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一个茶杯,被摔在地上。顺天府尹 王贤愤怒的走来走去。
“府尹大人息怒。”顺天府书吏劝解道。
“那贾环欺人太甚!”顺天府尹 王贤因为愤怒而脸色涨红。
“府尹大人,五城兵马司提督府,不放顺天府的差官回来,其中可能另有文章。”顺天府书吏,手捋胡须,眼神闪烁。
经书吏这么一提醒,顺天府尹 王贤心里一惊,上升的火气,也渐渐压了下来,智商又重新占领了高地。
“五城兵马司提督府,不放咱们的人。按你的意思是,他们另有所图。”顺天府尹 王贤若有所思的说道。
“府尹大人,虽然长安街头的打架斗殴案,被五城兵马司提督衙门,轻描淡写的处理完了。
可是在殿试发榜之日,出了如此恶劣的事件。那些御史,真的能无动于衷吗?”
顺天府的书吏五十岁左右,经历过很多风雨。五城兵马司提督府的人,抓了顺天府的差官。这件事,怎么看都不简单。
“先生,说的有道理,这件事,确实得早做准备。”能当上顺天府尹之人,也不会是愚蠢之人。
成国公府,成国公朱勇手端茶杯,看着出府打探消息的管事,问道:“长安街头打架斗殴案,打探得如何了?”
“回公爷的话,五城兵马司提督衙门接管此案,长安街头打架双方的六名代表,各罚五两银子,已经结案了。”成国公府管事把事件的结果,简明扼要的说了一下。
“知道了,你退下吧,直接去账房领五两银子。”成国公朱勇吩咐道。
这件事的涉事一方,是本次科举的科考人员。成国公朱勇觉得这件事可能引发一系列后续问题,所以倍加关注。
不过听到此案,由五城兵马司提督府接管,他就放下心来。贾环那小子可是聪明人,他会把这件事,处理得明明白白。
殿试发榜之后,长安街头发生了,大规模的打架斗殴事件。都察院早就得到了消息,御史们涌到了左都御史陈智的办公房间。
“大人,殿试放榜之日,发生如此恶劣事件,一定要弹劾京城主管治安的五城兵马司提督府。”御史王熙印,神色激动,慷慨陈词。
平日里贾环那小子滴水不漏,这次他公务上,出了如此大的纰漏,痛打落水狗,他决不能错过。
一方打架的是武举人;另一方是读书人。王熙印觉得这件事,可以大做文章。
成祖中兴以来,武勋权贵横行朝野。不过这么多年过去了,武勋渐显颓势。以科举考试为根基的文臣,渐渐站稳脚跟,势力在不断的壮大。
尤其在军队控制权方面,文臣和武勋的权利争夺,无时无刻不在激烈上演。主要表现在兵部和五军都督府,二者之间的军权之争。
文臣觉得被一群武夫来掌控军队,怎么都不觉得安全。
武将听命文臣,士大夫和皇帝共天下,这才是盛世应有的正确结构框架。
左都御史陈智眉头微挑,他知道王熙印和贾环素来不和,让他去趟趟水也好。
“我等的职责就是风闻奏事,以正朝纲,感到正确的事,就去做吧。”左都御史陈智打起了官腔。好像说了什么,又好像什么也没有说。
左都御史陈智感到这几年,武勋势力又有了中兴之象。为了朝野的稳定,为了士大夫与皇帝共天下的目标,决不能让武勋势力再次中兴,一定要把这股歪风邪气清除掉。
御史王熙印得到了左都御史的首肯,喜上眉梢,这次决不能放过贾环。
出了左都御史陈智的办公房间,王熙印不断的揣摩,弹劾贾环的奏章。如何写、该怎么写,王熙印一时之间心潮澎湃。
京城一座青楼里,张榜、温南举和几个举子,相聚在一起。他们每个人身边,都有一个花枝招展的女子坐陪。
张榜手端酒杯,站起身。“这一杯酒,遥敬天远兄,早日康复。来,请!”
张榜说完,一杯酒,一饮而尽。
其他人也站了起来,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一杯酒下肚,张榜等人顿时来了精神,一扫之前的颓废气息。
“啪!”的一声,温南举用手一拍酒桌,“今天,让那几个丘八得意而去,真是可恨!”
“咱们也是倒霉催的,今天这个案子,落到谁的手里不好,偏偏落到了五城兵马司提督府的手里。若不是如此,谢兄何苦遭此大难。”张榜叹了口气,意有所指。
今天在五城兵马司提督府衙门,读书人铩羽而归,张榜看得出,其他的举人对他多少都有些怨言。
张榜家住京城,自诩落榜举人里的领袖。今天这件事,他很没面子,却又无可奈何。
温南举这个人,本来就是藏不住事情的人,爱面子,更爱出风头。说话带刺,没有容人之量。
张榜觉得给他洗地这件事,就只能落到温南举的身上了。
所以张榜办了这个酒局,先招来一些陪酒的青楼女子,暖暖场。
在女人面前,有一些男人就会不自觉的爱面子,出风头。
温南举就是这样的人。
在没有吃菜前,空肚子的时候,张榜提了一杯酒,大家喝完,这气氛就上来了。
烈酒加美女,很少有人能不色令智昏。
“今天这件事,不能怪张兄。要不是张兄尽力维护大家的利益,恐怕今天咱们就不能在一起喝酒了。”
温南举一手搂着美女,一手抓着美女的小手,面红耳赤的为张榜辩解。
“哦,没想到这其中另有隐情,温兄不如说出来,大家听听。”在座的一个举人面露好奇之色。
“唉,为兄,并没有做什么,温兄过誉了。”张榜一副我做了,但是我不想让大家都知道的为难表情。
“嗨,张兄不必客气,要不是你,今天咱们中的一部分人,都得被革去功名。”
温南举没喝多少酒,不过看他指点江山的样子,感觉有些上头。
“啊!”没有上堂的举人们,都面露吃惊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