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确实太晚,希瑞恩重新设置了闹钟才睡着,楚晋茗洗漱走到床边,希瑞恩已经呼吸平稳,他干脆从另一边上床,熄了灯,陷入了黑暗。
楚晋茗并没有马上睡着,他在心里攀爬着过去,已经来到这个世界快十年了,和希瑞恩结婚也有九年,基本上是来到这个世界就运气爆棚的结婚了,虽然是系统分配的,楚晋茗侧着头,眼神一寸一寸扫过希瑞恩脸。
楚晋茗一直不觉得自己会长情,他对爱的解读不过是欲望的弥补,可是在希瑞恩这里,一切说不通,他似乎永远乐此不疲,楚晋茗终于是收回了目光闭上了眼,他喜滋滋的想,哪怕自己一百八了,也一定要拄着拐棍钻进希瑞恩怀里要抱抱。
和楚晋茗这边的温情不同,新皇和沙诺安并没有什么温情,或者说,是森特单方面回忆怀念着过去。
“陛下,不必多言,我来只是想告诉您,我已经怀孕了。”
原本逗鸟的森特手顿住了,他把剩下的鸟食慢慢的倒入食槽,又轻轻的合上了笼门,结下了披风垫在了金属的椅子上。
“怎么不早说,有孕了是天大的好消息啊,怎么一直站着,快坐。”森特稍微下压,沙诺安干脆顺着他的力坐在了毛绒软绵的斗篷上。
森特还在絮絮叨叨,却被沙诺安打断了“陛下,你是真的没怀疑过我消失这些日子发生了什么吗?”他的目光平静,似乎只是单纯的疑问。
森特对上了他的目光,无奈的摇了摇头“我只是以为,哥哥你不愿见我。”
“哦?你为什么这么想?”沙诺安就着桌上的杯子喝了口热水。
“并非我这么想,是陆王爷和我讲的,我也是隐约推测。”
“那就是陆殿下挑拨咱们的兄弟感情了,我怎么可能真的小心眼生气避而不见你呢。”沙诺安叹了口气,说出来的话充满感情,却不知真假。
森特坐到了沙诺安的对面“哥哥怎么这么说,是和陆殿下闹了什么矛盾?”
沙诺安心中暗骂森特明知故问,但是表面冷笑“矛盾,不敢,他现在随时能碾死我。”
“哥哥……诶,哥哥何必这么讲。”
“森特,接下来的话,是我作为兄弟的请求,这个孩子,我会留下,因为他属于皇族,而我会离开,我知道你为什么让陆就任摄政的位置,你的警惕确实没错,我甚至觉得很好……”
“既然哥哥不怨我,那又何必离开,摄政王位并不会一直留存,再等一段时间,万事平息摄政王就会隐退,在与不在也没差别,兄长何必如此在意?”
沙诺安摇了摇头“我能说服了自己,因为你是我的弟弟,你在这个位置自然要想的多,但我说服不了自己的是,我看走了眼。”
“哥哥……”森特的语气夹杂了些委屈
“我就是拧巴得很,我不想面对了,我也累了,或许这次是让我认清的一个机会,我看到了你颁布的新法政令,所以我也没必要再往上争。”
沙诺安握紧了拳又松开“我想开了一切,却被关了起来,没了自由,那一瞬间,我是真的恨上了陆。”
森特试探着开口想说好话,却被沙诺安继续的话打断了“他已经得到了他想要的,我们的婚姻就契约而定,现在契约作废,我们也没必要联系了。”
森特沉默了,过了好一会儿“兄长,你的房间依旧在,我一直派仆从打理,您就休息在那里吧,陆殿下……若是您不想见,就不会见到的。”
沙诺安想笑,却还是没能笑出来,他干脆也不笑了低头行了一礼离开了房间。
“对不住,叶舟尊君。”
季渺慢慢从窗帘后走了出来“我现在还不适合被知道,没事。”
沙诺安叹了口气,把光屏肆意放在了桌子上,季渺背着手走到鸟笼旁边,她安静的看了一会儿扭过头开口“您不觉得,陆殿下和这鸟很像吗?”
森特一愣,随后笑了“我知道,只是陆殿下还是不同,他更像是从未飞过的折翼鸟。”
森特的眼神停在鸟笼他声音轻轻地开口“陆殿下……他就像是一只鸟,一只没有翅膀的鸟,他看到了一个同类至少他自以为是同类”
森特觉得用鸟说不太恰当,但是也继续开口“那同类拥有漂亮的羽翼,他想留下这只同类,但是他不知道以什么样的办法,所以他拔去了同类的翅膀,用他所能理解的方式留下他。”
季渺抱臂继续听着
“这只没有翅膀的鸟,甚至不能分辨这个方法是不是正确的,很像不是吗?不知道爱为何物的雄子,和没了翅膀却想留下同类的鸟。”
季渺的眼睛扫过森特,她一时间难以分辨森特是不是把自己也当成了这笼子里孤独的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