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伽哭的伤心,这些日子受了冷落,现如今连投怀送抱都不管用了,小女人的心底要多委屈有多委屈,他不止不心疼她,现在还凶她。
“你别哭了行不行?”无奈的语气再次加重,顾萧言对上了她的双眼轻声说道撄。
她到底在委屈什么?他转身就走只是不想继续看她,想动却不能动的心态,她在自己脑子里脑补了点儿什么东西出来?
男人眸子里戾气浮现,“我说了,你给我解释清楚了,才行。”
这件事像定时炸弹一样埋在心底,她不说出来,他安不下心。
徐伽心一横,索性把事情和盘托出,说完后,心里也痛快不少,“不就是这么简单的一件事情,你为什么不相信我?”
“我不是不信你,我必须要让你亲口对我坦白。”顾萧言的手指替她擦去了泪痕,把她拥在怀里轻声道,“你老公也是正常男人,面对这种情况不可能无动于衷,徐伽,我可以惯着你宠着你,只要你不踩我底线,我可以一直这么由着你的性子来。”
“可你一旦过界了,那之后的事情我就没有办法跟你保证。”
徐伽的身体抖了抖,开口问道,“那...你的意思是你会跟我离婚?”
墨色的双眸眼神浓重,“离婚只怕是最好的结局了。偿”
“感情的事情,离婚从来不是终点。”
有多少夫妻是在互相折磨中度过的,那种舍不掉又放不下,可又原谅不了的矛盾心情,彼此折磨着过日子,那才是最可怕的。
重新开始,有时候倒是件好事。
顾萧言的话虽是点到为止,可怀里的人显然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趴在他怀里轻声道,“我对曼臣没有别的想法,所以你不用担心。”
徐伽说的单纯,她懂男人,大概也只是懂个皮毛罢了,男人心底里有一些的阴暗面,她看不到。
摸着女人柔软的发,顾萧言的嘴角泛起了一丝冷笑。
顿了顿,怀里的女人又在闹别扭了,一口咬在了他胸前,怒气冲冲到,“你还没跟我解释呢,还有你说,你刚刚为什么要跑,你跑什么?难不成我穿成这样,你看不下去了?”
一张小脸儿分明是要他说个明白,看样子是得不到答案不肯罢手了。
顾萧言不动声色的凑到她耳边,声音像带着魔力一般轻声道,“我是怕我再看一眼,就会忍不住扑上去,你知道男人在什么时候会控制不住自己么?”
“什么时候?”
“在遇到柔.软的东西可以波动他心弦的人,你就是我心里的那片柔.软。”一片旖.旎雾气从他眼底升起,男人张口含住了她的耳垂,翻身把她压在了身下。
他给了她极致的温柔,她回报他以更加剧烈的声音...
对于情事,有的人未曾动情,所以觉得寥寥寡欢,可他爱她,想把一切最好的东西献给她,包括他自己。
声音从喉间释放,顾萧言再也控制不住,“小伽...”
—————
深夜暗淡,徐家周边都是黑暗暗的,零星的几盏路灯散发着幽暗的光芒,一道女人的身影驻足在徐家的门前,静止不动。
女人的身形消瘦,犹豫了片刻后才鼓足勇气暗响了徐家的门铃——
这夜晚里发出声音,有些刺耳。
房子里客厅的灯还是亮着的,她等了好一会儿才有女人带着睡意传来声音,“睡呀?”
江琳披了一件薄薄的外套后,这才去开门,开门后,一股冷气随之而入,看了看面前的陌生女子,她有些疑惑开口,“请问你是...”
“阿姨你好,我是方悦心,司恒的女朋友。”女人礼貌的开口说道,眸子里全是欣喜的神情。
随后方悦心被请进了屋,江琳端了杯热茶给她让她暖暖身子,旋即便不知所措的上楼去找徐胤扬,她几乎是小跑逃离了客厅,说来有些讽刺,自己的儿子不知死了多少年,却还有人自称他的女朋友来找上门来。
徐司恒活着的时候,并没有告诉过他们他有女朋友这个事情,现在又是怎么回事。
夫妻两个一前一后的走下楼,江琳的脚步匆忙,徐家当家人跟在她身后,到底还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在面对方悦心的时候,也显得比江琳要镇静许多。
方悦心看到徐胤扬朝她走来,心里莫名的紧张起来,身子不受控制的僵硬的站起来,小声道,“徐叔叔,这么晚来打扰你们,真的对不起。”
徐胤扬摆了摆手,示意她坐下说,自己则坐在了她旁边的沙发上,目光落在了女孩儿的腿上,她...在发抖,水杯被推前了些,男声带着长辈的低沉醇厚,“你别怕,喝点儿水,夜里凉。”
“好。”方悦心倒是听话的端着水杯小口小口的喝起来。
这时间,徐家的两夫妻反倒细细的在观察她,这女孩长得乖巧,也不像是说谎话来骗他们的人,可是为什么会选在这个时候来找上门来呢?
方悦心的身体暖了许多,心里也不怎么害怕了,这是她第一次来徐家,之前有很多次,徐司恒都说要带她来见自己的父母,可是都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她唯一见过的也只有徐伽而已。
徐胤扬轻声道,“你叫方悦心对吧,方小姐,不知道你刚才说你是司恒的女朋友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闻言,方悦心显得有些急切,放下水杯便开了口,“徐叔叔,你千万别误会,我和司恒很早以前就一直在一起,只是他一直没有带我来见过你们,所以你们可能不知道我。”
“我这次突然拜访,其实是有件事情想征得你们的同意。”
话落,徐家夫妇不知所措的相互看了一眼,并不知道这个女孩儿心里到底在打着什么样的主意。
人已经去世那么久了,她还有什么事情非得要征得自己的同意呢?他们和她非亲非故的...
夫妻对视一眼,徐胤扬才轻声道,“你说。”
“我想那一些司恒的毕业纪念册回去,上边有我们两个的合影。”方悦心淡淡的说着,神情有些伤感,那合影原本她也是有的,可是她的被她一气之下烧了,连最后的怀念都没有了。
“除了来拿毕业册,我...我也想来看看司恒从小长大的地方。”方悦心垂着头,眼眶有点湿,“我很想他,可我连他成长的地方都没有见到过,我怕...有一天我见到他的时候,他怪我为什么不去看我的父母。”
最后的几句话,她的声音又低又轻,说话的人哭个不停,徐家长辈也是一阵心酸。
什么叫做以后见到他?!
这女孩儿...
江琳走来,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哽咽道,“你跟我上来拿吧。”
对他们而言,这女孩根本没有欺骗他们的意义,除非,她真的很在乎徐司恒。
年少时的爱情,才刚刚开始便再没了继续下去的机会,连再见他一面也成了不可能实现的梦想,想来就很心酸。
次日江琳打电话告知徐伽这件事情的时候,徐伽忽然想起了一句话——
“我曾爱过你,想起就心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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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徐家出来后,江琳本想留她在家里住一晚,可却被她拒绝了,继续留在这里,待在徐司恒曾经待过的地方,只怕会让自己更加的伤心难耐。
她走的有些匆忙,肩上的背包里放着几本照片,是徐司恒从小到大的成长照,这些照片只有一份,珍贵的很,平日里江琳只有在思念儿子的时候才会拿出来看看。
她出来没多久,没有注意到一旁的阴暗角落里像是站着一个人影,紧跟在她身后,厉声道,“方小姐,霍先生想见你。”
方悦心的脚步踉跄的往后退了下,才道,“这么晚霍先生要见我?不太合适吧,不如明天上午我去霍家亲自找他。”
这么晚来找她,准没好事,更何况方悦心和他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联系了,他现在找上门来,又是为了什么?
方悦心继续退后了几步,把背包抱在怀里,当下就朝他的反方向跑去,可没跑几步,脚步便渐渐停了下来,女人的声音很惊恐,很害怕,“你们...你们到底想做什么?霍曼臣又想玩什么花样?”
那隐匿在夜幕里的男人看不清神情,嘴角似乎还挂着笑,低声道,“本想对你以礼相待,结果你偏偏的这么不识趣,霍先生有令,如果你不识趣,那么我们也不必对你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