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长锁停下脚步,站在路灯下,一张俊脸在晕黄的路灯下,忽明忽暗,“爸这日子过不下去了。”借着酒劲儿说道,“我想离婚。”
“离婚?”郝父诧异地看着他道,“儿子你不会说醉话吧!爸虽然不满意她这个儿媳妇,对她有诸多意见,可也没打算让你离婚?你离婚了我孙女怎么办!”顿了一下道,“这离婚了有碍你的名声。”
名声,郝长锁黑眸轻闪,没说不同意,只是担心对他不好!
“能告诉我好好的为啥不过了。”郝父琢磨了一下问道。
郝长锁把前因后果说了一遍,郝父气的捶着他的后背道,“你这个孽子,你说这好日子让你给折腾没了。你说你当初没有悔婚多好,杏丫头比你现在这个好千倍、好万倍。人家都生了俩带把的,她呢?生了个丫头片子还不跟咱亲。我们见孙女一面,你那老婆跟防贼似的防着我们。嫌弃我们脏,这粮食和蔬菜还是大粪种出来的,有本事她别吃,餐风饮露得了。”真是提起来都是泪啊!“现在倒好,背负着陈世美的骂名,害得我们连村里都不敢提。”
“这谁也没有长着前后眼,我哪儿知道风向变的这么快。”郝长锁气的火冒三丈道,尤其是原来是他手下的的排长,想跟自己一样抛弃城市贫民的未婚妻,娶一个有助力的媳妇儿。
结果他未婚妻死活不同意,放话道:他要是敢取消婚约,就扒了身上这身皮。
权衡利弊后,同未婚妻如期完婚,去年就成了连长了,这次大比武后,直接是营级干部了,连着跳。
就因为人家的政审没问题,又红又专的。
而他曾经爱慕的高干已经被打落尘埃了。
哪里像他还在连长的位置上徘徊着,郝长锁这心里瞬间就不平衡了。
尤其那家伙还没参加大比武。郝长锁现在一肚子委屈,结果被没得到安慰,反而被训了一顿。
“儿子,你可不能再当陈世美了,咱远离杏花坡,你是没听见那些怎么说咱的。”郝父语重心长地又道,“你以后可是要在这里生活的,是躲不过去的。我们的根基浅,一个好名声对你来说太重要了。即便倒了,人家还有三亲六故呢!想捏死咱容易的很!这婚不能离。”
郝长锁闻言眼前一亮,那就是责任不能在他,不能再做陈世美了。
姜还是老的辣!这一回他会做的天衣无缝的。
漆黑的双眸晦暗不明,他得仔细琢磨着这事该怎么办?经过这几年的历练,他不会在如当初那么莽撞了。
而且还得想好后路了,这一次在找,得找一个家庭成分好的,还又是高官。
他们怎么说还在台上,这事得慢慢来。
郝父不知道儿子和他想劈叉了,“你们分开了我孙女怎么办?这每一段婚姻都是迁就着凑合的过,我和你妈就是这么过来的,千万别做傻事。我们已经进城了,你弟弟、妹妹生活的也很好,你慢慢熬资历也能上去。就别在折腾了。”
郝长锁怎么能甘心呢!尝到权利的滋味儿,怎么舍得放弃呢!眼前的绊脚石一定踹了。
“爸我去那边了。”郝长锁看时间差不多了于是道。
“去吧!去吧!”郝父目送他离开,才转身回家。
郝母看着他去的时候挺高兴的,回来时阴沉着脸,问道,“儿子跟你说什么了?”
“孩子们呢?”郝父盘腿坐在炕上说道。
“哦!铜锁领着去外面放炮了。”郝母随口说道,“跟小孩子似的。”捣捣他的胳膊道,“跟儿子说什么了?”
郝父压低声音道,“儿子不想跟她生活了。”
郝母闻言高兴地说道,“好啊!早休了她好,老娘早看她不顺眼了,总看不起我们,咱娶的不是儿媳妇,整娶回来一祖宗。到现在咱儿媳妇没有给咱做过一顿饭,没给咱洗过衣服。”
“她把咱都弄进城了,也给铜锁他们找了工作。”郝父没想到她对童雪的意见这么大。
“那是我儿子的本事,跟她有什么关系,找的那些工作,差点儿没把你个累死。”郝母越说越生气道,“我们进城,是因为买了这个破院子,足足掏干了老娘攒的家底。这他娘的就是她的功劳屁!”使劲的啐道,“连个蛋都不下。”
“这是有孙女吗?”郝父说道。
“我要孙子,带把的孙子,这妞妞都快三岁了,她也不想着生孩子。”郝母提起来这气就不打一处来,“我私下问过长锁,是她不想生,怕疼。娘的,生孩子哪有不疼的,她那娇气样儿,别结婚得了。”看着老头子道,“我跟你说我坚定的站在儿子这边。”
“想当初你也站在儿子这边把人家杏丫头给踹了。”郝父看着她说道。
“我哪儿知道那丫头,恁不是东西呢!”郝母板着脸说道,“这次你可别在劝和不劝离了。”
唉……那儿媳妇也太不像话了,自从进了城,见面的次数十根手指都数的过来。郝父现在真是一言难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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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长锁去了童家,得到了童父热情的接待,如果不知道事情的原因,他或许会受宠若惊,现在只觉的假的很。
郝长锁给妞妞在卫生间洗脸洗脚的时候,“妞妞晚上吃的什么啊?”
“丸子、肉,还有鱼。”郝妞妞高兴地说道,溜圆的大眼睛看着他说道,“爸爸,告诉你哦!姥姥、姥爷吵架了。”
“吵架?”郝长锁洗着她白白的小脚丫,随口问道,“为什么吵架。”
“姥爷让妈妈对你温柔点儿。”郝妞妞揪着自己的朝天辫,“还说什么,划清界限,我也不懂!”
郝长锁眼里闪过一抹狠厉,真是老狐狸!给闺女洗好了,抱着进了卧室,哄着她睡了。
童雪如八爪鱼的缠上了郝长锁,在他耳边吐气如兰地说道,“我们再给妞妞生个弟弟吧!”
“妞妞还没睡着呢!吵醒了怎么办?”郝长锁婉拒道,“明儿一早还去拜年呢?早点儿睡。”
郝长锁躺在了妞妞的身边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心里腹诽着:看看人就是这么现实,风水轮流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