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下的事我都已经知道了,是我见到自己从前的物品有些控制不住,所以才……”褚栎有些愧疚,她怎的如此沉不住气?此时真相未定,她就妄下定论。
“我知道的,”辞熹说:“褚栎,你是不是一直在纠结自己家被灭门的事,虽然你一直都不说,但是经过这回事我却是看出来了,你因为心魔而发狂,蓬莱仙君的药治标不治本,你得需自己克服。”
褚栎却有些说不出话来,“我不知道,我自己总觉得经过那么多年,心中的仇恨已经被掩盖了,但是我修行的那七百多年就已经有些控制不住自己了,以为成了神以后已经不会再这样了,但是没想到此次再看见那枚白玉佩,却仍是没有……”
辞熹看着她,却不再想此前褚栎跟他说过的他不是谁的话。
“罢了,不要太过于逼迫自己了,灭门之仇没那么容易就会忘却,不过你也要为自己想想,不要因为此事而将自己这么多年的修为毁于一旦。”
辞熹突然很想再了解一下褚栎,“我方才看见了你的佩剑,很是不错,但是怎么没见你拿出来使过?”
辞熹不说才好,一说褚栎便想到了今日拿着了无剑伤了他的事,“其实我造了无剑是因为它能压抑住我的心魔,了无剑主要是用蛮荒之地的玄铁制成,威力非常,所以我一般不用它,后来我就以为我的心魔不会再来,就将它封印在体内了。”
“原来如此,那你得好好保管了。”
辞熹问:“褚栎,既然心魔如此麻烦,你要不要试着去坐忘?”
褚栎连忙摇头,“不行的,我还有许多事情放心不下,若是此时坐忘我根本就不能专心,所以我不能的,至少要解决月下的事情以后。”
“好吧,”辞熹也知道褚栎定不会甘心打坐,所以他也没报什么希望。
“你要去见月下么?”辞熹问。
“当然!”褚栎已经迫不及待的想去问问月下到底跟自己家有什么关系了。
辞熹起身,解开了寝殿的禁制,“我陪你一起去。”不然他怕又会发生什么事。
褚栎自然不介意,反正也没什么不敢让辞熹知道的。
褚栎跟着辞熹去了天河水牢,再一次经过那条长长的通道,褚栎已经有了不一般的心境,若是能顺利问清楚月下,让他们在天之灵一个安慰便好了,她也不求能重回。
又经过了一个个的小水坑,到了最尽头的,之前关押过星宿君的地方。
月下被铁链锁着,垂着头,已经闭紧了双眼。
褚栎觉得有些不对劲,“她怎么了?是你吩咐的人打晕了她么?还是她太累了?”
怎么可能会累的睡着?天河水牢内压抑无比,在这的神仙会被折磨的无法安枕,褚栎走到月下身边。
她伸出手抬起了月下的头,月下居然已经七窍流血了,褚栎的手抖了起来,这是怎么回事?她如今害怕的很,伸出手探了探月下是鼻息。
月下已经没气了。
当褚栎意识到这个的时候,她已经瘫坐在了地上。
辞熹也有些不敢置信,不过才离开的小一会儿,怎么就……辞熹赶紧上前扶住了褚栎,“没事吧?”
“辞熹,”褚栎抓着辞熹的手,“她怎么会死的?我还没有问清楚呢,她怎么就死了?”
褚栎此时感觉到无比的绝望。
“那我的家仇该怎么办呢?我还没有好好的问清楚呢!月下怎么能这么容易就死了?我不甘心!不是说天河水牢重重关卡,坚不可摧么?先是星宿君再是月下,这叫什么天牢?怎么办?怎么办啊!辞熹!”
辞熹不知道到底该如何安慰褚栎,他只是紧紧的抱着她,“会有办法的,你先不要这样,不然你的心魔就又会发作的,褚栎,你先冷静冷静好吗?听我的,深呼吸。”
褚栎下意识的颤抖了起来,她也不想自己再像之前那样,她只能竭力压抑住自己体内的躁郁感,“对!我要冷静,会有办法的。”
辞熹死死的抱着她,“没错,我会陪着你的,一直到找到杀害你亲人的真凶,我会一直陪着你。”
但是找到了又能如何呢?天界有诸多限制,想褚栎这样是万万不能犯杀业的,他不忍让褚栎承受这样的痛苦,但是他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褚栎好不容易得道却又什么都失去,他到底该怎么办?
辞熹握紧了自己的双手,青筋暴起。
褚栎已经在辞熹的安抚下渐渐的平静下来,辞熹又将她送回了自己的寝殿,方才去找了看守天河水牢的人。
“说!”辞熹一拳打在紫檀木桌上,“你们到底是怎么看守的天河水牢?好好的犯人被送进去,才不到一日的时间就已经一命呜呼了,你们谁给我一个交代?”
天兵天将们从来没有看过武神辞熹这幅模样,纷纷吓得发抖,“禀上神,我们不知道啊,我们一直在认真看守这天河水牢,但是除了上神就没有人进出了。”
“那有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辞熹也知道问他们根本就不能问出什么东西来,却没想到果真一点用都没有。
“别的还真没有,不过我看见泊景上神身边的那个小女仙曾在天河水牢附近出现过。”
挽凝平时跟天界的天兵天将都有私交,他们都很喜欢这个平易近人,善解人意的小女仙,何况还长得如此漂亮。
泊景身边的小女仙?这么一说来,辞熹倒是有了些印象,她曾经求他要他帮她脱离泊景的掌控,但是她不肯接受自己的提议,辞熹便再也没有想过这回事了。
但是为什么一个小女仙会无缘无故的出现在天河水牢外呢?按理说,她刚刚飞升不久,应该是不会知道这地方的呀!
“你们确定么?”辞熹又觉得是这些天兵天将看错了人。
“上神,我们绝无半点隐瞒!”
难道这小女仙是受了泊景的指使?辞熹觉得此事并非没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