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叔回想了一下轻声回答:“外界说金家当年杀的人太多,竖敌太多,所以他的那些仇家联合起来把金家给灭了。又说是这些仇家们请的匪徒动的手,具体是哪个仇家或者是哪里匪徒,最后都是不了了之。”当年的事情,奇怪的地方太多了。
但朝廷说查不出来,你又有什么办法。
“有些事,有人做过了,就一定会留下痕迹。吴刚他们当年也是被康顺舟欺负过的,要不然他们不会那么恨他。就像你说的,他如果想要成事,身边没有一个替他出谋策划的人,这事就很难成。康顺舟是出了名的老狐狸,他要是那么容易让人放倒,早已经不是这里的县令了。”
“康顺舟已经连续十六年是梧县的县令了。”对于这位康大人,楚楚重点查过:“他来了之后,政绩平平,也很少管百姓的死活。确切的说,他不是一个好官。原本有几次他是可以调任的,但他没有,选择了留在这里。”
“你们是觉得他有问题?”罗叔听出了楚楚和顾云洁的话外音。
“我在猜测,这个康顺舟执着留在这样一个穷县的原因是什么?”
“十六年前,他在干什么?”罗叔听到这个数字,突然一问。
“也是一个县令。当时他在那个地方干的不错,再干上几年就可以往上升了。”
“兴许这里天高皇帝远,他喜欢没有人管他的感觉。你想想看,梧县不出名,天高皇帝远的,真要出了事,也没有人能管他。他就跟土皇帝一般,想在这片土地上干嘛就干嘛,多自在。”
“是呀,他想在这片土地上干什么呢。”顾云洁陷入了沉思。
对于这位康顺舟大人,顾云洁对于他的定义是一个狗官。
“要不晚上我去夜探一下康府,看看这个康府里面有什么猫腻。”罗叔问了一嘴。
“我觉得可行,娘子,你觉得呢。”
“罗叔,那晚上就辛苦你一趟。我倒要看看,康府里面到底有什么秘密,或者是这个地方藏着什么秘密。”
罗叔没有跟着顾云洁他们回去,而是去了县城。
回去的时候,楚楚驾着马车,顾云洁坐在马车上,一动也不敢动。
坐下来才发现,一身是真酸呀。
“相公。”顾云洁像一摊没有骨头的肉:“我浑身酸死了。”
楚楚温柔的朝里看了一眼,见这会没有别人,娘子彻底放松下来,嘴角不自觉的仰高:“可能是为夫昨天晚上太孟浪了,今天晚上为夫一定温柔些。”
顾云洁瞪了他一眼:“今晚离我远点。”
楚楚轻笑出声。
娘子真是太可爱了。
原来这种事这么美好。
只是娘子有些辛苦,看来下次他得温柔些,不能让娘子太遭罪。
想到深山老林那棵古树,与顾云洁道:“明天上山去捡到灵宝的地方看看吧。”
“要不我们带着灵宝一块吧。灵宝离家这么久,肯定也是想家了吧。”
她们是在那里挖到灵宝的,那里就是灵宝的家。
灵宝听说要上山,还是有些兴奋的。
……
康顺舟得到手下的消息,说是上保村的顾云洁回来了。
要说这顾云洁也是运气好,随便买点种子产量都不一般。马上就是晚稻收成的季节,他可不得盯着。
“她回来了,回来时身边可有什么变化。”
“多了一个会武的老头,还多了一个丫鬟。”
康顺舟挥挥手让手下下去了。
他走到窗前,一只信鸽落在那里,他从信鸽腿上取下一张纸条,拍拍信鸽的身子。
他看了一眼纸条上面的纸,直接走到烛火跟前烧了。并写了一张纸条,重新绑在信鸽上面。
信鸽飞到屋顶朝外面飞去。
在暗中的老罗在外面无人地方,一个起身直接抓住信鸽,把上面的纸条取了下来。
姑娘料的不错,这个康顺舟身上果真是有秘密的。
他取了纸条没有多加逗留,直接朝上保村去。
顾云洁听见窗子外面有人敲窗,知道是老罗回来了。
老罗把纸条交给顾云洁:“姑娘,这是康顺舟传出去的纸条,我半路截了下来。”
信鸽还在他身上呢,只等姑娘看过纸条之后,看看要不要重新绑回去。
顾云洁一听,接过纸条打开看了一眼。
她刚打开纸条,老罗就感觉外面有杀气,低喊一声:“姑娘小心,有杀气。”
顾云洁一个侧身,一枚暗器从外面射入。
罗叔赶紧去追,那人却没有踪影。
楚楚拔下那把匕首。
匕首锋利无比,小巧精致。
顾云洁看着那把匕首,冷笑出声:“我前脚从京城回来,后脚就有了刺杀。看来我是金家后人这件事,还是有人介意的。”
之前她还是个村姑时,并没有遇到过刺杀一类。
可想而知,那些人因为她是金家小姐所以才要杀她。
“也不见得。”
顾云洁打开纸条,里面只有一句话:“顾云洁已经回村。”
“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是向谁传递消息呢。”顾云洁看着这句话,百思不得其解。
如果说康顺舟一直关注着她也说不通。
她之前还是个傻妞时,康顺舟不知道她的存在,也没让人特意关注过她。
“这是什么意思?”楚楚皱眉:“他在与什么人联系?”
顾云洁摇头。
“他如此关注你,有没有可能他已经知道你的真实身份。如此一来,可以确定,对方一定是京城的人。”
顾云洁笑了一声把纸条烧掉:“这就有意思了?有人不想要我回到京城,还想让我死,这是为了什么?”
“还能是为了什么,不想因为你的出现让大家重新关注金家的那件事呗。你想想看,如果金家一直没有人出现,金家的人死就死了,随着时间的消失,大家会慢慢忘记这些事的。但因为你的出现,金家重新进入大家的视野,而金家满门人被杀一事,肯定会让大家想起来。”
“看来有人得知我的真实身份已经坐不住了,肯定会趁着我不在京城这段时间对我下手的,看来我们这一个月是没有安厅日子过了。”顾云洁轻轻一笑。
她就是那条蛇,藏在暗处的那些人,总是要引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