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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茫茫,时迁骑在武松的黄鬃马上,却喜的坐立难安。
再回头看一眼马后那十几个僧兵、壮丁,他更是乐的鼻涕泡都快出来了——向来都是他时迁被人围追堵截,又何曾尝试过带队去围捕别人?
想到美处,那倒翘着的八字胡几乎便要戳进鼻孔里。
一旁的栾廷玉见了他这副形貌,脑海中却浮现起四个大字——沐猴而冠!
其实方才听说武凯要举荐时迁做快班班头时,栾廷玉便有几分不以为然,觉得有些过于抬举这贼人,现在见了他这狗肉上不得台面的样子,愈发觉得羞与为伍。
幸亏只是个快班班头,比自己的都头职位差了不少,不然栾廷玉真要找武凯分说分说才行。
好在两人虽然心思各异,却并不耽误赶路。
不多时便来到了城隍庙附近,栾廷玉正欲喊停,时迁却先一步滚边下马,一瘸一拐的上前拱手道:“都头,这骑马过去怕是有些不便,不如先把马匹安置在这里,再悄悄的摸过去,把那城隍庙围住。”
这厮倒还有几分小聪明。
栾廷玉心中对时迁的印象略有些改观,面上却只是不咸不淡的‘嗯’了一声,利落的跳下马来,将缰绳交给凑上来的曹阳,又让宋雄把时迁的马牵了,一并都藏到了角落里。
见他这副颐指气使的气派,时迁羡慕不已的同时,也越发对那快班班头的职位垂涎欲滴。
在时迁的建议下,十几个人分成两拨,他独自一人走在前头,栾廷玉带着剩下的人远远的坠着——也省的那幕后主使在外面设有岗哨,提前发现了蹊跷。
见前面不远便是城隍庙,时迁忽的深吸了一口气,迈开步子小跑起来,那轻灵的动作,丝毫看不出腿上有伤。
这厮倒也硬气!
栾廷玉远远的看见,忍不住又对时迁赞同了几分——武松的手劲虽然比不得枪械,却也比弹弓差不了多少,如今时迁腿上至少有七八处青肿,亏他还能强忍着疼痛,跑的跟没事儿人一样。
眼瞅着时迁进了庙门,栾廷玉又多等了片刻,确定外面没有暗哨之后,才大手一挥,示意僧兵、壮丁们分成两路,一路由慧能带领,堵住城隍庙的后门;一路则由他亲自带领,小心翼翼的从前门摸进去。
却说时迁进了城隍庙,先‘布谷、布谷’的学了两声鸟叫,没有得到回应,便又径自走进了大殿里,将手中的包裹往地上一扔,粗声粗气的嚷道:“人呢?你要的东西,爷爷已经带回来了!”
空荡荡的大殿里,却只闻他自己的回声,依旧不见有人回应。
时迁便半真半假的恼了,伸手拎起那包裹,怒道:“再不出来,老子便带着宝贝去另寻买主了!”
“阿弥陀佛!”
却说时迁话音刚落,大殿里忽然响起了一声佛号,紧跟着城隍泥像之后,竟转出个矮壮的和尚来!
“你……你是和尚?!”
见到出来的是个和尚,时迁也不禁吃了一惊,饶是他在江湖上行走多年,却也是头一次听说和尚雇佣人偷东西的!
“不错。”
那和尚一咧嘴,露出满口白森森的牙齿:“施主今日见了我这真佛,何不早登极乐,也省得再这红尘中受苦?”
时迁一听这话,就知道对方没安好心!
果不其然,话音刚落,身后两扇木门便被人重重关上,接着又从门后闪出两个手持短刀的年轻僧人。
“x!”
时迁忍不住爆了声粗口,愤愤的骂道:“这特娘的世道!做和尚的,竟比俺这做贼的还狠些!”
他还想说上几句闲话拖延时间,那两个和尚却二话不说,挥刀便砍将上来。
时迁这一身的功夫倒有八成在腿上,偏偏如今腿上有伤,根本施展不开,再加上那两个小和尚都是练家子,一时间真是险象环生,好几次都差点做了刀下之鬼!
“一群废物!不过是收拾个偷儿,竟还这般费劲!”
那为首的僧人却还嫌太慢,从佛像后面扯出一柄月牙铲,在圈外瞅准了机会,悄无声息的照着时迁后心捅了上去!
时迁被两个小和尚围住,本就已经险象环生,哪里还顾得上他?
等发现时,那月牙铲早已经到了近前!
完了!
时迁暗道一声‘我命休矣’,心知必然躲闪不过,便干脆放弃了挣扎,站在原地闭目等死——此时他心里最遗憾的,却是在临死之前,还没当过一天的快班班头。
“好贼子!”
就在这时,窗外忽然有人爆喝了一声,紧接着一柄飞锤破窗而入,竟是后发先至,当啷一声砸偏了那月牙铲!
紧跟着一条人影翻窗而入,不由分说,手中金箍棒狠狠一捣,便在其中一个小和尚脑袋上开了个窟窿,又顺势把时迁拉到了自己身后——却原来是栾廷玉及时赶到,用自己最拿手的飞锤救下了时迁。
砰~
此时房门也被人一脚踹开,十几个僧兵、壮丁鱼贯而入,各逞刀枪便将两个和尚反围在了当中。
那擎着月牙铲的和尚楞了一下,随即怒不可遏的指着时迁骂道:“好贼子!你竟然敢出卖杂家!”
时迁闻言,气的更是咬牙切齿,在栾廷玉身边跳脚道:“你这贼和尚好没道理,许你杀人灭口,便不许爷爷弃暗投明吗?!”
栾廷玉接茬冷笑道:“莫要和这两个贼……咳,多费口舌,兄弟们,与栾某一起拿下他们!”
他一时顺嘴,差点就把‘贼秃’二字说出来,幸亏及时想到身边还有几个和尚是自己人,连忙把那个‘秃’字吞了回去。
僧兵和壮丁们齐齐应了一声,便要乱刃齐下,拿住这两个和尚,谁知就在此时,异变突生!
“呔!”
就听那为首的和尚一声大喝,手中方便铲轮起来便砸,可他砸的却不是别人,正是自己身边那个同伙!
就听咔嚓~一声,那年轻和尚竟被他直接斩下了头颅!
众人看的愕然时,就听那矮壮和尚哈哈大笑道:“哈哈哈~来啊,少了这碍事的废物,正好让你们知道知道杂家的厉害!”
说着,挥动手里月牙铲,竟是主动扑向了栾廷玉!
嫌弃自己的手下碍事,就把手下给杀了?!
这秃驴莫非是个疯子?!
栾廷玉心中腹诽着,手上却是半点不敢怠慢,金箍棒狠狠向前一送,迎上了那月牙铲,就听当啷~一声火花四溅,那莽和尚竟被他砸的噔噔噔倒退了好几步。
却说这栾廷玉虽然在武松手下吃了些亏,但在一般武人当中,也算得上是力量型的,眼见对面的和尚力气远不如自己,便得势不饶人,一棍紧似一棍,也不求杀伤,只逼的那和尚连连招架。
当~当~当~当……
一连十来下打铁般的乱砸,那和尚已是虎口迸裂、双臂酸软。
眼见栾廷玉挥棒又欲砸下,他慌忙去挡时,却不曾想栾廷玉忽的中途变招,改砸为扫——就听咔嚓~一声脆响,那和尚的左腿应声而断,噗通一声栽倒在地!
栾廷玉又一个箭步上前,踩住了那和尚的胸膛,喝道:“来人,与我将这厮绑起来!”
时迁在一旁看的目眩神迷,此时见终于有了结果,忙上前恭维道:“栾都头果然了得,这和尚也算是个好手,却被你三两下便料理了!”
栾廷玉斜了他一眼,淡然道:“这算的什么,若是县尉大人出手,怕是三两棍便已经拿下这厮了!”
时迁闻言咂舌不已,这栾廷玉便已经够厉害了,那武二郎得到什么程度——幸亏他追打自己时,已经喝的烂醉,不然自己哪还有命在?
其实他却是误会了,武松的综合实力其实只比栾廷玉稍高一线,若不是仗着天生神力,谁输谁赢也还未必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