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汉伦摸了摸鼻子,有些尴尬地笑了笑。“那个段长史,您这么做,是不是太那什么了?”
“怎么,觉得我很残忍?”
“不是不是,只是觉得,这个禁闭,与下官所想象中的禁闭实在是不一样,居然这么……你还把这个最长期限提到六天,乖乖,度日如年啊,想想我这全身都惨得慌。”哥汉伦脑袋摇了飞快,之前还觉得这哥们太轻易地让那些混蛋过关,现在,他終于明白,那种地方实在是不好呆。
段少君之所以要留下来,当然不是因为他是喜欢听别人鬼嚎狼嚎的变态,而是派了亲兵去禀报了李大将军,希望李大将军能够委派身边的人来镇守这座刚刚建成的禁闭所,以示公证。
两刻钟后,段少君的亲兵不仅自个回来,还把大将军李幼雯给引领了过来。得知了这一消息,让段少君很是吃惊。赶紧搁下了手中茶盏起身朝外迎去。
就看到顶盔贯甲的李幼雯跳下了马背,朝着这边快步行来,一面好奇地打量着这间屋子,走到了段少君跟前之后,指了指这屋子好奇地道。“你就把人全关在这屋子里?”
“怎么可能,大将军若是有兴趣,下官可以带您去参观一下。”段少君无奈地伸手向后,指引着这位专程跑来看希奇的大将军入内去欣赏地下禁闭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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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幼雯很是好奇地跟随着段少君进到了屋子里边,这才发现里边原来是别有洞天。在跟随着段少君下到了地下后,李幼雯这位大将军的脸色越来越显得难看,这让段少君不禁有些好奇。
而当看到了那些完全密闭,不会有半点光线与声响的禁闭室后,李幼雯只是匆匆地扫了一眼,点了点头便片刻也不停留地往回走。
直到回到了屋子里边,李幼雯这才如释重负一般的长长地吐了一口胸中浊气,转过了头来,看着段少君,看着这个创造出了这等古怪地方的段少君,目光如同在看一个邪恶的恶魔。“你,你这么做,就不怕出事?”
“出什么事?”段少君一脸的莫明其妙。“除了关禁闭之外,下官可是什么也没做,既不会饿那些人,也不会虐待他们。”
李幼雯有些烦燥地摆了摆手。“罢了,既然你已经都做到了这份上,那本帅也就懒得说些什么了,回营。”李幼雯朝着身边的亲兵吩咐了一声,没有再理会段少君径直出了小屋,翻身跃上了马背,领着亲兵狂奔而去。
不过,李幼雯倒也没忘记正事,留下了四名亲兵,以作守卫。
“你们大将军莫不是今天遇上了什么心烦的事情,以至如此?”段少君看着那马队渐行渐远,这才回过了身来,逮着一名留下来的亲卫好奇地问道。
那名亲后一脸莫明其妙地看了段少君一眼,摇了摇头。“大将军什么时候有烦心事了?休得胡言。”
看着这名转身钻进了屋子里的亲兵,段少君却露出了一个饱含深意的笑容,摇了摇头。还真没想到,原本看起来无所畏惧的左羽林卫大将军,居然会怕黑。
不过,一想到这位大将军幼年时的遭遇,段少君不禁有些心生怜悯。想必,是因为这个原因,才让她出现了这个弱点吧。而一想到这位大将军会怕黑,段少君似乎一下子觉得这位原本遥不可及,高冷范十足的大将军,变得亲民了许多。
下午,段少君回到了营中时,却有亲兵来报,胡达这厮窜过来了,说是要来寻自己的麻烦。段少君不由得一乐。“走,看看去,我倒真想看看这胡将军想怎么找我的麻烦。”
来到了营帐附近,就已经听到了胡某人的大嗓门在自己的营帐里边叽叽歪歪,向自己的亲兵抱怨茶水味道不对,又嫌弃这个营帐里边又冷又冰,哪里能有医务所里边舒服。
“我说胡将军,你是特地来找我的茬的是吧?找茬是找茬,麻烦你给我起来,我那可是上好的貂皮披风,可不是给你垫屁股的。”段少君脚步没有停留,径直走进了营帐,便看到那胡某人懒洋洋的斜靠在自己的榻上,抖着腿一副闲得蛋疼的模样,不禁气得笑了起来。
“哎呀,我说兄弟,你怎么能这么做呢,我手底下有个郎将可是让你可气得吐血了都。”看到段少君进帐,胡达刚嘿嘿一笑地站起了身来,一想不对,自己是来找茬的,怎么能这么轻易就听这厮的话,旋及沉下了脸很是不悦地道。
“你确定那是血?”段少君斜了一眼这哥们。“你尝过了还是闻过了,要么看到了?”
“这倒没有,不过可是有不少人都看到了那一幕,胡某还担心被人忽悠,特地去问了徐大哥,结果他告诉我,我那手下真让你那毒舌给激得真吐了血。”胡达一脸不满地道。“我的好兄弟哎,咱们哥俩有啥事不能商量着来,可你这么做,也实在太不给兄弟我面子了吧?”
“现如今大营里边可到处都在笑话我的右军,说是我右军的将士连个娘娘……咳咳,连你这位段长史的兵都比不了,跟个娘们似的给气吐了血。你让我这脸往哪搁?”胡达越说,越是愤愤不已。
段少君却一脸温和的笑容,笑眯眯地亲自取来了茶盒,取茶入壶,然后冲水泡茶,将浧黄的茶汤给胡达满满地斟了一盏。示意这哥们用茶,然后自己也满上了一盏,开始慢条斯理的细细品抿起来。
“喂,我说哥们你好歹给句话啊。”胡达眨巴着眼珠子等了半天,愣是没见这个平时涛涛不绝、口惹悬河的家伙吱个声,不由得着恼地道。
“看样子,胡兄你还真是够……够实诚的,唉,天下间,能够多有几个像你这么嫉恶如仇的好汉子,那该有多好啊……”段少君搁下了茶盏,看着这个愣头愣脑的左羽林卫将军,心里边不由得暗叹倒霉,不过说实话,若是段少君在之前,如果不足够慎密,的确很能查觉这里边的蹊跷。
可惜,自己这么聪明的人,怎么可能被那么拙劣的计俩给算计到呢?可惜,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而此刻,胡达这位左羽林卫第一猛将,正努力地扮演着猪队友的角色,不得不说,胡达这厮长得跟像是一头横行在西伯利亚的棕熊,而非野猪。
问题是对方执意要扮演那种愚蠢的动物,段少君也只能无可奈何,罢罢罢,怎么才能够安抚好这个猪队友,成为了段某人现如今需要郑重面对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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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喂……我说你小子是不是又故意损我?诚实,这话怎么听着那么不顺耳。”胡达不满地翻着白眼蕴怒道。
说实话,在一开始听到了属下将士禀报之时,胡达还不太以为然,可是等见到了那吴郎将面白如纸,听闻了其亲兵哭丧着脸言及吴郎将被气得吐血时,胡达仍旧觉得有些难以置信,决定去寻看到情况的徐寿徐大哥问个究竟。
结果,还真是让胡达不愿意相信,怎么也想不到,如今跟自己关系密切的段少君,居然会如此对待自己的下属。所以这才下定决心过来讨个说法。
“我说胡兄弟,你这次过来,向小弟我讨说法,是准备怎么讨,是公事公办呢?还是私事事了呢?又或者是公私合营……”段少君打了个大大的哈欠,面色如常地道。
“什么什么?你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说法,什么公私合营,少扯蛋。我胡某人可不是那么容易被忽悠的。”胡达咧着个嘴愣了半晌才回过味来,不由得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