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柯顿时乐成一个二百五,“哎呀你这人,怎么就这么认死理呢。”
嘴上说着嵇惊雪认死理,但脸上却是乐成了一朵花儿。
庄妃的生辰宴规制极宏大,紫宸殿富丽堂皇,亭台楼阁,层峦叠嶂,东边是各个小殿,而北边则有一处最着名的宴春阁。
宴春阁东面有一座假山,山旁种植一片杏林,杏林的尽头是一座茅亭,亭旁遍种修竹,别有一番雅趣。
而在晏明珠他们到之前,已经有不少达官显贵到场了,其中打眼望去,就是一片年轻貌美的女眷们。
各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虽然对着旁人有说有笑,但又带着三分敌视感,生怕会被对方给比了下去。
明子瞻一见这阵仗,故意啧了声:“定北王殿下可真是抢手的香饽饽呀,知道的是庄妃娘娘的生辰宴,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给定北王殿下的相看宴呢,这一个个花枝招展,浓妆艳抹的,把我的眼都快闪瞎了,是吧阿玉?”
说话的同时,明子瞻飞快的给明玉使了个眼神。
这一刻,明玉充分做到了什么叫兄妹心有灵犀,立马点头接腔:“可不是么,这招蜂引蝶的男人可不能要,但是我大哥就不一样了,大哥虽然也是英年才俊,但从不在外头乱来,只要认定了一人,眼里便再也瞧不见其他的妖艳贱货,是吧大哥?”
然后飞快的给明行简使眼色,示意,大哥快上,你孔雀开屏的表现时间到了!
不过明行简还没有机会开口,庄柯就不乐意的嚷嚷了起来:“背后嚼舌根,故意说坏话,是要烂舌头,烂心肠的!”
狠狠地瞪了明家兄妹一眼,庄柯走到晏明珠的身边,赶忙补救:“晏姑娘你别听这些小人的胡言乱语,我大外甥可洁身自好了,在认识你以前,可是连姑娘家的手都没拉过,更不会多看那些花枝招展的姑娘一眼,他眼里心里,就只有你一人,真的你信我!”
庄柯这都快跳脚的急忙解释,倒是把晏明珠给逗笑了,“小公爷,我知道殿下是什么样的人,你不用为他解释的。”
她活了两世,什么样的男子没瞧过?而且前世,她做到了古往今来女子所能达到的最高位置,追求她的男人犹如过江之鲫,数不胜数,她都瞧不上。
两世加在一块儿,能让她心动的,至今为止也就只祁玦一人,如果不是各方面都合她的意,她自是连看都不会多看一眼。
但她今日可不是来谈情说爱,和那些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贵女们比美的,她的目标只有一个,十方龙骨。
虽然今日晏明珠并不想高调,但当她出现的那一刻,原本表面上看着岁月静好的画面瞬间就安静了下来,尤其是那些女眷们,纷纷将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
没办法,安阳长公主办的那场马球会,晏明珠实在是太出名了。
一来是因为她在马球会上大秀球技,连那些公子哥儿们都不是她的对手。
但更重要的是,她在马球会上和祁玦之间恍若无人的互动,这让那些原本就盯着定北王妃位置的贵女们,产生了浓重的危机感。
今日这个叫晏明珠的女人竟然也来了,而今日,昭帝和庄妃可都是在现场的,她该不会就是冲着定北王妃的位置来的吧?
顿时,那些贵女们全都警惕的看着晏明珠,将她当成了最大的劲敌。
而晏明珠对于那些争风吃醋的明争暗斗丝毫不感兴趣,扫视了一圈,打算挑个最不起眼的位置,到时候她好方便脱身去找十方龙骨的下落。
但明玉不知道晏明珠今日的真实目的,生怕她会被庄柯给抢走了,挽住她的手臂,把她往最显眼的位置带。
“珠珠,那位置又偏又远,你怎么能坐那儿呢,过来跟我一起坐吧,听说这次陛下为庄妃娘娘的生辰花了大手笔,宴会上有不少有意思的东西呢,近一些可以看得更清楚。”
人都已经被她给拉过去了,晏明珠要再拒绝,就显得太过于刻意了。
而庄柯也不甘示弱的跳了出来,“晏姑娘,过来和我一块儿坐吧,我们国公府的位置才是最前面的,绝对是最佳观赏点,明家的那个破位置,怎么能比得上呢!”
“你说谁破位置呢,满朝文武,哪个大臣的位置能有我明家靠前?”
明玉叉腰,不甘示弱的反驳回去。
“大臣中最靠前的又怎么样,还不是落后国公府一个位置?”
庄柯明目张胆的嚣张话,气得明玉牙痒痒,“你们国公府不就是仗着是庄妃娘娘的母家,才能抢到最前头的位置吗,不然还不是得乖乖排在我们明家的后头!”
“对呀,我就是借着姑母的光开后门,你能开这个后门吗?你不能,气死你气死你,略略略~”
谁知,前一秒刚嘚瑟,下一秒就被身后的人给赏了一个后脑勺。
“在家时刻教导你要谦逊,不可仗着家世嚣张跋扈,这是出了门就忘,还嘚瑟到宫里来了,我看你的皮又开始痒了!”
庄柯甚至都还没有回头,在听到身后的声音之后,浑身一抖,非常灵活而又迅速的,抓住一旁嵇惊雪的手臂,躲到他的身后。
只敢悄摸摸的探出一双眼睛,小声反驳:“我这是为了大外甥的终身大事而据理力争,才不是做坏事呢。”
嵇惊雪稳稳当当的化身屏障,挡在庄柯的跟前,只拱手行了一个晚辈礼:“见过国公爷,国公夫人。
”
晏明珠的目光也看向了庄国公,身为庄妃的母家,庄国公府却并不怎么高调,平常都是庄柯这根国公府的独苗苗,顶着国公府的衔头,在外头惹事生非。
庄国公本人除了公务之外,平常很少会在外和其他大臣应酬,而庄夫人因为老来得子,生了庄柯之后,身子便大不如前,平时更是很少走动,所以平常很少见到这两位。
因为庄国公是行伍出身,哪怕已经不再上战场,但周身却自带了为将者的凌然肃气,一旦训起人来,光是一个凌冽的眼神,就能吓得人腿软。
“好了夫君,今日是小姑生辰的大好日子,柯儿也只是耍耍嘴皮子而已,你就别训他了,少年郎在外头,也是要讲面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