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栎听了,觉得有些好笑:“不过是一个小事罢了,你居然记了这么多年,我还以为你是不想见我呢。”
阿辞知道她并没有放在心里,这才松了一口气:“当然不是,我只是不敢去见你。”
褚栎柔声说:“没关系的,我应该谢谢你,其实我明白你的意思,是为我好,不过我只是不想承认罢了。”
她看向阿辞:“我多年不曾回来,很多地方都已经生疏了,以后要多亏你了。”
阿辞微笑,点头答应。
褚栎已经失神了许久,辞熹却没有出声唤她,估计她是又想起了自己家人的事。
一阵微风拂过,带来一些凉意,褚栎回转过来,这才想起了正事。
“辞熹,你可有办法帮助陛下?”她想着,还是早日将月下带回去比较好。
辞熹想了想:“我曾习过定神之法,不知有没有用,此时晋国皇帝魂体不稳,兴许能助他一二。”
“好!这法子准有用,明日我们去看看。”
辞熹却摇摇头:“现在不可,在人界施法本就不可行,况且此法乃是逆天而行,就算要如此,也得要几个法坛来镇住。”
褚栎问:“那法坛要?”
“普通道观的法坛便可,不过一番准备下来,明日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实施的。”
褚栎轻声叹气:“那就没有办法了,只能再等些时日了。”
辞熹思忖了片刻:“不过我们可以先去找合适的法坛。”
褚栎立即同意。
夜已经深了,辞熹关紧镂空雕花窗,对褚栎说:“快去睡吧,我先走了。”
辞熹看着褚栎睡着才离去,在紫府洲的大门口正巧遇见了泊景,他本不想理他,不过他身后却跟着一个鼻青脸肿的小女仙。
他停下脚步,喊到:“等一下。”
泊景立刻停住了,回头看辞熹:“怎么?天界的大功臣叫我有什么事?”
辞熹看向那个小女仙:“她是谁?”
泊景挑眉:“我的弟子,怎么,辞熹上神如今都管到别家上神头上了?”
辞熹走到那小女仙面前,轻声问:“你是不是刚刚从人界升上来的?”
小女仙畏畏缩缩的点头,本来想说些什么,不过看到泊景的眼神就立刻低头不语,浑身抖的厉害。
辞熹冷笑了一声,走到泊景面前,轻蔑的说:“你自诩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在我看来也不过如此,不要把自己看的太了不起了,你如此对待羽化上来的小仙,迟早会报应到自己的头上。”
泊景气的要把自己的银牙咬碎,他却不能拿辞熹怎么办,他看着辞熹笑道:“报应?什么是报应,你别忘了,天界是最高的存在,而我,是上神,谁敢报应我?辞熹,你跟那些低等的神仙在一起久了,莫不是昏头了?”
辞熹看着他,一字一句道:“哦?你既然如此厉害,就去东王公面前自请出征啊,不过是躲在背后的鼠辈罢了,在这里说什么大话?”
泊景气的颤抖:“辞熹,你最好认清自己!是谁给你的胆子跟我这么说?!”
辞熹还是笑着,仿佛是在嘲笑他,都不屑跟泊景多说一句,转身便走了。
走前,辞熹还看了小女仙一眼,小女仙趁泊景不注意瞟了辞熹一眼,仿佛是在求救,辞熹没有做任何反应。
辞熹走后,泊景掐住了那个小女仙的脖子,怒极反笑:“你是不是以为他会救你啊?痴人说梦!是不是很后悔选了我这个师傅啊?我告诉你吧,整个天界没有人会救你,这就是你不知天高地厚的代价!”
巡逻的天兵天将看见此等景象,出声询问道:“泊景上神?”
泊景正欲甩那个小女仙一个巴掌,被发现以后,只好放弃,毕竟现在还不能如此光明正大的告诉旁人。
他一甩衣袍,不知往什么地方去了,那小女仙垂垂欲泣,只能跟着泊景走了。
辞熹回去后,怎么都放不心来,此时人界正值晨时,褚栎该醒来了,不过他也不能不管那个小女仙的。
想了许久,辞熹才想出来一个颇为全面的计策。
辞熹在屿华门等了许久,小女仙才缓缓过来,她的伤口又多了几道。
她俯下身子,说:“让上神久等了,不知上神为何约我在九天琼台相见?”
辞熹问:“你叫什么名字?”
小女仙脸有些红:“小仙挽凝。”
辞熹叹了一口气:“泊景他是不是一直在折磨你?若真是如此,我可以救你。”
挽凝立刻跪了下来:“求上神救救我吧,我实在是受不了了,只要上神肯收我做女弟子,泊景上神绝对不敢说什么的!”
辞熹蹙眉:“抱歉,我不收女弟子,不过,我可以求西王母娘娘,放你离开,天界也不是如此好待的。”
挽凝听到辞熹如此说,眼中的希冀瞬间消逝:“不必了。”
有人终其一生也是为了成仙,如今不愿离开天界倒是也不难理解,他此举实在是不妥,辞熹只好说:“那我可以为你求西王母娘娘让你归于她门下,如何?”
挽凝摇头:“多谢上神,不必了,其实泊景上神对我挺好的,辞熹上神不肯收我为女弟子就罢了,我没有关系的。”
辞熹听到挽凝如此说,不知为何,实在是不喜欢她说这番话。
他蹙眉道:“那好吧,随你,泊景那里也挺好的,他父亲是泰山府君,在他那你能好好的修行。”
说罢,辞熹也不看挽凝的反应,转身离开,褚栎如今肯定已经等急了。
挽凝看着辞熹离开的背影,恨恨的捏住了自己的裙角。
辞熹心中不快,仿佛方才是在浪费时间似的,等到了人界,看见褚栎还等门口,便加快了速度。
褚栎见辞熹出现在自己面前,松了一口气:“没事吧?”
辞熹摇摇头。
她抚抚自己的胸口,说:“我见你如此久还未来,还以为是魔界又出了什么疏忽,”褚栎看着辞熹面色不善,才出口问:“发生什么事了么?你方才去哪了?”
辞熹看褚栎问的如此焦急,却又笑了:“没什么大事,走吧,时辰不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