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会堂内,都是反对声。
“护法在鬼使殿内地位极高,绝不是随便一个人就能当的!”
“殿主还请三思啊……”
“这件事,我们无论如何是不能同意的。”
“这楚云端虽说有能力黑化,但资历太低,而且那种力量未必是他能完全掌控的,此时就对他委以重任,实在不妥。”
听到这些声音,尉迟忘并没有觉得意外。
不过,他的确是想把楚云端直接扶上护法之位的,一来,算是对张子石的彻底敲打;二来,也是最关键的,他希望楚云端能全心成为鬼使殿的核心一员。如此人才,如果成为敌人,太过可惜。为此,他这个殿主就不得不使出一些特殊之法……
“殿主,实在不行,这楚云端哪怕是做个长老,我们也忍了。护法,断然不可!”
劝谏声还在继续,张子石不禁『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终究,这鬼使殿内除了我,谁都不配护法的位置。
楚云端此时处在风口浪尖上,分明感受到了不少敌意的目光。
他心中哭笑不得,主动道:“殿主,我这才刚刚来没到一天,这样就把要职安排给我,的确是不行。我现在还不了解鬼使殿的详细信息呢,怎堪重任?”
对于护法这个职位,楚云端的确是有一点兴趣。
毕竟,谁想当个基层小弟、天天被人使唤呢?
而且,一旦当上护法,很可能接触到魔教深处的信息。楚云端虽然没把自己当作救世主,但多了解一些魔教的隐秘,起码能保护自己和亲友。
但是呢,楚云端又很清楚,倘若自己真的当上了护法,怕是不出一个月就会被鬼使殿的人玩死。
名不正言不顺,凭什么当护法?
纵然议会堂内的人最后屈服于尉迟忘,但他们大可以暗中耍耍阴谋,如果整个鬼使殿都在算计楚云端,楚云端可没自信安然活下去。
所以,护法这个烫手的山芋,还是赶紧甩掉为好。
他这一开口,议会堂内的不少高手的脸『色』都缓和了不少:“算你有点自知之明!”
“殿主,既然楚云端自己都拒绝了,这个护法之职,还是重新交给张子石吧。五大护法长期空着一个,总归不是办法。”
“是啊,鬼使殿内,除了张子石,目前是没人堪当此任了。”
尉迟忘禁不住人多口杂,只好改口道:“好了,不要再吵了,这护法的职位,姑且不给楚云端。如后,他若是能获得你们的认可,再说不迟。”
“那……这个护法的职位,暂时还是空着?”邹平问道。
“嗯。”尉迟忘点了点头,目光放在张子石身上。
张子石察觉到尉迟忘在关注自己,也是十分低调,没有继续表现出不服。
“不过么,护法虽然不用楚云端当了,但他也不是一般人,长老的位置,肯定是要给他一个的。”之后,尉迟忘又补充一句。
说出这话的时候,议会堂内还有不少唏嘘声,但已经不如先前那样热烈了。
鬼使殿内的职位构成中,最高就是殿主,其次护法,再次长老。长老的地位,也算是极高的了。
不过,长老和护法相比,完全是两个概念。
五大护法,就是鬼使殿的象征,类似于索魂府的十大魔头。
而长老呢,就是一般的领导阶层人员罢了,若是哪天尉迟忘兴起,一下子委任几个新人长老,也不是不行。
所以,此时反驳尉迟忘的人才不多。但,不多并不代表没有。
毕竟,一般来说,能坐上长老之位的人,大多得有洞虚境界的修为。而楚云端,如今才只是分神中期的修为罢了。即便可以使用亡魂之力,但谁知道那种力量靠不靠谱?
当下,就有人大着胆子道:“殿主,一个新人,修为有限、又没有功劳,就这样当上长老,恐怕会让基层的鬼使殿成员不服啊!”
“没错,长老毕竟是重要的职位,不能这样轻易委任。”
尉迟忘的语气有些不太高兴:“那你们的意思呢?”
“新人,就应该从基层小弟做起,一步步爬上来才对。”张子石忍不住『插』口道。
“张护……张子石说的有道理,倘若,这楚云端勉强有洞虚境界的修为,我们也就服了,让他当个长老未尝不可。不过,分神中期,呵呵……”又有人跟在张子石后面说道。
这人乃是一个外表四十出头的男子,浑身充满阴森的气息,令楚云端觉得很不舒服。
不过,他的修为却是不太高,只有洞虚初期。
楚云端从他的态度上看,这人和张子石的关系应该不错。
“马长老说的是,起码一个长老得达到洞虚境啊。殿主,还是别太轻易重用新人了。”不少人纷纷附和起来。
原来,这家伙也是长老……楚云端默默道。
这个马长老如此反对,也是情有可原。
毕竟,他努力了一辈子,爬上长老的位置,可楚云端刚来就能和他平起平坐,他怎么可能甘心?
接连遭到反对后,尉迟忘不再说话了,反而是看了看楚云端:“你没什么打算?”
楚云端淡淡一笑,却是从席位上站了起来。
他一站,自然是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鬼使殿的高层都很好奇,这个始终不做表态的年轻人,到底会如何度过今天这一关。
今天,是楚云端加入鬼使殿的第一天,今后他会过什么样的日子,很大程度上取决于今天的表现。
这一点,楚云端自己也很清楚。
所以,他绝不会再放弃长老这个位置不当。
护法之位,毕竟关系重大,楚云端可以主动放弃。不过,倘若连一个长老都当不上,那今后还怎么在鬼使殿混?
若是真的当个基层小弟,怕是会被鬼使殿的人欺负死。
好不容易来一趟鬼使殿,不搞点大事都对不起自己……所以,楚云端不再沉默了。
他起身之后,二话不说,直接将一大团被黑布包裹着的事物抛出,重重地落在议会堂的长桌上。
这一大团黑布包袱出现,议会堂内顿时被一股血腥味充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