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反倒让在场的诸人更加的面面相窥,这太不科学了点吧?这家伙虽然长得很是高大挺拔,容貌端正,笑容亲和,举止斯文谦和。
可问题只要在场的人眼睛没问题的话,都应该能够看得出来,跟前这小子绝对不会超过二十岁,甚至说十七八岁都有人相信。
就这么个年轻稚嫩的小屁孩子,居然救活了堂堂扬州数十名医想尽办法都没办法救活的靖海将军?据说这家伙不仅仅救下了靖海将军李纲的性命,同样,还治好了兰亭郡西门郡守的十多年的旧疾。
而同样,西门郡守的旧疾,他至来江南上任伊始,就寻访过不少名医的,可也没谁治好,现在,居然也被段神医给治好了。
要知道,自己等人,二十出头的时候,都还在给师父或者父亲打下手,成日抓药,制药,然后听从尊长的教诲,但凡敢说在扬州有一定名声的,哪个不是四十多五十来岁的人?
可现如今,段少君的出现,简直不是把这些医者们的常识给摧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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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首须发皆白,年过七旬,却仍旧神完气足的老头站起了身来走到了段少君跟前,抚着雪白的长须,一脸矜持地打量了段少君一番之后这才略显得疑惑地问道。“你就是那个懂得刮骨疗伤,开腔剖腹以活人性命的段神医?”
“刮骨疗伤在下没做过,这开肠剖腹活人性命古以有之,在下不过是拾古人牙慧尔,当不得神医之赞。”段少君也同样打量了几眼跟前这位年纪不小,鹤发童颜的老者,微微颔首谦虚地道。
“你小小年纪,就能懂得这样的手段?”一位头发花白,一身暗纹锦袍的老者缓步上前来,先是斜眼打量了下跟随着段少君步上三楼的西门栋梁一眼,这才冲段少君拿腔捏调地问道。
“不错,这样的手段,其实在几年前我就已经完全掌握了。”段少君很是和颜悦色地一笑之后说道。
实在话,还没穿越之前好几年段少君就已经成为了正式的医院外科医生,所以他这话自然没有半点的水份。
“这不可能?!”原本还一个二个坐得很是悠哉的扬州医者们纷纷地跳了起来,夸张表情还有那尖锐的惊呼声,就像是一票看到自家老公有了小三的黄脸婆们。
“小伙子,你当我等全是瞎子,还是傻子?几年前,你不过是个乳毛未干的小小少年,你居然说那时候,你就已经懂得传闻中的开肠剖腹以活人命之术?”那名花白头发的锦袍老者直接就拿鼻子哼出了一声,似乎连眼睛也懒得看向段少君,打量着他自己那还算是保养得干净的手,淡淡地说道。
段少君还没开口,暴脾气的西门栋梁已然先跳了出来,瞪起了铜铃大眼往前一大步,直接就站到了这个锦袍老者的跟前,那张狰狞的毛胡子脸犹如大猩猩一般写满了暴力与桀骜。“老家伙,你哼个鸟,对我兄弟说话你最好客气一点,不然老子可就不客气了。”
“你,你怎么能这么说话。”锦袍老者让西门栋梁这番话给堵得两眼翻白,连退数步,被下人扶住之后,总算是恢复了一点勇气,哆嗦着嘴皮子指着高大魁梧得犹如人熊的西门栋梁道。
“不好意思,我这位兄台向来说话直爽,若是有什么得罪的地方还望体谅一二才是。”段少君笑眯眯地道。“还忘了替诸位介绍,我这位兄台乃是兰亭郡西门郡守的嫡长子。”
“西门郡守……”鹤发童颜与花白老者不禁下意识地对望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错愕。
不过,他们还真没把这个跳出来的衙内太放在心中,花白头发的锦袍老者抚着斑白的长须,露出了矜持的笑容。“原来是西门衙内,老夫是扬州江南回春堂的掌柜陈东……”
西门栋梁愣头愣脑地斜了这家伙一眼,浑不理会这位叽歪的陈东,准确的说,他根本就不明白陈东想说的是什么。
无奈之下,陈东干咳了声之后再次说道。“江南回春堂的东家,乃是扬州别驾府里的陈大管家……”
“区区一个扬州别驾府的管家,就值得你如此骄傲自得不成?”西门栋梁还未发话,李玄就先哧之以鼻,轻蔑地接口奚落道。
的确,在堂堂的晋王殿下眼中,一个州别驾,有个毛的骄傲资格,别说个别驾府的大管家,就算是扬州别驾又如何,自己府里边的倒马桶的下人都要比他个别驾府的大管家还要高端大气上档次三分。
“敢问这位公子是何身份,居然如此大言不惭?”陈东听得两眼发黑,咬着牙根,死死盯着李玄,一副你丫要是不说出个相衬的身份,老子就要在你身上咬上几个牙印才罢休的凶狠模样。
“我?”李玄有些好笑地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扫了一眼身边的段少君与西门栋梁,很是矜持地一笑:“报歉,你没那资格。”
很**很牛叉的回答,段少君亦不禁在内心感概万千,李玄这货不愧是王爷,偶尔装逼都能够装得这么斯文矜持,把人给气得半死。
陈东的确让李玄的回答给气得七窍生烟,这个小白脸居然敢这么跟自己说话,难道这小白脸不明白这兰亭郡也属于扬州管辖吗?
惹毛了自己,告诉东家,东家身为堂堂扬州别驾的内亲侄子,自然有的是办法收拾你这个不开眼的小屁孩。
“这位李公子其中的一个身份,想必诸位扬州人士应该熟悉。”段少君好笑地打量了陈东还有那些愤愤不已的扬州诸医馆老板之后,看似漫不经心地解释道。“李公子乃是兰亭隐龙寺梦惑方丈的亲侄子,梦惑方丈想必诸位都该认识的吧?”
“……梦惑大师的亲侄子?”最开始先说话的那位鹤发童颜的老者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而一脸愤怒得差点想要择人而噬的陈东也不禁脸色一变。“不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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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便是兰亭,莫非,你觉得在下有在这兰亭相欺于你们的胆量不成?就算在下不惧诸位,难道还能不惧梦惑大师这位地头蛇?”段少君看到这些家伙的表现,心中暗暗得意,看样子,梦惑方丈的赫赫凶名不但在兰亭管用,就连在这帮子扬州人的耳中也有着强大的威摄力,很能震摄一帮子人。
“那敢问阁下你……”又有一位扬州医馆的掌柜站起了身来,疑惑地打量着段少君,很是小心翼翼地问道。
“在下是梦惑大师新近收下的关门弟子。”段少君自然也不需要隐瞒自己的身份,坦然答道。
“……”三楼这巨大的空间,陷入了奇怪的寂静当中,二十多位医馆老板还有他们的下人,全都呆呆地看着段少君,都是一脸难以置信之色打量着这三个年轻人。心里边都有着成千上万的草泥马狂奔在玛拉戈壁,整齐划一的躺在地上卧了一大个槽。
这三个年轻人,每一个人的身份,似乎都不是一个,甚至不是他们这一群医馆掌柜或者东家惹得了的主。特别是一想到十多年来梦惑大师的淫威,这一票医疗行业从业人员都瞬间从内心到表现变得无比的苦逼。
就算刚刚那个大言不惭的陈东,别说他的后台老板是扬州别驾府里的大管家,就算是扬州别驾亲自出面,怕也不抵什么事。
之前没多久,也就大约月余之前,堂堂扬州刺史嫡子刘长卿被人生生敲断四肢,然后直接送到了扬州刺史衙门大堂。这事别说扬州的百姓,就算是扬州的飞禽走兽,只要没聋的都应该听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