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斥候报朱畏天的大纛旗被贾环所得时,王纶是惊怒交加。朱畏天是什么样的人,王纶很清楚。
让朱畏天悍不畏死的去作战,想都不用想,那是不可能的事!
朱畏天一定是倚仗着手下兵多将广,主动与贾环正面厮杀,结果不敌。逃跑时丢了大纛旗,此事被贾环利用,诈说朱畏天已死,用以扰乱军心。
不得不说越简单的计谋,越有出其不意的效果。就是现在朱畏天站出来说他没死,也不会有人相信他还活着的事实。这就是阳谋,知其内情却无法破解的计谋。
“竖子不足与谋!王纶恨恨的说道。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防祸于先而不致于后伤情。
朱畏天身为大军的灵魂,怎能轻易出战!况且我方兵多将广,是对方的三倍的兵力,就是硬磨,也能磨死对手。
军心已失,数万人的军阵乱做一团,再出色的领军大将也无力回天。王纶长叹一声,带着一部分兵马撤往安庆。
贾环带着一万铁骑,在叛军的十万乱军中纵横砍杀,所向披靡,一往无前。
叛军的中枢指挥系统瘫痪,没了高层将领的指挥,低层的军校想保存实力,带着士兵四下躲避贾环大军的冲杀。可是步兵怎么能有骑兵的速度快呢?所以只能以恓姓别人的部队为目地,暂时躲过贾环的掩杀。
跑不过贾环的骑兵不要紧,只要跑得过其他人的部队就行了。一时之间叛军互相踩踏,互相杀戮层出不穷。
朱畏天努力了几次,还是挽不回大军的军心,他只能带着跟随在其身边的士兵退出战。
十万叛军,被贾环一阵战打崩。王纶和朱畏天只带一二万人逃去了安庆。
黄家渡战场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十万头猪让你杀,也得杀很长时间。贾环手下的士兵虽说悍勇,却也疲惫不堪。
贾环打扫完黄家渡战场,休整了一日,第二天,发兵安庆城。
贾环大军抵达安庆城的时候,叛军紧闭城门。
贾环率军围三缺一,并没有急于攻城。王梁见平叛指日可待,怕秋后算账,急于立些功劳,施礼说道:大人,末将愿领兵攻取安庆城,请大人成全。”
贾环骑在赤炭火龙驹上,望着烽烟滚滚的安庆城,说道:“安庆城不用强攻,智取即可。”
见王梁有些焦虑的表情,劝解道:“你不必忧心,之前的南昌之战和黄家渡之战的功绩,足已抹去你的从敌之罪。”
王梁感激的躬身施礼,“多谢大人提携!”
贾环叹息一声,说道:“此次叛乱已有数万百姓死于非命,能减少些死伤还是好的。”
王梁拱手道:“大人心系百姓,令末将汗颜。”
能聚到安庆城里的,都是此次叛乱的骨干人员。真的不用强攻吗?王梁对此持怀疑态度。
贾环下令安营下寨,又命手下的书吏,书写了数十封书信。派遣神射手把这些书信分散射到安庆城里。
夜里子时刚过,安庆城里一阵骚乱,紧接着喊杀声四起。
安庆城外,明军中军大帐里,贾环独坐帅帐,这时亲兵进来禀报:“将军大人,安庆城里杀声四起。”
“嗯,知道了,继续监视。”贾环的目光,依旧停留在手里的书卷上,表情没有一丝波动。
中军大帐外,脚步声密集响起。亲兵报曰:“诸位将军来了。”
“让他们进来吧。”
“喏。”
亲兵挑起中军大帐的门帘,贾环麾下的将校们鱼贯而入。
“参见将军!”
“免礼。”
“谢将军。”
多拉尔.海兰扎 拱手施礼道:“将军大人,安庆城里乱起来了,要不要趁机夺下安庆城。”
贾环放下手里的书卷,巡视了一遍下面侍立两边的将校们。笑着说道:“怎么着急了?”
“是的,将军大人。”众将校齐声说道。
“你们回去吧,天亮自有分晓。”贾环智珠在握,成竹在胸。
“末将等闲来无事,在此听将军吩咐。”帅案前的诸将齐声回答。
贾环并没有多说什么,又拿起手里的书卷观看起来。
烛光摇曳,中军大帐里安静无声。
安庆城里灯火通明,火把亮如白昼。喊杀声愈演愈烈。
贾环军的骑兵斥候一直观察着安庆城,一刻也没有放松。
厮杀了一夜的安庆城,在天明的时候,砍杀声渐渐平息。平静了大约一个时辰后,安庆城门打开,城里冲出一骑快马,直奔贾环的明军大营。
贾环的中军大帐,贾环正在和诸将吃早饭。 亲兵进帐禀报:“将军大人,安庆城来了使者。”
贾环边吃边说:“把他带进来吧。”
“喏。”亲兵退出大帐。不一会儿,一个瘦高的中年人被亲兵带进大帐。
“参见这位大人。”
“免礼。”
“谢大人。”
“这位大人怎么称呼?”
“在下贾环。”
“原来是骠骑大将军,失敬失敬。鄙人胡说。”说完,他看了看两厢正吃早饭的将校们。
“有话直说无妨。”贾环喝了一口马奶说道。
“这……,好吧!”胡说叹了一口气。“安庆城里的诸将,有心弃暗投明,所以派鄙人前来,想请将军指一条活路。”
“打开城门,军队撤出安庆城,放下武器,接受整编。”贾环面无表情的说道。
“将军大人,我们可否立功赎罪?”胡说试探问道。
贾环眉毛一挑,说道:“如若不是为了安庆城里的无辜百姓,你们这些从逆之人都该斩杀殆尽。
但当今陛下有好生之德,不愿意血流成河。
所以除了朱畏天一族,你们这些从逆之人,全在赦免之列。
前题是安庆城能够和平过渡。”
贾环的直言不讳,令胡说脸上露出尴尬之色。不过得到贾环的当众承诺,胡说还是有些欣喜。天大地大没有活命大!
在胡说要回城复命的时候,贾环状似无意的说道:“当今皇帝陛下以仁德治天下,有些乱臣贼子总想以已肮脏之躯,使皇帝的名声受损。也不知道有没有忠臣,愿意为陛下担下这些恶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