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军大帐内,副将江毅和几名将领正在商讨突围事宜。
突然听到外边一片喧嚣,他皱起眉头朝着外边问道:“外边怎么吵吵闹闹的?”
“副将大人,好像有人闹事。”亲卫回答。
“去看一看,这个节骨眼上闹事,严惩!”
“是!”
副将江毅吩咐了一声后,旋即又和几名将领低头交谈了起来。
可是外边的喧嚣声却是越来越多,隐约有喊杀声传来。
“副将大人,不好了!”
“兵营内有人犯上作乱,有一队乱兵已经朝着中军大帐杀过来了!”
不多时,一名浑身是血的军官急匆匆地奔到了中军大帐,向副将江毅禀报了军中有人作乱的消息。
“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犯上作乱!”
江毅方才突围失败,心里正窝着火呢。
现在听到有人在这个时候犯上作乱,他勃然大怒。
“领头的好像是那个被免职的哨官,叫张斌!”军官语气急促的回答说。
副将江毅当即冷声命令道:“立即调兵去将他们给镇压下去!”
“是!”
江毅一声令下,大队的左骑军军士被集结了起来,欲要去镇压作乱的张斌等人。
张斌等人在向中军大帐进攻的同时,也派人在各处纵火,江北大营内的许多营房和帐篷都燃烧了起来。
一时间兵营内浓烟滚滚,到处都是喊杀声。
“怎么回事?”
看到兵营内突然乱了起来,而且喊杀声愈演愈烈,许多不明真相的左骑军军士都是满脸懵逼。
“该不会是巡防军打进来了吧?”
站在军寨上守卫的左骑军军士看到大营内火光冲天,他们的脸上也满是慌乱色。
“我看十有八九是从别的门打进兵营了。”
夜里到处都是一片混乱,他们搞不清楚情况,猜测是巡防军突进了他们的兵营。
“我们现在怎么办?”
许多左骑军军士你看我,我看你,一时间不知所措。
“跑吧!”
“巡防军都打进兵营了,咱们守在这里只有等死。”
“先跑回家去,躲几天。”
“不能死在这里,我家里还有老娘要养活呢。”
“......”
他们这些人都是有家有业的,常年没有经历过战事,心里压根就不愿意打仗。
看兵营内一片大乱,他们怀疑是巡防军杀进来,所以想都没想,决定先逃离兵营,以避免卷入战事。
“快,快跑!”
左骑军军士原本在俘虏兵和家眷的喊话下,就已经萌生了逃跑的想法。
现在趁着兵营大乱,他们则是三五成群的顺着绳索下了军寨,当了逃兵。
“站住!”
“回来!”
“不许跑!”
有左骑军军官在厉声的呵斥着,试图制止军士们的逃跑。
可是制止了东边,西边的跑了。
左骑军军士的溃逃已经成为了溃堤之势,压根就挡不住。
左骑军在巡防军强大的压力以及心里挂念着家业的思想的影响下,军无斗志,一个个都陆续当了逃兵。
在江北大营外,巡防军一直保持着警惕。
当发现江北大营内突然燃烧起了大火,而且有喊杀声传出后。
张云川这位陈州镇守使、左骑军副将、巡防军副将在众将的簇拥下,亲自低近观察情况。
“大人,我们抓住了几个左骑军的逃兵!”
当他们还没搞清楚情况的时候,都尉宋田就大步而来。
“带上来!”张云川吩咐道。
“是!”
片刻后,几名满脸慌张的左骑军军士就被带到了张云川跟前。
“你叫什么名字?”
张云川指着一名浑身有些颤抖的左骑军军士问。
“我,我叫阿海。”军士回答。
张云川开口问道:“兵营内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突然燃烧起了大火,还有喊杀声?”
阿海回答说:“我们的哨官他们串联起来,想要将江副将等人抓起来,然后开门投降。”
“可是江副将手底下的人多,所以他们打起来了。”
“我,我们则是想趁乱跑回家去,不想当兵了。”
阿海等人齐齐地跪下:“大人,饶命啊,我爹白天的时候喊话的时候就说,只要我们投降就可以免死。”
“我现在就投降,请大人饶我一命啊。”
张云川听了阿海的话后,当即明白了怎么回事。
原来是他们的喊话起了效果。
如今有胆子大的阿斌等人欲要擒拿副将江毅等人,将其交出立功。
还有大量的左骑军军士则是无心恋战,欲要当逃兵。
“再去抓几个逃兵问问,看看他们是不是说的实话!”
张云川也不敢相信阿海等人的一面之词,他当即派人去再抓几个逃兵问话。
好在左骑军高层忙着镇压叛乱,现在到处一团糟,他们已经失去了对左骑军的控制。
如今到处都是左骑军的逃兵。
他们很多人刚逃出兵营,就沦为了巡防军的俘虏。
经过了一番询问,张云川基本上可以确定,阿海等人说的话是属实的。
那就是左骑军内部现在发生了内讧,如今正在交战。
“传我军令,从南门打进去!”
在得知左骑军内部发生了火拼冲突,现在兵营内一片混乱的时候,张云川觉得这可是绝好的机会。
现在左骑军内讧,无暇顾及其他。
只要他们冲进左骑军兵营,那就能以最少的伤亡打垮对方,获得胜利。
他当即下令巡防军迅速的出动。
片刻的功夫,大队全副武装的巡防军就集结了起来,他们杀气腾腾地朝着江北大营的南门涌去。
“杀啊!”
巡防军军士们顶着盾牌,拎着长刀,对左骑军兵营展开了进攻。
“巡防军打过来了!”
“巡防军打过来了!”
守卫在江北大营军寨上的左骑军守卫看到兵营内乱成一团糟,许多人当了逃兵,正人心惶惶。
这个时候巡防军发动了进攻,无疑成为了击垮他们的最后一根稻草。
“放箭,放箭!”
只听得左骑军军官在声嘶力竭的大喊着。
左骑军军士张弓搭箭,稀稀拉拉地射出了一轮箭矢。
箭矢软绵无力的落在了各处,对进攻的巡防军威胁并不大。
“放箭,压住他们!”
巡防军这边的弓手张弓搭箭,只听得咻咻咻的羽箭破空声不断响起。
一支支强劲的羽箭朝着军寨上覆盖而去。
“噗噗噗!”
“笃笃笃!”
羽箭不断落下,无心恋战的左骑军军士不断有人中箭,惨叫声迭起。
“放箭,继续放箭!”
左骑军军官声音急促地大喊着。
可是这一次却没有任何的动静。
他转头望去,只见左骑军的弓手们已经扔掉了长弓和箭壶,连滚带爬的朝着远处跑了。
“回来,回来!”
左骑军军官挥舞着长刀,气急败坏地大吼。
“噗哧!”
一支羽箭穿透了他的脖颈,他的身躯一顿,声音戛然而止。
“噗噗!”
又有几支羽箭宛如毒蛇一般刺破了夜空,恶狠狠地扎进了这名军官的身躯。
“噗通!”
这名军官的身躯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当场被射杀。
大批顶着盾牌的巡防军军士已经顺着通道冲到到了辕门口。
“上!”
一架架云梯靠上了军寨,巡防军的老兵跳上了云梯,宛如猿猴一般灵敏地爬了上去。
当他们跳上了军寨寨墙的时候,除了中箭受伤倒在地上哀嚎的伤兵外。
守卫的左骑军军士已经宛如惊弓之鸟一般,四散而逃了。
“这帮狗日的,跑得太快了!”
看到左骑军军士竟然一触即溃,欲要杀敌立功的巡防军军士破口大骂的同时,拎着刀子下了军寨寨墙。
他们很快就夺下了江北大营的南大门。
“杀啊!”
浩浩荡荡的巡防军军士举着火把,挺着长矛就杀进了左骑军兵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