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天灾呀……”
把大臣们送出议事大殿,李世民回到自己批阅奏折的地方,拿起一本奏折,却看不下去。
这段时间各地提到蝗虫灾害的情况,逐渐增多,刚才各高官官过来谈事情的时候,也多有提到。
百姓和百官多半相信,天灾是映照主政者的道德行为,也就是皇帝的德『性』受到上天的考验。
那些孔老夫子的学徒,也纷纷针对这个情形,发表了不少文章。
到了唐朝,儒学已经不是单纯的儒学,加了很多玄学的成分,谶纬只说充分的融入。
现在佛道的传入,其内中的精神也被儒学吸收了不少。
虽然子不语,怪力『乱』神,但对天地的信仰和害怕,是普遍解释,他们没有办法解释状况的最好解释。
对百姓和百官来说,筷子『插』在饭上,这等于是祭拜会招来鬼神。
在普通时候,百姓百官可不希望鬼神莅临。
即使是皇帝,也不能够脱离鬼神的信仰。
“蝗虫的到来,旱灾的现象,难道真的是说朕失德吗?”
他早已经把太监全部赶了出去。
在没有人看到的情况之下,李世民的脸『色』铁青。
他仰头问天,然而上天却没有给他任何的回答。
“老师,这金黄『色』的东西是什么?真的好好吃,口感也不错,感觉像是肉类,但是我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肉类。”
“好吃就多吃一点,这些肉类不值钱,最近特别多,我让人家去抓,就可以让你们吃到撑。就是这些油麻烦一点,幸好用猪油炸味道特别好,不一定要用植物油。”
对范晶晶来说,在这个时代弄个植物油比猪油还麻烦。
唐代并不是没有植物油,类似芝麻能够榨出油的常识已经被人们所知道。
其中的手序对这个时代的人来说,真是费时又费工。
范晶晶虽然把齿轮这种东西给姜铁匠,并且安装了一辆水车,利用齿轮和杠杆的原理,来进行很多工作。
但是每一项工作都需要把相应的材料替换掉,虽然这个时候的人力便宜,每个人的要求只是能够吃饱穿暖,范晶晶还是觉得,速度慢了一点。
不过对范家农园的人来说,这已经足够让他们觉得稀奇,他们把糜子磨成面,再送到草市去卖,一袋糜子可以换五袋糜子回来,范晶晶却没有跟他们收钱,只是她要用的时候,必须把水车让给她用。
由于水量有大小的问题,所以水车并不是盖在河道上,而是另外挖了一个水圳,确保水圳的水量稳定流通。
看到这样的情形,姜铁匠也想到了水车作坊对打铁的功用,跟范晶晶申请想在旁边盖一座专门打铁的水车。
“打铁是污染『性』工业,我都不准你们把坐反盖在居住区旁边,怎么能够允许你们把打铁的水车盖在水圳旁边呢?而且打铁的作坊待在旁边,水源就会被污染了。”
“那我们怎么办?难道把打铁作坊带到山上去吗?那里的人比较少……”
“你们污染了上游的水源,让我们下游的吃你们的铁屑啊?”
“我们需要水车,总不能我们打造出齿轮,我们却不能用……”
范晶晶觉得她遇到工业化时代的一个重大问题。
姜铁匠想提升打铁能力的需求是值得鼓励的,使用水车来增加打铁的能力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问题他们把作坊带在水圳旁边,就会产生水污染。
以目前的打铁作坊的规模,即使产生些许的污染,也会在水的自净能力之下,重新变回干净,不是什么大问题。
然而她可以预料,将铁匠的打铁规模一定会扩大。
将工业区和生活区放在一起是非常失败的一件事。
即使作坊房里面的工人也需要生活。
对他们来说,就近生活是比较方便的。
把作坊移到山上不可行,那会污染他们这一片的水源。
她觉得他必须把水源地考察出来,禁止人们在水源地做各种污染的行为,并且在足够高的地方引水下来,形成自流水。
即使她现在已经有一百多个人手,范晶晶还是觉得这是浩大的工程,必须延后。
她想做的事情太多,人力,粮食,金钱都有限。
在资金累积的初始阶段,如果她不注重生产,财富不会累积。
没有累积财富就没有办法做更多的事情。
不管在任何时代,钱财都是最重要的事情。
就连贞观皇帝,也时常为钱财而烦恼。当然,对皇帝来说,钱财可以用粮食来取代。
打铁作坊,不管放在哪里,都会污染下游水源。
即使放在出海口,也会污染大海。
在这个时代想做污染净化工作实在太难。
范晶晶只好让他们去考察一条河流,下游没有什么农田,而且也没有人居住。
“你们可以在这样的地方,就兴建你们的作坊。”
范晶晶想来想去,没有办法,只能够做这样的决定,当然不管作坊盖在哪里,还是必须盖在范晶晶的土地。
幸好皇帝给范晶晶的土地非常的大。
他大概没有想到,即使是丘陵荒地半斤,也能够很好的开拓。
要知道,这里不乏老虎豹熊野猪。
尤其是野猪的存在,让这个地方开辟成田地,几乎是给野猪提供食物的,大家都不看好。
即使是到现在,大家还是不看好。
只是范晶晶,竟然在这块土地上,办起了皇家学堂。
皇家子女要入住,安全当然是最重要的事情。
虽然范晶晶没有说,但学堂划定的范围,一百里以内的地方,野兽早就被清理完毕。
范晶晶的土地当然没有这么大,然而土地只要清理干净,开发出来就能够跟官府申报,就会成为你的土地,可以贩售给其他人,也能反销给官府。
偏偏按照还有租庸调法,他们要缴纳的钱是按照丁口来计算。偏偏范晶晶的人手里面人丁还不多。
大家认为不怎么管用的女人和小孩老人占了大部分。
然而范晶晶没有放过老人小孩,只要老人小孩还能动,就要替生产出一份力量。
老人小孩,如果按照古法从事田里的劳作,或许生产出来的价值不够他们吃的。
然而,范晶晶却把工作拆解开来,让大家集体劳动。这样一来,人人就能够做自己能够负担的工作。
范晶晶所提供的工具,也就不需要一人做一件。
这些劳动都有积分,完成了劳动就能够跟孙二郎领取只有拇指大小的木牌。
然后他们可以按照木牌来领取粮食,还有一些生活用品。
同时孙二郎也学会了水泥的制作技巧,开始帮大家建房子。
负责这项工作有一个好处,因为是替大家盖房子。
大家也都希望他家的房子能够盖得好好的,不会出问题,所以孙二郎在管理的时候特别好管理。
就算是那些小孩子,暂时只能住在大宿舍里面,建房子的安排是最后,才会建到他们,然而孩子们见到孙二郎也特别的乖巧,孙二郎交代工作也都会尽量做到。
孙二郎的话反而比范晶晶的更好用。
“孩子都不知道,房子是我送他们的,不是孙二郎送他们的。”
范晶晶虽然嘴巴里嘀咕着,却也没有纠正这些孩子的概念。
孩子学习结束的时候,总是特别喜欢到盖房子的区域去帮忙。
虽然他们只能够做一些简单的事情,但是范晶晶却要求孙二郎尽量找他事情给他们做。
“房子有他们一份,就让他们亲自动手,我们在旁边盯着就好。
做任何事情都会有风险,不能够因为有风险就不让他们接触。只是要跟他们说明风险在哪里,风险是什么,他们应该要有什么样的行为举止。
不听话的就不让他接触,甚至要接受处罚。他们怕什么就罚什么。”
学堂以及学堂宿舍也在同时兴建中。
不过却不是用范晶晶的人手。而是出动将作监的人手,盖得速度快多了。
孙二郎也被派出来帮他们调配水泥。但是水泥的配方却不肯给他们。
“以后水泥可以赚大钱,不能够随随便便给他们。”
孙二郎也知道范晶晶有很多能够赚钱的技能,可惜人手不够多,可信赖的人有限。
他也帮忙在看这一百人里面有哪些人是可以信赖的,慢慢的把技术传播过去。
至于他自己,他发誓要成为范晶晶能够信任的对象。他太看好范晶晶的未来了。
范晶晶是女人,不是男人。未来可能出嫁的对象,绝对不是一般人家。
因为女人,所以比较不受朝廷升官贬官的牵连,朝廷也不怕女人坐大。
在上林署工作的那段时间,他看太多做官人的起起落落。有时候不是做官的人做了什么坏事,而是被牵连到。就被一掳到底。
因为接近范晶晶,孙二郎更清楚范晶晶需要的是什么人。
其他跟他年纪一样大,或者比他大的人会觉得读书识字非常的累。
晚上在学习的时候,往往有打瞌睡的情形,但孙二郎特别的认真,他知道在学习方面,他不能落后于任何一个人。
这样未来管家的位置才能够切切实实的落在他手中。
最早接近范晶晶的人,又有足够的能力,而且是识字,管家不选他选谁?
如果真的有别人,那大概只有外来人。
范晶晶实在不喜欢他们叫她主人,她会觉得这很像奴隶主。而这个时代也没有小姐的叫法,何况小姐在后世已经变成某种职业的代名词。
所以范晶晶结合唐代的特『色』,让大家叫她,大娘子。
“大娘子,宫里派人来……我没有资格跟他们说话,所以得请大娘子到前面。”
“他们也是普通人,何况他们来找我,而你代表我的守门员,你不应答,难道要他们呆呆的等?”
“哦,下次我知道了。那现在……”
“我出去吧!看他们有什么事情……今天也不是上课日?”
有了这一百多个人之后,范晶晶很少呆在长安里面,皇子皇女也就没有借口跑到她的长安家中。
其中最哀怨的大概是李承乾,因为李承乾要出城,就没有这么容易,至少要耗费的时间就比较多。
以前范晶晶和牛师劲所住的皇庄,距离长安城不远,出来只要一刻钟就能够到了。
现在所在的地方,不花个半个时辰到不了。而开春以来,李承乾的课业压力越来越重,想出来就更不容易了。
“你的时间宝贵,范老师教的东西,如果你想学,让丽质教你就好,丽质的成绩也一直不错,大概没什么偏颇。如果有什么问题,到假日的时候,你再去请教范老师就好。”
长孙皇后对于李承乾想要又出去的行为,不敢苟同。
皇家教育对于长子,向来比较苛刻。为了能够应付朝廷百官,儒家的学问必须能够跟百官对答如流。
如果皇子不学无术,未来当皇帝的时候,也会被百官看不起。
何况李承乾患有足疾,在武术一道已经明显弱于李世民,在学术方面,不能够再显得疲弱。
所以长孙皇后对李承乾的要求还是颇高的。
对长孙皇后来说,范晶晶教的知识是实用之学,但是对未来当皇帝的太子,他有哪件事情要自己做的?、长孙皇后认为李承乾只要学会明辨是非就可以了。
整个朝廷大官的学问,几乎都是儒家学术讲话的技巧,就是必须能够看透儒家学术里面的弯弯绕,整个治国纲领跟儒家脱不了关系,所以李承乾需要学会经史子集诗词歌赋。
而且他必须学会从不同的角度来看待这些事物。
一般来说,只有皇帝能够当得起太子的老师。
但是当皇帝的除非觉得年岁不久了,迫切需要培养传承人,一般不会愿意将自己当皇帝的方法承接下去。
事实上,每一个当皇帝的都有自己的一套方法,因为没有人的『性』格是完全一样的,即使是父子的个『性』,历朝历代都看得出来,皇帝的『性』格,根本不一样,很少朝代能够保持风格一致。
“宫中传召范晶晶即刻进宫面见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