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面前坐着的女人,皮肤白皙,身材圆润,该平的地方平,该有的地方又有,一点儿赘肉都没有,除了那张脸变得成熟了一些,身上其他还和当初的人一模一样,怎么可能生过孩子呢?
徐伽拧了拧眉,声音寥寥,“你玩着这两手小手段,难道想得到的难道只是顾萧言?”
女人低头不语,却拿起手边的咖啡喝的干净,“我想得到的你以后不就会知道了么?只不过现在我想让你做的还有另外一件事情。”
“什么?偿”
方悦心一脸真诚的看着徐伽,连声音都变的虔诚无比,“去看看霍曼臣,你难道不想知道他最近的近况么?小伽,司恒难道教你的就是利用完一个男人以后就把他甩的彻彻底底的么?”
这可不是徐司恒的性格。
“什么时候我的事情轮到你来指手画脚了?”女人的脸上挂着淡淡的薄怒,轻声道。
对于方悦心,徐伽的态度始终是能忍则忍,即便为了哥哥她也会包容她,可是她越来越过分,徐伽完全不明白她到底想得到什么,是让她把男人让给她,还是让她在她面前忏悔撄。
可是,又要忏悔什么呢?
“是啊。你从来都是这么骄傲,徐伽,你有你骄傲的资本,你有徐家人给你撑腰做后台,可你记不记得,是你把徐司恒害死了,为什么你还能这么平安无事呢?”方悦心的眼底流窜着几股狰狞,“你可以不听我的话,只是...那你就别再想见到他了。”
闻言,徐伽姣好的脸色彻底暗了下来。
什么时候,她连威胁人都学会了,这些个烂招,都被她给学会了!
徐伽曾经看过徐司恒留下的遗物,里边也包括他写给她的情书——
“在年轻的时候,如果你爱上了一个人,请你,请你一定要温柔的对待他。
不管你们相爱的时间有多长或多短,若你们能始终温柔地相待,那么,
所有的时刻都将是一种无瑕的美丽。
若不得不分离,也要好好地说声再见,也要在心里存着感谢。
感谢他给了你一份记忆。
长大了以后你才会知道,在蓦然回首的刹那,没有怨恨的青春才会了无遗憾,
如山岗上那轮静静的满月。”
徐伽的声音缓缓流出,尽管面无表情,尽管她只是背诵,尽管方悦心清清楚楚的知道,这只不过是徐司恒从别处拿来的一小段情诗来哄她的,可她的眼睛还是湿了湿,连睫毛上都沾着液体,“够了。”
女人的身体用力的站起来,磕在桌子上都没有察觉,隐忍怒气开了口,“徐伽,你现在念这些给我听,又有什么意义!”
徐伽抬头看了看她痛苦的表情,她什么都说不出口了,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倏然间,方悦心像失去了全身的力气一般,颓废的坐在椅子上哭泣,那隐忍在喉咙之间的哭泣声...
“嫂子、我只是希望你别为了报仇而继续生活,逝者已矣,我们都没有能力去改变什么,既然无法改变,为什么不让自己好过一些。”
徐伽淡淡的声音淹没在她的哭声中。
**
方悦心不知什么时候先离开了,徐伽只不过去了一次洗手间的时间,她就消失了,桌上留着几张湿透了的纸巾,徐伽上前把自己的东西整理好,这才驱车离开。
夜幕淡淡降临,下班高峰期路上的车辆渐渐的也多了起来,徐伽开着车窗,都觉得会有一股冷气不知从哪便钻了进来,见缝插针的。
女人好像都会是路盲,徐伽开了导航,还是被导航带着多开了20分钟的车程,兜兜转转这才来到了霍家。
这里不好找。
霍家内,几乎外部所有能注意到的地方都安了监控,徐伽的车太过明显,在霍家门前停了足足有半个小时都没有下一步的动作,此刻,霍家的保安倒是尽职尽责的敲响了她的车窗。
“小姐,你是迷路了还是等人?”徐伽转了转头,余光刚好落在了一旁站的笔直的男人身上,一身的黑衣,这是准备做什么?
更何况,她…有那么像迷了路的无知小妹妹?
女人动了动身子,车窗被她完全打开,两条手臂搭在车窗边缘上,若无其事的肆意晃着,眼神挑衅的看了看他,却不说一句话。
那男人刚想开口,就被一道车灯给打断,他抬手挡住了车灯,看清来人后这才小跑着跑到那车旁边,冲着副驾驶上的男人丝丝窃语着,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没几分钟,车上的男人下来,身材体格是刚才男人的大一个码,徐伽无语的看着后车镜,那男人朝她径直走来,一抬手,砰砰砰的敲响了她的车窗。
徐伽的眉毛皱了皱,不悦的开口道,“敲这么大力,是想证明你力气大还是我的车窗质量好?”
什么男人!一点儿都不知道温柔是什么东西吗?这样还怎么找女朋友?
徐伽刚想发火,却被那男人一道温柔的“徐小姐——”给震住了。
她愣了几秒后,才反应过来,他在叫她。
现在,那男人倒是客气的很,“不好意思,徐小姐,刚才我兄弟不知道来的人是你,这才过来问问,你可别介意。”
徐伽摆了摆手,并未回答,倒是那男人说完这话后,转身拨了个电话号码,旋即轻声对她道,“霍先生在刚才那辆车上,他让我陪您一起进去。”
果然,刚才的那辆车往停车场开去。
徐伽抬腿松了松刹车,跟着前边那车一起往停车场驶去。
接到消息时,霍曼臣还有怀疑,可从车窗里看到她的侧颜时,却一下子挑起了他兴奋的那根神经,霍家客厅,霍曼臣比她早先一步进屋,佣人牵着两条藏獒去了后院狗窝里,客厅里只有霍曼臣一个人。
他在等她。
远处好像传来高跟鞋的脚步声,在这个家里,穿高跟鞋的女人只有,方悦心和徐伽。
而这个人,是她。
“小伽,你怎么来了?”看到她的脸,霍曼臣的一颗心才彻底被激活,他的表情变了好几次,每一次都不同。
她现在来找他,是后悔了?
霍曼臣指了指沙发,示意她可以坐在那儿,不用那么拘束的站在那么远,一时间,徐伽抿了抿唇,高跟鞋的鞋尖才对准了沙发的方向。
女人抬手拢了拢头发,出声问道,“你的身体好些了么?”
“我在尽力。”她一出声,霍曼臣便发现她的那点儿不对劲,这个问题不过是寻常问题,可和她以前问的语气神态却有着很大的不同,男人皱了皱眉,按下了电动轮椅上的按钮,轮椅即刻发出呜呜呜的声音,走了几步后,离她更近些,出声问道,“你的语气怎么怪怪的,是他欺负你了?”
从霍曼臣的嘴里说出的‘他’,徐伽知道他指的这个人是谁,女人立即摇了摇头,解释道,“怎么会呢。他对我还不错。”
虽然,还没有到很好的程度。
只是,男人脑子里的很好和女人脑子里的很好是不是同一种好,那就不得而知了。
“那你吃水果。”霍曼臣的目光望了望摆放在桌子上的那碟果盘,示意道。
徐伽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抱着那一小碟果盘在啃着,目光望了望周围,为了方便他出行,不管哪一层都安了家用直梯,每一层都有客房,徐伽含着半片西瓜若无其事的问道,“方悦心...也住这里?”
霍曼臣的身体僵了僵,旋即开口回答,“你来这,是为了看我,还是为了找她?”
男人的声音有些低沉,也有些哑,目光淡淡的落在徐伽的身上,半截雪白的小腿露在外边,很吸睛。在他的注视下,女人的神情有些尴尬,“是为了看你。”
老实讲,她想来霍家探望的念头是从英国回来之后便出现的,姜薇的话让她心里很不安。
徐伽把手里的果盘放回原位,旋即走到他面前试探的问道,“你确定,你的身体没有问题?”
对上霍曼臣徐徐的目光,“没有,我很努力配合医生。”
徐伽很想从他的目光里看出一丝的不坚定,看出一丝的不对劲,可偏偏…
他的眼睛很干净,很纯粹,并没有在说谎的痕迹,那为什么姜薇看到她的时候又有一副要杀了她解恨的态度?
这不是很矛盾么?
“你的医生是谁?”话音一转,徐伽开口问道。
“姜薇。”霍曼臣回得迅速,“几年前你和她见过很多次,再见面我想你们也应该能认得出来彼此。”
毕竟,两个人放在人群里都是属于很扎眼的那种女人。
如果不是霍曼臣的演技好,那么就是徐伽多想了,女人摇了摇头,包里的手机发出了提示音,旋即站了起来,揉了揉脑后柔软的发丝道,“可能是我多想了。”
话罢,抬腿便往门外走去,霍曼臣的目光有些落寞,这么快就该走了?
之前跟在他身边的男人如影子一样出现在她身前,挡住了她的路,霍曼臣在她身后浅浅开口,“不留下来吃晚餐?”
“我这里有你爱吃的牛排。”还有她爱吃的所有东西。
顿了顿,徐伽的声音才再次响起,“不用了,我老公还在家等我呢。”
她离开后,连沾染在她身上的那抹香水味都快消失不见了,霍曼臣的脸色有些不好看,那么久没见,现在突然来突然走,当他是什么了?
“霍先生,你…”身后的男人贸然开了口,“没事吧”三个字还没来的及出口,就被他打断了,“去找一下这个香水是什么牌子,买两瓶回来。”
“好的。”
**
徐伽回到家时,并没有看到顾萧言的身影,只是听到卧室里有水声,她本能的认为他在卧室里,女人在卧室里换了件家居服后,这才下楼找东西吃。
冰箱里空空的,顾萧言难道也没有吃饭还是在外边吃了?
女人端着泡好的泡面回到卧室里,刚刚把手里的泡面放在床头,就被从浴室里走出来的男人给吓了一跳。
顾萧言的手臂上还沾着水珠,一把把她抱在怀里,温情呢喃,“去哪了?嗯?”
他下午特地早早结束了会议回来,一直都找不到她人,打她手机,也保持着忙音。
男人身上带着刚刚沐浴出来的潮热感,不断的喷洒在徐伽的身上,连抱着她的手臂也越收越紧,“怎么还是不说话?是因为我太性.感所以让你一下子说不出话来?真抱歉,是我不好。”
徐伽嘴角勾了勾,笑的没心没肺,红唇勾了勾,“顾萧言,你可以再无耻一点。”
“真的么,这可是你说的…”男人笑的邪魅,在这黑暗中只能看到他的轮廓,女人被他拥在怀里,顾萧言的唇在她脖间摩挲着,忽的牙齿咬在了她的脖子上,男人低沉的声音随即传来,“不想被我咬,那就乖乖告诉我,今天这一整天见过的人,是不是都来齐了?”
闻言,徐伽原本柔软的身体冷了冷,几秒种便僵硬了许多。
男人的话音响在耳边,“你不会是忘了今天你都见过谁了吧?才从人家家里出来,这么快就忘了?怎么这么没心没肺的,我不喜欢。”
顾萧言的嗓音温柔,可就是这温柔的话音让徐伽一阵寒栗,“去见霍曼臣,你可以光明正大的,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这话才说了一个我,就被顾萧言的唇狠狠堵了回去,“别说我不喜欢听的话,小伽,你现在是顾太太,所以我有权知道你的一举一动,而且你不觉得这样的事情你应该事先跟我报备吗?不然万一别人告诉我,我一个不小心误会了那可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