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叶子柯一言不发只盯着前方的路,宁绯几次想开口说话,但看到他心不在焉的样子,只得把话咽了回去。紫羽蹲在旅店的门口,看到宁绯挤眉弄眼了一会儿,就被秦叔吩咐着去帮忙了。袁诺一和云朵儿两人,听秦叔说是去马场玩了。
宁绯想着怎么事情突然就结束了,她还什么都不知道呢!上楼梯的时候,叶子柯欲言又止了好久道:“要不,你先休息吧!让我好好想想,再看怎么说?”她古怪地瞄了他一眼:“那好,我回房间了。”走了几步之后,她又回头道:“冉碄部分奇怪的思绪,在我的脑海里。我也觉得很奇怪,你会告诉我的,对吧?!”
宁绯进了自己的房间,他都来不及喊住她。要怎么说才好?他陷入了困惑,离离发生的事情,令他觉得恐惧不已。如果说很多东西就像是湖底看不见的水草,那么不去惹,湖底的东西也不会出来。而离离的事情,在湖面上掀起了巨大的波澜,很多水草突地就冒了出来,杂乱无章地让他置身其中。不.不止他一个。。
月光跳进房间里的时候,发现叶子柯正坐在凳子上发呆。他理了理自己的衣袖道:“按照你的吩咐,胡大郎已经安全送回去了。那你说好的事情呢?”“很快,很快就能见到了。”叶子柯的眸子转了转,心如死灰地回答着。月光很少见到他这副样子,好奇地问:“你怎么这个表情?”
“紫羽他。。他的事情你知道多少?”听到他问紫羽,月光虽然觉得奇怪,但还是如实回答:“他来的时候,年纪还很小。不过心思特别多,成长到十**岁的时候,才告诉Jason,自己要成为吸血鬼的。我们都觉得他跟我们格格不入,就连他的出现都与众不同。”
“那他现在的性格,和从前的性格相比,差异大吗?”叶子柯的问题,着实把月光难住了:“额.我现在跟他接触也不多啊!我都是绕过他来找你的。就算是Jason在的时候,我和他的关系也很普通,Lolita他们跟他比较好点吧!”言外之意是,关于紫羽过去的详情,该去问Lolita他们才对。
说话间门就被拧开了,宁绯探进头来问:“你们聊完了吗?!”月光对着宁绯嗨了一声,转身跳下了窗户。宁绯急忙跑到窗边看,见到月光灵巧地跃了下去,朝着马场的方向去了。“他在躲什么?躲我吗?”宁绯收回目光问,叶子柯干笑了一下:“他在躲紫羽。紫羽现在都不知道月光来了。”
“虽然很想休息之后来问你的,但。。我总是感觉不太好。”宁绯倚靠着窗户,隐隐能看到那玻璃大楼的一角,没有自己房间的视角看得清楚。叶子柯站起身,走到窗户边,能够看到紫羽正滑稽地拿着扫帚,和秦叔闹来闹去的背影。“你觉得我和离离,有瓜葛吧?!”他的眸光聚集在宁绯的脸上,宁绯侧过脸去道:“冉碄残留的思绪里,你和离离的背影,莫名地重合在了一起。”
叶子柯的视线瞄向那不明显的玻璃房子:“恩,离离最后的一句话,是对我说的。”“她。。说了。什么?”宁绯结巴地问,而叶子柯沉默了下来。安静下来的氛围里,只听见两个人的呼吸声。“我妈妈也姓叶。这是离离最后的话。”打破沉默的一句话,却让宁绯的脑袋轰炸了般:“什么意思?”
“离离的事情我很意外,我原本要告诉你的,是关于紫羽的事情。”针对于离离的话语,他心里有了答案,还没有确定下来。而紫羽的事情,是完完全全确定的。宁绯满脸的疑惑:“紫羽,紫羽能够有什么事情?”
宁绯瞥见紫羽的身影已经不见了,只剩下秦叔在那里扫地。叶子柯喉咙紧了紧,稳住自己的情绪说:“紫羽的名字,不是紫色的紫,而是子柯的子。”宁绯的眼睛兀自瞪大起来,她不自觉地抓紧叶子柯的胳膊:“你.”“他也不姓紫,他姓叶,叶子羽。”终于说出来了,轻松过后的沉重,却叫他更加压抑起来:“Jason和我偷偷见过面了,他不是不出现,他只是在躲,他躲的是紫羽。Jason要保护的也从来不是紫羽,而是我。这就是为什么遇见Jason的是我,而紫羽连Jason的影子都没见到过。”
一口气说出这番话,让他莫名觉得缺氧。叶子柯脚步踉跄地退后几步,摔坐在地上:“我早该觉得奇怪的。为什么偏偏是我作为紫羽的影子存在,因为我们身高和体形都很相似,是某种血缘在作怪吧!不过,现在应该要加上离离,她虽然不姓叶,但。。”第一次语无伦次地说着话,他决定闭嘴,抬起头望向宁绯震惊的脸。
是非山庄的温度,原本就比外面的温度低一些,加上最近下了几场大雨,温度更是像降到了冬天。院子里的桃花,被打得七零八落地,羽茜扫着院子里的落花,整张脸的气色无比的消沉,甚至是病态。王婆婆裹着大衣,坐在长廊上说:“羽茜啊!你再这样下去,会消失的哦!”
羽茜没有理她,而是蹲下身捡着扫不起来的桃花。被雨水打湿,沾在地面上的桃花,被她一片片地捡起来。她并没有扔进垃圾桶里,而是放入到自己的小包里。“羽茜啊!你还是跟着紫羽有点活力,你要是成天在这里打扫的话,真的会消失哦!”这是王婆婆提及的第二次了,羽茜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她直勾勾地看着王婆婆,与其说是看,不如说是瞪:“紫羽!紫羽!你能不能不要再提他了!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现在的紫羽,根本不是我二十年前认识的紫羽哥哥!一开始觉得他变了,后来越发觉得不对劲,他们根本就是两个人。”质问的语气,愤怒的食指,通通地指向了王婆婆。
王婆婆压根听不懂羽茜的话,她认真地摇头:“什么意思?我捡紫羽回来的时候,也是二十年前,我并没有觉得他是两个人。羽茜,自从从冥界回来之后,你就再也不缠着紫羽了,难道是因为你觉得他不是紫羽吗?”羽茜不信王婆婆的话:“你那么狡诈!你还想骗我吗?叶子柯哥哥,不是被你利用了吗?作为紫羽的替身存在,太搞笑了!况且这个紫羽,除了披着紫羽的皮,他根本不是紫羽!不是!”
“羽茜,你冷静点!我真的不知道!关于子柯的事情,我是为了救他,以后我再跟你说。你口中的紫羽,为什么就不是二十年前的紫羽,你无凭无据地这样诬蔑紫羽,你对得起他吗?!他还一直私底下问我,是不是惹你生气了,他对你一直有愧疚,你不能仗着他对你的纵容,为所欲为的任性!”王婆婆气愤紫羽被诋毁,忍不住地大喝道。
院子里紧闭的门,此刻被推开一个小口子,一条颤抖的胳膊伸了进来,那遍布胳膊的利器,叫羽茜吓得逃回了屋里。“她说得没错,二十年前的紫羽,和现在的紫羽完全是两个人,唯一相同的是,他们用着同一个身体。”当那个人完全出现在门口时,王婆婆的眼睛亮了亮:“Jaso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