坊市还是一如既往的热闹,云和看着人来人往的人群心底有些感叹,人类对强大跟永生的追求,让其能够斩倒一切阻挡在前面的障碍。
在气息被刻意收敛之后,云和整个人显得非常平凡,堪堪称得上清秀。
云和左顾右盼,这是十年来她第一次这么光明正大的走在坊市大街上。拒绝了绒衣给她准备的提议,她决定好好的逛一逛。
坊市同十年前的区别并不大,毕竟能在无垠宗下,开商铺的人,要么背景深厚,要么实力强大。
比如,当初被绒衣大闹的酒楼,换了主人之后一直存留到如今。
再转头,云和脸色一凝,是祁大。就算那个人弓腰弯背,沧桑年老,云和依然忘不了十年前那种恐惧。或许,祁家的人都是疯子。
云和眼神看着祁大卑弱的迎来送往,再也不负当年金丹真人的威风。
许是云和的眼神太灼热,祁大起身抬头看向这边。只看到是云和,他有些疑惑。当年虽然做下了不少伤天害理的事情。对象却都是年少而有天赋的大家子弟。
而眼下紧盯着自己的少女,灵力波动不大,姿容也平常,他实在想不起为什么这少女会用这样复杂而仇恨的眼神看着自己。
蓦然,他抬头,眼神锐利而阴鸷,云和被惊的往后退了一步,有稳了稳心神。
他为什么会沦落到在这灵植店当小二呢?连掌柜都不是。
云和小心的不让人碰撞到自己,又抽空看了他几眼,这才转身走向自己的目的地,法衣店。
一件法衣看好坏,当然是看其中的防御力了,除却法衣炼制的本身材料,一件法衣上容纳了几个阵法,什么类型的阵法,则是提升法衣价值的根本。
当然,这些都是修仙界的一些常识问题。相比起这些,更重要的,其实是找到最适合自己的法衣。
法衣店里展示的成品不多,却每一件都是美轮美奂。
当然,法衣是不存在合不合身的问题的。
突然,云和的视线被浅蓝给吸引了。
深深浅浅间,好像海边荡漾的波浪,微风轻抚,一瞬间,云和好像闻到了带着腥咸的味道。
“仙子可是看上了这件是海波?不如我为仙子取下来看一看。”是侍者的声音传来,云和才发现自己看着这件法衣出了神。
“给我取下来看看。”云和还没有来得及说话,身后一个高傲的女声传来。皱了皱眉,云和转身看去,是个丽质佳人。
“打量什么呢?丑八怪。”
尖酸刻薄的样子,没有一点修真之人的胸襟。云和淡淡的眼神把来人打量了一番,摇了摇头,什么也没说转身就走。
原本那‘海波’她也没有心要买,要不然刚才就该先问侍者,这法衣上面有什么阵法了。
更何况,她也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去跟人浪费,法宝,法衣,阵法,符篆这些。去秘境自然是都要带上一些的。这样一来,一下午的时间根本不够。
转过眼神,自然没看到那女人气急败坏的模样,与眼底的眸光,却并没有离开或者在是再上前挑衅。她静静的站在那里,安静的模样,谁也看不出眼前的佳人会做出那么唐突的事情来。
“没有其他的了吗?”云和语气很淡,虽然法衣店子不多,却也不是只有这一家。这家不成换一家就是了。
挂在上面的法衣,男子的倒还成,虽然说不上朴素,却也不算艳丽。而女子的法衣,姹紫嫣红。
是,这些衣物都非常的漂亮,然而她是去历练,并非去当靶子的。
这样一来,低阶法衣无法改变款式与颜色,摆在面上的这些衣物,除非是那种爱炫耀的人,或者只在乎外观的人,稍微务实一点,他们都不会去选择这样的法衣。
听到云和的问话,一直没有动作的女修走到了云和身边。
“把你们这里筑基能穿上的法衣都给我拿出来,姑奶奶不缺灵币。”高傲的音调因为声音的尖锐变成了刻薄。
云和依旧淡淡神色,不去理会。只当身边是那种没智商的低阶灵兽在叫唤了。
侍者有些为难的看了云和一眼,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这女修就是来找茬的。
一边从纳物袋中拿出了几套法衣,一边猜测着这位貌不惊人的女修到底是素养好,还是因为底气不足。
“这件我要了。”云和手中拿着的法衣被女修一把抓了过去。微微扬头,大概是想表现出骄傲。
云和依旧没有说话,再一次看了女修一眼,低了低头。
再一次伸手放到了另外一件浅蓝的衣服上。
“恩,这件也不错。麻烦帮我包起来。”
云和脸色依旧淡淡的。却没有继续挑法衣,反而转身认真的打量起女修来。
“仙子不放同我说说,你为何要同我过不去?”云和浅笑,好似完全不在意之前发生了什么。只是浅笑间,收敛的光华外放,整个人陡然大变,让对面的女修脸色难看起来。
“仙子未免也太自大了一些,不过是看上了同一样东西罢了,何来过不去一言?”女修勉强笑了笑,而后竟是转身离开。
云和看着侍者一脸鄙夷,心下却越发的好奇。把东西一丢,跟了上去。
心底同绒衣说了一声,脚下却跟得紧,而那女修好像完全没有察觉到一般,左拐右拐,拐进了一个小院子。
周围很安静,坊市的人声鼎沸好像完全影响不到这边。云和甚至能听得到自己细缓的呼吸声。
她心底隐隐感觉有些不对劲,转身就想往回走。心下同绒衣联系着。
绒衣收到云和的信息也不奇怪,在他看来,云和单独出行是非常不智的选择。只是她坚持,他就妥协了。坊市这一亩三分地,就算是出问题,也出不了大问题。可是,他没想到,就这么一会,云和就遇上麻烦了。
云和把飞行器拿出来,想要快速离开。只是身后的脚步声让她顿住了手上的动作。
“仙子既然来了,何不同某探讨一番昔日的恩怨?”带着沧桑的声音嘶哑而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