衣女子的手里。
便衣女子看了看顾向北的身份证,凑到便衣男子跟前说了一句什么。
便衣男子拿过身份证审视良久,问道:“顾老板既然是槐花胡同麻柳街的住户,那么我请问,你认识苏荣吗?”
顾向北心里咯噔了一下,心想糟糕,凶手只怕是苏荣苏老板,说道:“苏老板怎么了?”
便衣女子边做记录边说,“别问那么多,我就问你认不认识苏荣?”
“认识,他是我街坊李姐的老板。”
顾向北思量仔细后回答。警官的问话已经切入了正题,他必须谨慎对待,想好了再回答。
“李姐是谁?请说实话。”
便衣男子盯着顾向北,眼神里透露着凶悍和严谨,样子比便衣女子还要让顾向北感到害怕。
顾向北愣愣地看着他:“警官同志,我向你保证,刚才我说的话句句属实,若有半句假话,不得好死。真的,我顾向北是个老实人,从来不跟人说假话。不信你去麻柳街打听打听。”
说到动情处,顾向北的脸都红了。刚才有些激动没有忍住。
“咳!”
便衣女子咳了一声,以此来打断了顾向北。
顾向北赶紧闭嘴,躺在椅子里,眼睁睁地看着面前两个审他的人。他忽然有了一种感觉,这感觉只有在影视剧里看到过。他此时此刻,好像变成了一个有罪之人,正在接受警察的审问。
便衣男子说道:“我再问你一遍,你刚才提到的李姐是谁?”
顾向北不太明白他的意思,说道:“就是刚才那个被你们审讯完出去的女人。她叫李小妹。苏荣曾经是她的老板。”
于是便衣男子再次凑到便衣女子耳边嘀咕了几句。便衣女子点头,没有说话。
顾向北道:“警官同志,还有什么需要配合调查的吗?没有了我就走了。”
边说边站起来往外走。
“回来,坐下,继续回答问题。”
便衣女子呵斥道。板着脸,看不到一丝的笑容。
顾向北回到椅子上坐下,双手搭在桌子上,不吭声。
“别跟我们耍滑头,把手放下去。”
便衣男子死盯着顾向北不放。好像他真是罪犯似的。
顾向北挪挪身子坐正,收缩回去搭在膝盖上,做出正经的姿态,等待警察继续审问。
便衣女子一只手拽着笔,一只手搭在记事本上,好看的瓜子脸上流露出一丝难得的笑容:“顾老板,我再问你最后一个问题。希望你如实回答。不老实配合,其后果如何相比你心里很清楚。”
“吓唬我呢,我又不是犯人。”
顾向北不太赞同便衣女子的说法,心里有了抵触情绪。
便衣女子把记事本交给同僚,双手搭在桌子上,一本正经地和顾向北说话,她说道:“顾老板,既然你这么说,也好,我就来给你普及一下法律知识。配合警方查案是每个公民的应尽义务。何况你也是槐花胡同麻柳街的人,还是苏荣相好李小妹的街坊邻居。我的意思你听明白了吧,顾老板。”
顾向北诧异,终于听出来了。原来警方怀疑苏荣就是杀害李博的凶手。不然也不至于三番两次跟他说起苏荣和李小妹。可是李小妹跟这件事又有何关系呢?他有些犯愁了。但愿李小妹跟这起案子没有关系吧。不然麻柳街的声誉就毁了。
琢磨了一下,顾向北道:“还有什么问题请问。但凡我知道的,一定如实相告,绝不隐瞒。”
“那我问你。你最后一次见到苏荣是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
便衣女子目光专注地看着他,表情十分严肃。
顾向北努力回忆了一下,说道:“大概一个星期前吧。对,就是上周礼拜六下午。我从镇北山上养猪场下班回来,碰巧在玫瑰苑酒店门口看见苏老板。当时他和丁老板在一起,好像是两个人刚从外面回来。然后他们就边说边进了酒店。此后再也没有见过他了。”
“你说的丁老板就是槐花胡同街道办主任李槐花的第二任丈夫吗?”
便衣男子盯着他问。
顾向北:“知道了还问我。在我们麻柳街,除了李主任的丈夫丁长发,还能有谁肯花钱去酒店租房住。”
便衣女子站起来:“先谈到这里。以后有需要你配合调查的地方再通知。可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