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熹拂袖离开,只留挽凝一个人在水牢里面苦笑,“你后悔又有什么用呢?这都是你自找的,招惹了我,我可不会这么容易放过你。”
褚栎带着涣晴和陆疆行等人,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自然是不好把陆疆行带回府内,但是她就这么冒冒失失的把他送回将军府也是不妥,到底该如何?
涣晴看出了她的为难之处,“小姐,陆将军的那些仆从呢?”
褚栎摇了摇头,“不知道,我只知道他奉命去温城查饥荒的事,但是这中间发生了什么我就无从知晓了。”
褚栎想了想,灵机一动,“我有一个办法。”
次日早晨,当将军府的家丁把大门打开的时候,就发现了昏迷躺在门口的将军,急急忙忙的把他带进去了。
太医来看了以后,发现除了得了一些风寒以外就没有任何的隐疾了,喝了几碗药,陆疆行便缓缓的醒来了。
听说了此事的褚栎松了一口气,那晚连夜将他搬到门口还真是折磨死他了。
三日后,温城传来消息,当初已经龟裂的田地和菜园子都已经恢复正常了。
先不管到底是因为什么而恢复的如此快,总之陛下是高兴极了,当即决定就大大的嘉赏陆疆行,反正只要解决就行了,他根本就不会管那些前因后果。
不过,还在家修养的陆疆行则是一脸茫然,他根本就没有干什么,怎么饥荒就这么迎刃而解了呢?
那之后已经过了很久很久,褚栎还是偶尔会看见出去带兵的陆疆行,但是楚大夫她却怎么也找不到了。
她也曾经去找过楚大夫,但是当地人都说没有见过他,她有些担心,会不会楚大夫在温城出了什么事,还有饥荒的事情是不是他解决的呢?这位楚大夫实在是太神秘了。
到了新年,褚夫褚母终于不再忙碌,一家人就一起去布置年货去了。
到了除夕这一天,帝都居然洋洋洒洒的下起了大雪,到处都是张灯结彩的,褚意就拉着褚栎一起在雪地上放烟花,褚栎呵出一口热气,暖了暖手,褚意拿着一支烟花蹦跶着,她的父母正拿着红灯笼和对联,时不时还传来争论的声音。
她拢了拢身上的毛裘,天渐渐的黑了,只有那柳絮般的大雪显得格外刺眼,突然就想起一句话,“未若柳絮因风起。”
不得不说,谢令姜真真是雅人深致。
青女正在布雪,看着褚栎如今的家庭如此的温馨,她也发自内心的为她开心,感慨万千,轻轻的飘到了旁的地方。
褚母唤道:“进来吃年夜饭了。”
褚栎牵着褚意的手,跟着父母去了大厅。
今日破天荒的给他们温了一壶桂花酒,褚意从未喝过酒,这一来,眼睛都亮起来了。
“这桂花酒是秋日里摘的新鲜桂花酿制的,虽有酒味但度数不大,小姐和少爷也是能和一两杯的。”褚府的管家就候在一旁。
“管家有心了,趁着今天年夜饭就给他们温两盏罢,也解解馋。”褚母笑的慈祥。
褚父跟着也点了点头。
褚意激动的蹬了蹬脚。
“小少爷,你喜欢吃酸口,我就给您放了两颗青梅,这样煮出来的酒更加的好喝了。”
褚意笑的开心,“谢谢管家。”
管家给褚栎和褚意都斟了一盏酒,褚意连着喝了好几杯,褚栎打了打他的手,不能再喝了。
褚意只好放下了手中的杯子。
一派和气融融,正在用饭的时候屋顶突然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一家人不禁顿住了筷子。
管家说:“或许是老鼠的声音,奴才去看看。”
“不必了,”褚父说:“这大冷天的就不用再出去了,不过是老鼠罢了,随他去吧。
“是,老爷。”
就这么继续吃着,却没想到屋顶上的声音越来越大,突然大厅外传来一声巨响,褚栎率先出去看了看。
屋檐上的瓦片已经落了下来,一个身穿黑衣的人趴在地上,陆疆行正踩着他的背。
“陆将军?”褚栎有些错愕,这是怎么了?
听到褚栎的声音陆疆行这才回头看,发现一群人正在盯着他,陆疆行霎时有些尴尬。
“抱歉,我发现他在偷东西,没想到还是个会轻功的,没想到追到这里来了,屋顶我会给你们修好的。”
陆疆行拉着那个小偷就走。
“陆将军,”褚栎叫住了他,“今晚是除夕夜,你一个人么?”
陆疆行愣了愣。
褚父褚母笑了笑,“既然一个人,那不如来我们家一起过除夕罢!反正也只是多一双筷子而已。”
陆疆行本来想推辞。
“我爹娘说的对,我们家就我们四个多一个人也比较热闹,陆将军一人实在是有些孤独,就来我们家过年罢!”
陆疆行顿了顿,“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陆疆行在管家的带领下将那个小偷关进了柴房,之后便在大厅里坐下。
用饭的中途,褚意一直盯着陆疆行看。
“大哥哥,你是将军么?”
陆疆行不知道该怎么跟小孩子相处,只好楞楞的点了点头。
褚意开心极了,“太好了,大哥哥你居然是将军,我最喜欢那些将军了,他们都好厉害,你可以教我武功么?”
褚栎板着脸道:“褚意,不可以如此无礼。”
褚意只好悻悻的坐下来了。
“无妨,”陆疆行对褚意说:“等我哪天有空就教你可好?”
褚意听了高兴的很,一连吃了好几碗饭。
除夕饭吃的有些慢,等到褚栎送陆疆行出来的时候天已经很黑了,褚意也已经睡着了,陆疆行领着那个小偷打算回去的时候,褚栎却拦了过来。
“陆将军,拿着这个吧,你手都冻红了。”褚栎把一个汤婆子塞到了陆疆行手里,带着一点灼热的温暖。
“这个……”
“没关系就一个汤婆子罢了,你拿着吧,虽然是一个人还是要注意保暖啊,不然得了风寒可不好,早些回去休息罢。”
褚栎将陆疆行送到门口,这才离开。
陆疆行看着手里的汤婆子,露出了一丝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