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上说,岭南地区天气炎热潮湿,住所讲究通风透气,屏风门和趟栊门正是起到这种作用。白天家里有人时,通常只关这道门。”沧溟走屋里,坐在红缨对面的圈椅上向小九儿他们解释道。
丁海杏抬眼看着大屋,典型的特征是石脚、水磨青砖高墙、乌光可鉴的木趟栊、瑰丽流彩的满州窗。
丁海杏拉着丁启航走进正厅,高深,宽大。
厅内的桌椅家具都是老式的,条案,八仙桌、圈椅,圆桌、圆凳。
“妈,你们先坐着,我去把行李抬进来。”景博达看着丁海杏他们说道。
“去吧!”丁海杏点点头,看着这些家具,吞咽了下口水看向红缨问道,“这些家具哪儿来的。”
“屋子里自带的。”红缨眨眨眼看着丁海杏道,“屋主不是去美帝了,这些又带不走,所以就留下来了。”
“这些家具你们给了他多少钱?”丁海杏拍着扶手椅好奇地问道。
“给钱?为什么要给钱。”红缨不解地说道。
丁海杏闻言摇头失笑,都忘现在年月了,家具还不像后世追捧、热炒到天价。
“我送你出去。”景博达将行李抬了进来,然后送司机出去,塞给了他一盒香烟,拍拍他的肩膀,让他将车子开回去。
“大姐夫,可以带我们参观一下吗?”丁启航迎向去而复返的景博达道。
“好啊!”景博达拉着他的手道,目光看向沧溟他们说道,“你们一起,顺便安排一下房间。”
“等一下!”丁海杏出声道,“顺便把你们的衣物都拿上。”
“哦!”沧溟走到箱子前,打开其中的一个,将他们打包好的衣物,拿出来,一一递给了弟弟和妹妹。
丁海杏起身走到箱子旁,从里面拿出包被,小孩儿衣物,尿布,塞给了景博达道,“这些都是纯棉的,我给孩子做的,线头都在外面,不会搁到孩子。”
“妈真是细心。”景博达看着丁海杏说道,“红缨也做了些,因为布票不太多,我还怕不够用呢!这下子好了,足够了。”
“红缨看这个天生孩子,一年中最热的,要受罪了。尤其岭南又潮又热的。”丁海杏心疼地看着她道。
“这个又不是能决定的,有了就生呗。”红缨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
丁海杏看着双颊绯红的景博达催促道,“走,把东西赶紧放你们屋里去。”
景博达领着他们先去了自己的房间,头房,家里长辈住的地方。
小夫妻俩没有长辈,所以这就成了他们的卧室。
房间里居然是架子床,丁海杏看着眼前一亮道,“明代的。”
“是!”景博达将包裹放在了床上道,“这衣柜还是明代的面条柜,这么大很少见了。”
“博达你捡便宜了。”丁海杏眉眼带笑看着他调侃道。
“呵呵……”景博达闻言不由自主的笑了起来道,“我当时都惊了,这些家具房主让我随意处置。”
“这里不亏是达官贵人住的地方。”沧溟感慨道。
“是啊!”丁海杏拍了拍古意盎然的梳妆台。
“所以即便军营分配房子给我,我也拒绝了,留给更有需要的人好了。”景博达眉眼亮晶晶地嘿嘿一笑道。
“哟!你升职了。”北溟看着他激动地说道,兴致勃勃地问道,“中队长!”
“嗯!”景博达点点头道,“走咱们去看看房子,我大约估摸了一下这房子楼上楼下加起来有三百多平米。”
“这房子可真大。”小九儿眼睛瞪的溜圆惊讶地说道。
“小九儿跟我第一眼见到房子的样子一样。”景博达笑呵呵地说道。
景博达边走边说带着他们看了楼下的偏厅、书房,二厅也就是餐厅。
穿过二厅,拾阶而上就上了二楼,分配了一下卧室。
丁海杏和国瑛一间,沧溟和丁启航一间,北溟与小九儿一间房。
孩子们在房间里摆放衣物的时候,景博达与丁海杏站在了天台上。
“妈有件事要跟您说一下。”景博达四下看了一眼道。
“什么事?”丁海杏随口说道。
“这房子用了些您给的金饰买的。”景博达压低声线说道。
丁海杏一听就明白了,去美帝拿再多的人民币都没用,黄金最实在且通用。
“房主说,如果给黄金的话,在原价的基础上打七折。”景博达看着她小声地又道,“这个在电话里不好说,我和红缨就自己做主了。”
“东西给你们了,你们自己做主。”丁海杏抬眼看着他笑着说道。
“金饰可以再打,不说房子的大小,光是这一屋子的明清家具就值了。”景博达笑得贼兮兮地说道。
丁海杏食指放在嘴边“嘘……”笑了笑道,“明白就好,不用说出来。”看着他又道,“好了,咱们下去吧!别让红缨久等了。”
“嗯!”景博达与丁海杏一前一后的下了楼。
“妈,你陪红缨说话,我去做饭。”景博达看着她们俩说道。
“博达不上班吗?”丁海杏抬眼看着他问道。
“我刚出航回来,有半个月的假期。”景博达看着丁海杏笑了笑说道。
“下午,陪我去附近的副食品公司,菜市场转转,认认路。”丁海杏看着景博达说道,她可没有忘了自己来的目的。
“嗯!”景博达点了点头道,“我去做饭了。”
丁海杏坐在红缨的旁边,执起她的手腕,品脉。
以她的眼力看得出红缨身体的很棒,为了安全起见还是把把脉的好。
“妈,我很好。”红缨看着她说道。
“看得出来,博达将你照顾的很好,很宝贝你。”丁海杏看着她笑着调侃道。
“妈,我还是有些怕,听陈妈妈说女人生孩子如过鬼门关一样。”红缨抓着她的手有些害怕的说道。
“别担心,有我在。”丁海杏安抚的拍拍她的手,声音中带着安定人心的力量。
“嗯!”红缨点点头道,不好意思地又道,“博达为了我还专门跟人家调了班,陈妈妈找了全市最好的妇产科医生。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越到临近预产期,越害怕。”
“心里作用,别怕。”丁海杏看着她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