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悦心走的很急,出来时一双大眼已经哭成了肿泡泡眼,早前化好的精致妆容此刻倒像是廉价的卖酒女一般,看不出半分的清纯来。
坐在外边的邵长杰见她这副模样,倒是欲言又止的,他有个小女友,可自己的那位小女友很爱笑,也不怎么爱哭,所以他也没费多少心力来安慰女人,出于礼貌,还是刻意的走了过去,“方小姐。”
透过泪水看清了来人,方悦心也只是低头抽泣了几声,声音很哑,“他叫你进去。”
没等他回答,方悦心的身影已经消失在门外了撄。
有时候邵长杰真的不太懂女人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罢了,感情的事情本来就复杂。
屋子里很冷,没有开空调,初春的季节倒是也减少了开空调的次数,自家老板端坐在沙发上,手指间的烟已经燃烧了大半,屈指弹了弹灰,倒是有一些灰落在了他的西裤上,这个场景倒是有些落寞。
“她走了?”问话的人是顾萧言。
“嗯,走了。偿”
“你去订三张一周后飞瑞士的机票。”男人的声音冷漠,“两个成人,一个小孩子。”
闻言,邵长杰怔愣了好几秒,可对方的下一句话却又让他百思不得其解。
“这事要低调一些,尤其是对于太太,要保密。”
虽是不解,可他还是把事情应了下来,“好…”
声音痛快的落下,顾萧言便头也不回的往门外走了去,“你去结账,我在车上等你。”
邵长杰,“是…”
脸蛋上默不作声,心里却腹诽不已,“反正也能报销,没事没事。”
他可还有个爱花钱的小女友要养呢,日子拼死拼活的过,哪儿能那么大手大脚的花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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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萧言的车往顾家走去,半路上邵长杰被丢了下来,一脸蒙逼,自己刚才的耳朵绝对出现了幻听,刚才他听到了什么?
自己那个吸血鬼一样的老板,顾先生居然说,今天适合约会,你现在就下车找你女朋友约会去吧。
此刻的小邵心里已经泪牛满面了,第一次,绝对是第一次听到顾萧言说这种话,平时只有他为了红颜不好好工作的事情,哪儿有他们这些小虾米偷懒的机会。
他这是给他成家的好机会,自己可不能放过,已经快半个月没有见到自己那心心念念的女朋友了,再不见面,只怕他连解释的机会都没有了,所以当顾萧言的话一出口,他第一个想法就是——
赶紧走人!
男人自己开车,自然归心似箭,回到家时进了客厅都没有找到那个女人在哪,刚拨通了她的电话,楼上就响起了轻轻的音乐声。
书房里,女人一身纯白的棉质睡衣抱着苹果小电脑陷在沙发上,两条长腿搭在一旁的桌子上,修长的手指噼里啪啦的敲着键盘。
男人的步伐悄无声息,冷不丁的听着身后男人薄唇慢慢念了出来,“很高兴能加入你们…下个月准时报到....”
“你干嘛偷看啊?”第一反应,她竟然是把电脑“啪嗒”一下子合了起来,身子还没有转过来,质问的话已经说了出口。
顾萧言慢条斯理的眯了眯眼睛,“怎么?不能看?”
一副“你敢说不让我看”的架势。
徐伽小脸儿皱在了一起,头发甩在了他的衬衣上,“你想看就看呗,有什么不能看的。”
身后的男人没了声音,徐伽以为他去洗澡了,却没想到没隔几分钟自己的肩膀上便迎来了他的下巴,女人不悦的动了动,娇嗔道,“你怎么都不去刮胡子,扎的我疼。”
那人的下巴动了动,低声道,“是你太嫩了。”
好一阵子的沉默,徐伽以为他是因为自己去当医生他不乐意了,出声安慰道,“其实我下个月要工作的事情我早就想跟你说了,只不过没找到合适的机会罢了。”
“工作时间那么不固定,你会累的,要不然我找关系让你进一个轻松一点的科室?或者也可以给你个虚职来做,不必那么辛苦。”
“不用。”徐伽倒是笑了,她若想找个轻松的工作来做,那还有什么意思?
在这件事情上,顾萧言倒是由着她的性子来,她学医多年,早该投身救苦救难的事业中,在伦敦的一年,是浪费时间。
顾萧言若有似无的轻轻应了一声,又吻了吻她的头发,“好香。”
这才往浴室里走去,稀稀拉拉的水声响起。
徐伽在事业心这一方面,一点儿都没有遗传到自家父亲的优良基金,她做事全凭一己好恶,喜欢的就去做,不喜欢的连看都不看一眼,更别谈什么为钱工作了。
她不屑。
被顾萧言这么一闹,她回复了这封邮件也耗时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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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晚的顾先生好像格外的热情,大战那么多回合,身上一点儿倦意都没有,顾萧言单手抱她在怀,身上已经潮潮的,薄唇却还在她的肩膀处流连,咬下的痕迹印出了一些红色咬痕。
“这么嫩,你是豆腐做的么?”
徐伽已经连回答的力气都没有,哪儿还有心情回答他一时兴起的回来,绕上她的腰,女人被翻了个身,和他面对面的对望着,眼神旖.旎。
“为什么这么看我?”这个男人在发什么神经,第一天跟她睡??二话不说,顾萧言抓着她的小白手就往自己的胸口上放,还口口声声的道,“你摸摸,我觉得我心率不齐,心脏跳的太快了!”
心率不齐?什么时候多了这个毛病?
小女人半信半疑的把手搁在他心脏上,顺带着把他的手给挡了下去,嘟囔着,“你把手盖在我手上,我能摸到什么?”
他真的是一点儿常识都没有。
徐伽很确定,他没有事,心脏扑通扑通跳的那么强烈,她足足摸了有5分钟,他什么事情都没有,天真的小女人这才抬起了眼帘,“你是不是做了太多次,所以觉得快窒息了?”
“我就说吧,爱也会要命的。”
“我愿意的。”顾萧言深深情情的望着她,“你摸了我这么久,不能白摸,我得加倍讨回来,你过来....跑什么跑。”
顾萧言一个翻身,便压在了她身上,大掌灵活的探了进去,嗯,位置很准确。
直到最后,徐伽就差哭天喊地,“你到底怎么了,热情的都不像你了。”
手臂仍然紧绷,“下周我要出差一周,去阿姆斯特丹,那么久要见不到你了,我总得存够了本才能安心出国吧?”
闻言,怀里的小女人眼泛泪光,出差就出差,凭什么要这样折腾人?
等等,他的意思该不会是…在他出差前的每一晚都要这样子折腾吧?
她真的想哭了,“顾萧言,我其实觉得吧,什么事情都要有个节制,物极必反你说对不对?而且呢我们这个年纪还是得好好保养身体,不能凭一时年轻就…”
“哎,哎,哎,你手干嘛,你手干嘛呢你?”尖叫的声音响起,“顾先生,我想拿另一个被子。”
顾萧言继续和她耳鬓厮磨,“不许。”
凌晨时分,徐伽已经睡熟,脑袋枕在顾萧言的胸口处,两只手趴的紧紧的,男人墨色的瞳孔里一丝倦意都没有,不知道自己的决定对不对,好不好。
几分钟后,顾萧言收到了邵长杰的短信,是航班信息,三张头等舱的票,时间都显示在短信里,目光注视了许久,才锁了电话。
顾萧言有一个心结,是那个救过他的女孩子,像一个魔咒一样,捆绑着他,可后来自己认错了人,正主又回到了自己身边,他才真的发现那个心结不过就是年少时的一点点执着,一点点认真,以为一见钟情就会天长地久。
可现在,一切都不如怀里的这个女人重要。
她心狠,任性,嚣张,做着其她女人不敢做的事情,她却活的潇洒肆意,这么甜的睡颜,梦里有没有他的存在?
“徐伽,你能不能看懂我的心?”
终究是一声深长的叹息萦绕,寂寞寥寥,他的手已经舍不得放开,身上的女人不舒服的动了动,长发在他的胸前轻扫过。
男人嘴角吟着浅笑,“睡着了都不肯放过我,真会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