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硬而又不容置喙的语气。
说完这句话后,时璟泽挣扎着站了起来,高大的身躯轻晃几下,终于是站稳了。
“跟着我。”
也不知道是不是妹妹可能找到了这一信念支持着他,时璟泽竟然有了下山的力气。
原本他是打算在这里撑到天亮,等着他的人找来的。
苏甜甜一眼就看见了男人身上的一大滩血迹,拧眉道:“你受伤了,疼吗?”
“……”心里那种异样的感觉更强烈了。
“没事。”他摇了摇头。
小南桦紧着一张小脸,默默地跟在苏甜甜身后。
三个影子在黑沉沉的夜里延伸,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直到天空漂起细密冰凉的雨丝,几人才终于摸到了下山的路。
时璟泽拿出手机,见那好不容易出现的一个信号格,不禁松了口气,随即一个电话打了出去。
很快,一排纯黑色的车辆飞驰而来,雨丝渐落在幽黑的车体上,给人一种分外的肃杀之感。
苏甜甜故作惊叹,“哥哥你现在这么有钱吗?”
“……”
小南桦看了一眼时璟泽,心里暗忖,他有一天也可以这么有钱。
……
车门打开,几个同样年轻俊美的男人急匆匆从上面冲了下来,紧接着便是大批黑色制服的黑衣人鱼贯下车,表情肃然地战栗在车旁,一副黑帮老大的排场和架势。
“璟泽哥,我就说了这是圈套,你还偏要来!你知不知道我们有多担心你……”
一个红发青年率先冲了过来,看到时璟泽那一身的伤后眉头更是直接竖了起来,“你受伤了?”
另一个青年也皱紧了眉,“这几年,你每一次受伤都和你那妹妹有关。”
“放弃吧。”
最后说放弃的青年和那红发青年有几分相似,只是那张脸冷的像冰块,一丝表情也找不到。
时璟泽微敛了神情,不着痕迹地看了苏甜甜一眼。
三人这才齐刷刷地低下头,看见了苏甜甜。
一个个的脸色都有些不好看。
“这小丫头一看就是别人派过来的奸细,我看把她就地埋了吧,免得多生是非。”
“还有这小男孩,把他俩一起埋了算了,也让他们有个伴儿。”
红发青年观摩时璟泽神色,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哥,你不会怀疑这就是你妹妹吧?这俩小孩出现的蹊跷,肯定有诈,你可不能再中计了。”
冰块男也附和道:“不能带她回去。”
时璟泽吸了一口冷气,话语平淡但却不容置喙,“先带回去做亲子鉴定,不是再埋。”
苏甜甜:“……”这些哥哥怎么动不动就要埋人。
几人面面相觑,见时璟泽已经开始像车门走去,纷纷露出无奈的目光。
作为和时璟泽一起出生入死打下天下的好兄弟,他们对那个还没找到的女孩其实没有什么好感,甚至巴不得她已经死了。
因为时璟泽的冷静自持和果决判断,在碰到和他那妹妹有关的事情时,会全部变得不堪一击,这也是他唯一的软肋和缺点。
……
南桦被人抱到了另外一辆车,而苏甜甜,就和时璟泽四人坐在一起。
车厢里的气氛有些令人难耐。
有三人都在心里想着要怎么把苏甜甜弄死。
就连去做鉴定的时候,三人都是冷着一张脸。
那个红发青年更是咬在苏甜甜耳边,阴恻恻地威胁她:“明天早上出结果时,就是你告别这个世界的时候。”
苏甜甜对青年的威胁置若罔闻,反而是发现了一个小细节。
正常来说鉴定结果不会出这么快的,除非是极特殊情况才可以加急。
她又看了看那些医生护士,每一个都是一脸惊慌,仿佛很害怕自己周围这几人一样。
所以,他哥现在到底是干什么的?
时璟泽身上的伤由另外一个女护士帮着清理,灯光下,男人的冷白皮发着清润的光泽,他五官极其深刻,精致锐利的眉眼、高挺的鼻梁,俊美的外表,颀长精瘦却不粗矿的身材,散发着凌彻天地的强势和寂寥,跟在他身边的手下顿时被压的黯淡无光,
女护士也不禁沉迷在男人的美色之下,隐藏在恐惧之下的是一丝心驰神往。
因为所有人都知道,这个男人的背景绝对可以说的上是恐怖,惹上他无异于是引火烧身,但因为他这张几近完美的脸,很多人都愿意飞蛾扑火。
苏甜甜也看的津津有味,苏家的基因很好,个个俊男靓女,而时璟泽又是长的最出众是一个,自然很引人注目。
“哥,疼不疼,我给你吹……”苏甜甜伸长了小嘴,本想帮时璟泽吹一吹,后脖领子却被红发青年拽了起来。
“小丫头,结果没出来之前,别乱叫。”
在他看来,这小丫头不管是什么身份,都是一个麻烦!
苏甜甜嘁了一声,一副不服气的模样,“我又没喊你,你让我喊你哥哥我还不喊呢。”
红发青年一下子噎住,放开了苏甜甜后讪讪地小声嘟囔,“妹妹是这个世界上最麻烦的生物,我才不想有什么妹妹。”
他璟泽哥那么厉害的一个人,就因为找妹妹,受过多少次算计?
而且就一小丫头片子,废老大劲养大了也派不上什么用场。
对此,时璟泽没有发表自己的意见。
坦白说,这小丫头是他妹妹的可能性实在不大。
他们分开时妹妹才多大?怎么可能一见面就认出他是谁?多半就是别有用心的人安排好的。
包扎完伤口,又打了两针可以快速恢复体力的药剂,时璟泽默默地站了起来,不着痕迹地看了苏甜甜一眼,随即一个人走到外面,靠在墙壁上点了根烟。
冰块脸随着走出来,沉默好久后问他,“如果这不是你妹妹,你打算怎么办?”
时璟泽吐出一口烟雾,眉眼间一片疲惫倦怠,但说出的话却掷地有声,“继续找。”
“……”
这一夜格外漫长,时璟泽身上有伤,体力恢复的也不是很好,但不管别人怎么劝,他始终没有心思去休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