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如粗丝在空中交织成蒙蒙水布,以至于视线所到之处蒙蒙胧胧只能看到轮廓,可寐生的直觉告诉他,这个人他一定熟悉,他苦苦寻她而来,一定不会看错。
终于在这里找到了她!
他抬眸间掩饰不住内心的喜悦,可雨水太大,将他的面容神色都藏于雨后,难以看清他的真容。
“这位大哥,我能到外面走走吗?”
水蓝色长裙的女子对守庄门的壮汉客气的问道,而那名壮汉看到了雨伞下那一张秀丽的面容,忍不住张了张口。
“可以,姑娘请!”
“谢谢这位大哥!”
她撑着漆油纸伞,伞上画有牡丹飞蝶,大朵大朵盛开在雨下,显得尤为鲜艳亮丽。
她的身后有几名丫头紧跟着,这让她很是为难,想要甩掉她们,却发现是一件很难的事。
要是这样下去,她该怎么逃走呢?
她撑着伞环顾了下外面的雨景,突然间望见庄门外有两个人没有撑伞,立于雨中,身上湿透了,可是他们却一动不动的站在了原地。
难道是被白云初这个冰块脸惩罚了,才会被浇雨水吗?这白云初的惩罚还真是有些奇葩,竟然会想出这么个馊主意。
等等!
玲珑在雨幕中看到了那一身高瘦的黑影,不知何时她对黑色的衣物变得敏感了,可能是因为寐生一直喜欢穿黑色的衣袍,所以他叫爱屋及乌了吧!
她苦涩的笑了笑,瞧见外面的雨水大了,这两个人一定会被雨水浇的太透,容易得了风寒。
她缓缓走过去,将手中的纸伞撑在其中那位黑袍男子的头上,为他遮住了骤雨。
“这把伞……给你!”
玲珑开始还说的很轻松,可是到了最后两个字的时候,言语顿了顿,瞳孔也跟着收紧。
雨水淋湿了他的长发,顺着他的额头滑落,经过了他清秀的面容,将他脸上的轮廓称的更加清楚。
“谢谢你,不过……这伞还是给你合适!”
他抬起手,推了推伞柄,而他冰凉的手指却在这时碰上了她纤细温暖的手指,让玲珑整个人的心骤然一跳。
“寐……”
“你认错人了,我不姓寐……”
他打断了玲珑的欲出口的话,让玲珑禁不住挑起眉头,难以置信听到的话。
“我是临城人,来这里是想投奔白云山庄,入庄主的门下习武!”
“可是……”
寐生朝着她缓缓一笑,眨了眨眼睛,玲珑这才反应了过来,原来他是故意这样说的,这个坏寐生,什么时候也会这样的风趣来逗她了?
“玲珑,你来这里做什么?”
一身白衣男子手撑着墨色漆油的纸伞,伞上的梅花在墨色的渲染下显得额外显眼。
他快步走来,看到玲珑为一个身穿黑袍的男子撑伞,他不由得皱了皱眉头,冷冰冰一张脸问道:“你就是想投奔白云山庄的人?”
寐生给玲珑使了一个眼色,玲珑这才反应了过来,撑着伞与寐生保持一定的距离。
转身看向了白云初的话,很是轻松的回答:“我喜欢下雨天,所以想走出庄门看一看外面的风景!”
白云初并不相信她的话,不冷不热道:“希望你说的话是真的!”
玲珑刚想抱怨一句,看到白云初不耐烦的样子,也就住了口。
他将眸光凝向了黑袍男子,黑袍男子恭敬地答道:“在下叫云生,和兄弟翼依是想来投奔白云山庄的,还请庄主收留我们两个兄弟。”
站在黑袍男子身边的棕衣瘦弱的男子,忙拱手道:“在下就是翼依,我们兄弟二人绝对忠诚于庄主,为庄主效命,还请庄主收留!”
白云初依旧一副冰容看了眼这两位立于雨中的男子,想到他们在这么大的雨中也能巍然不动,可见他们是真心想来投奔白云山庄的。
他冷冷扫了一眼这两个人的模样,长得倒是很清俊,正巧他现在还有个计划,这两个人加入白云山庄未必不是一件好事,但是现在也绝不能轻易的去相信他们没有别的目的。
“你们跟随本庄主进庄吧!”
黑袍男子和棕衣男子相视一眼,将眼底的喜悦之色隐藏,而是装作很感激的模样,朝着白云初一拜。
“多谢庄主收留!”
白云初转身撑着伞要回白云山庄,在路径玲珑的身边时,对玲珑冷冷扫了一眼:“以后不要擅自离开山庄,从明日起你就要按照计划行事了!”
玲珑皱了皱眉头,有些不大情愿,但是现在她还是被人挟持,自然是要听从他的吩咐。
“是,庄主!”
白云初走在最前,而玲珑见寐生和棕衣男子跟随其后,她要将手中的伞递给寐生,寐生却朝着她摇了摇头,玲珑这才收回了手。
望着寐生远去的背影,玲珑的心里暖暖的腾上喜悦之色,没想到寐生还是找到了她,也许这就是她们之间的缘分了吧!
玲珑回到了宅院中,刚推门而入,就听到宅门内传来了女子的咳嗽声。
她将手中湿透的伞折起,递给了身后一个丫头,走进屋中看到正是一身青色长裙的箐箐姑娘。
她坐在凳子上等着她,看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想说吧?
“玲珑姑娘!”箐箐看到了玲珑回了屋子,站起身唤了她一声。
“箐箐姐,你找我有事吗?”
玲珑走近她,看到她的脸色不大好,而她的笑容还是那般的温柔:“我来找你是想向你道歉!”
“道歉什么啊?”
“前几日晴鸢妹妹对你说了那么难听的话,惹得你不高兴,我是想替她向你道歉!她性子太直了,做事也莽撞,你可不要记挂在心上!”
玲珑无所谓的笑了笑,摆了摆手:“没事的,我不会挂在心上的!”
箐箐见玲珑竟然没有放在心上,也就宽了心:“玲珑姑娘,谢谢你这样宽宏大量!”
“我本来就是心思很粗的人,不会将这些小事放在心上的!”
箐箐听了玲珑的话,笑着点了点头。
玲珑见身后的几个丫头一直候在她的身边,就像是细作一样,监视着她,这让她很不舒服,恰好她也有事想对箐箐说,就对身后的几个丫头,推了推手:“你们下去吧,我有话要对箐箐姐说!”
这几个丫头就像是没听到一样,垂首立在原地不动,玲珑无奈的看着她们,还是箐箐开了口:“你们放心的离开吧,有我在这里,不会有事的!”
“好,如果有什么吩咐,即可通知我们!”
几个丫头陆续的退出了屋子,这让玲珑有些不爽的皱了皱眉头,凭什么她说话这些人就当作耳旁风了,箐箐姐说什么就听什么,那么她要这些不听话的丫头在身边,岂不是养了毒蛇一样,随时都能咬死她了?
“玲珑姑娘,你找箐箐有什么话想说吗?”
箐箐见玲珑在想些什么,又对她想说的话很好奇,禁不住唤醒了她。
玲珑‘哦’了一声,这才很认真的看着箐箐道:“其实我一直都想找个机会告诉你,庄主带我回来,根本不是因为他喜欢我,所以你放心好了,我是不会和你抢庄主的!”
箐箐有些释然的笑了笑:“我又没有误会你,你放心好了!”
“还有,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其实我已经有喜欢的男子了,而且我们只要还能重逢,我就打算嫁给她,成为他的新娘子!”
箐箐拉住了玲珑的小手:“那我就祝福你们,可以白头偕老!”
“箐箐姐,该说这句话的人还有我,我也想祝你和庄主能够有情人终成眷属,白首偕老!”
箐箐的面容怔了怔,旋即笑着摇头,面上有说不清的苦楚:“怕是庄主只会将心头之恨放在第一位……感情的事,他是不会在想了!”
“心头之恨?庄主有什么心头之恨呢?”
玲珑睁大了眼睛,听到了一件新奇的事,问道:“庄主的仇恨?庄主有什么仇恨呢?”
箐箐忙松开了拉紧玲珑的手,有些惊慌失措:“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还没有做完,我先走了,等有时间了再来这里看你!”
“箐箐姐!”
箐箐匆匆离开了屋子,只留给了玲珑一个纤瘦的背影。
玲珑坐到了椅子上,想起了箐箐刚才说的话,不由得沉思:白云初会有什么仇恨?难道是和云家有关?
若是真的和云家有关,这就能解释了为何他在抓住她后,会质问她是不是云舒,是不是云府的人?
玲珑心里有了定数,只要抓住了白云初的这个秘密,也许在未来的什么时候还能用得上。
但一想到寐生来到了白云山庄,她的心里也有了底,寐生一定会想办法离开将她救走的。
对了,她今天还没有和寐生说说话,有好多话她想当面告诉寐生,她要想办法离开这个宅子,悄悄的去找他,将这些话都告诉他才好。
寐生和依依见过了白云初,白云初只不过是询问了他们的身世,过多的话就没有再问,就让白云山庄的管事人将他们找一间屋子安顿。
很快有人将干爽的衣物都拿来了,供他们更换身上湿透的衣物。
待供衣的人退出屋子后,依依对寐生轻轻咳嗽一声,提醒道:“我们男女授受不亲!”
寐生不悦的白了她一眼:“我又没说要对你怎样!”
“那我换衣服了,你出去一下!”
“我现在出去了,岂不是引起别人的怀疑?”
“那我们也不能在一间屋子里换衣服吧?你难道不觉得羞愧吗?”
寐生无所谓道:“我一个大男人都不怕看,你怕什么?”
“什么?你意思说女人就应该被看吗?你也太色心起意了吧?”
寐生冷哼一声:“懒得理你!”
说完,他转身走出了屋子,将门掩上,而依依跑了过来,将门栓给栓好,这才跑进了屋中,在床上七下八下的将身上湿透的衣物换掉,这才将门栓取下来,让站在门外的寐生进屋。
寐生见她换好了衣物,指了指门外:“出去!”
依依反驳道:“外面还下着雨,那么冷,你让我出去做什么?”
“我要换衣服!”
“你不是说了吗?一个大男人都不怕看,那你害怕什么?”
寐生挑起了一边的眉头:“我有说过吗?你一定是听错了,快出去吧!”
寐生一把将依依推出了屋子,将一把纸伞丢给了依依,然后将门栓给栓上,不让依依进到屋中。
依依抬起手敲了敲门,朝着屋内大喊:“喂,你开门啊?快让我进去!”
她没有听到屋中的回应,恨得她咬牙切齿,转过身鼓着腮膀子生气。
还大男人呢,让她进屋子都不让,她又没说要看他的身子,就算白给他看她都不稀罕呢!
“寐……云生,他在屋内吗?”
依依转眸,望见一身水蓝长裙,模样秀丽的女子,眨了眨如星星一样亮晶晶的大眼睛,很是机灵可爱的朝着她笑着问话。
依依指了指身后:“在屋中呢!”
玲珑笑着谢过:“谢公子告诉玲珑!”
她从依依身边经过,抬起手就要推开房门,可是发现门被栓上了。
她朝着门内大喊:“云生,快开门啊!我是……”
“管你是谁,一会儿再进,难道不知道我在换衣服吗?你不会是色心起意了吧?”
玲珑听到了屋中传来了不耐烦的声音,她睁圆了眼睛,再去看依依时,见她一副好笑不笑,用手掩住嘴边的贼笑时,她有些难以相信。
“他在说什么?你们之间……”
依依忙收住笑容,一本正经道:“我们是兄弟的,你不要想歪了啊!他在里面换衣服,不方便见女人!”
“那么……你是男人,也不方便?”
“他在害羞呢!怕我对他有意思,虽然我们是之间有些误会,也有些那个想法了……但是兄弟之间,还是避开这些的好!”
玲珑听了依依的话,嘴巴长大都能塞进一个鹅蛋了,她转过眸再次看了看屋门,抬起手用力的敲了敲。
“你给我开门!”
“别再叫了,快滚!”
这一声爆吼,让玲珑气的眼珠子都要凸出来了。
什么?让她快滚?
她好心好意,想要来找他,想要告诉她,一直藏在她心底的心里话,他却这样粗鲁的让她滚开?真是太可恨了!
依依站在了一边,听着屋中传来的暴怒声,忍不住咯咯笑了起来。
这误会也太有意思了吧!
玲珑恨恨地瞪她一眼,哼了一声,提起裙子,撑着伞跑开了。
半响,门才被打开,寐生歪着脑袋看着依依诡笑的样子,很不客气道:“你刚才在外面阴阳怪气的叫着,就不怕被人识破了身份?”
依依耸了耸肩膀:“刚才叫你的人不是我,我怕什么?”
“不是你?你是想骗我吧?”
“的确不是我,你爱信不信!”
寐生感觉到依依的笑容越来越阴险了,一想起刚才的女子声音,的确与她说的话有些不同,也不像是刻意装出来的唤声。
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大叫道:“好啊,你敢阴我?刚才是谁来了,快说吧!”
依依像是散步一样,悠哉地走进了屋中,轻描淡写道:“好像是你要找的那个玲珑姑娘吧!她在门外敲了门半天了,可是你不开就算了,还让她滚,她一生气就跑开了!”
寐生恍然大悟,知道这一次真的是犯了大错啊,恨不得将依依的脑袋揪下来。
“你也太可恶了,为何不早些告诉我?”
“我告诉你有用吗?瞧你当时的态度就知道了,你根本就是想朝着我发火,我说的再多你能听进去吗?”
依依双手背于身后,唇边隐忍着想要大笑的神情,朝着床边踱步,最后一翻身躺倒在宽敞的大床上。
寐生恨得抓起桌上的茶壶,就要丢到依依的头上:“你这个恶毒的女人!”
“你快去追追看,也许还能追上她,将今天的事解释清楚!”
寐生想了想,依依说的话也不无道理,刚放下茶壶准备去追,又听到依依不痛不痒道:“这白云山庄我们刚来,人生地不熟的,要是你走错了地方,引起了庄主的怀疑可就不好了!”
寐生挑起了一边的眉毛,知道依依说的话不假,可她故意说这样矛盾的话,一定是想让他难堪的。
寐生人不可忍,抬起脚将鞋子脱掉,朝着依依抛去。
依依没有睁开双眸,凭着直觉伸出手抓住了抛向她头顶之物:“想袭击我?没那么容易!等等……”
她一睁开眼睛,竟然是一只鞋子,她气急败坏的坐起身,朝着寐生大喊:“你竟然用鞋子丢我……”
啪!
寐生高深莫测的手法,让依依来个措手不及,另一只鞋子正巧抛来,打中了依依的额头,印出了一只鞋印。
依依的一张脸当时就气的发绿了,她从床上跳起,发疯一样要朝着寐生冲过来。
“我和你拼了……”
“你们这是做什么?”
白云山庄管事的那位中年男子走进了屋中,看到屋中的两个男人大眼瞪小眼,还想大打出手,忍不住问道。
寐生和依依忙各自整理下衣衫,对管事的这位中年男子礼貌一笑。
他也没有太多的过问,而是对寐生道:“我已经为云生公子准备好了住处,让你们两个人挤一间屋子的确不妥!来,随我走吧!”
寐生朝着依依瞪了瞪眼睛,穿上了落在地上的鞋子,跟着管事的这位中年人走出了屋子。
依依则气的在地上直跳脚,待见到他们离开了,她指着空空的门外骂道:“死寐生、坏寐生、烂寐生,你给老娘等着,你要是下次还敢惹老娘,老娘不拆了你的骨头都怪了!”
这边的依依气的火冒三丈,而那边宅子里的玲珑也气的直跳脚。
也学着依依,骂着同样的话:“死寐生、坏寐生、烂寐生,你给老娘等着,你要是下次还敢骂老娘,老娘不拆了你的骨头都怪了!”
她气的噗通一声坐到了床上:“你还学会了和男人好?你这是什么癖好啊?不学好啊你,老娘要不把你调教好了,我看你是根本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吧?曾经喜欢过谁了吧?”
就这样,依依和玲珑骂了寐生整整一晚,而寐生本来奔波劳碌的好几天,想睡一个安宁的觉,都觉得耳根子热的厉害,整晚都翻来覆去的热的他睡不着,口中嘀咕:是谁在骂他吗?为何他耳朵热的这样厉害呢?
翌日,白云初将玲珑、寐生和依依都找到了白云山庄的正厅,屋中也只有他们四个人。
玲珑和依依看到了寐生,就像是看到了仇人一样,恶狠狠瞪着寐生。
而寐生本来看向玲珑的眼神,悄悄投去了炙热和思念,回赠他的却是冷冷的瞪眸,让他有些难以理解,再后来变得莫名其妙的将一颗心都皱紧了。
玲珑这是怎么了,为何要对他这样冷冰冰的,难道是因为昨天的误会吗?
他在一看依依也瞪着他,像是要吃掉他一样,他回瞪了她一个比较凶的眼神,都是你干的好事,你活该被鞋底抽啊你!
白云初看到了这几个人奇怪的表情,抬起手重重的拍了拍桌面:“本庄主将你们叫来,是有重要的事想告诉你们,你们这是什么表情?”
什么表情?
这三个人这才想起,他们还在白云山庄了,现在是不能露出太多的马脚,免得被白云初看清了他们的目的。
“玲珑姑娘是不会武功的,所以她的根基很浅,需要练习;倒是你们二位,本庄主还不知道,你们的武功如何?”
寐生与依依相视一眼,这一眼并非带着各自的情绪,而是一种默契。
白云初见二人没有立刻回答他的话,又添了一句:“你们过来一下,本庄主要查看下你们的血脉!”
“是,庄主!”
寐生和依依竟然毫不犹豫的走了过去,白云初为他们把脉,查看了下他们的血脉。
倒是坐在下首的玲珑有些不安,寐生的武功仅此与当今的炎皇炎鸿澈,若是白云初查出了他是武功高手,岂不是会怀疑他的身份,甚至将他抓走?
玲珑细细地查看白云初在为寐生把脉时的面上神情,见他没有皱眉,神情始终如一,一副冰冷漠然的态度。
“你也不会武功,血脉也都没有打开……翼依也是如此,看来你们来白云山庄当真是想来这里习武,投奔山庄!”
寐生回道:“庄主请相信寐生和翼依,我们兄弟二人绝不是想混进庄中,对庄主不利的小人!”
“嗯,本庄主相信你们!来人……上茶!”
几个婢女端着茶杯走上来,见寐生和翼依都落座之后,将茶杯放到了他们的手边。
白云初清冷地扫了他们三个人一眼:“这杯茶有问题,我事先告诉你们!”
因为只有寐生和依依身边被放了茶杯,所以玲珑很是好奇地瞧着,不知道白云初说的有问题,只指着什么。
“玲珑姑娘之前已经喝过了,所以你们也必须喝掉,不然我是不会相信你们的话的!”
玲珑心骤然一跳,什么意思?说她已经喝过了这种茶吗?为什么她没有察觉到呢?
会不会有毒啊?
寐生与依依毫不犹豫的抬起手,将茶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
白云初拍手叫好:“不愧是本庄主看好的人!这茶杯里有一种毒,而我现在只能给你们延缓的解药,十日之内服一次这种解药,就可以在挺时十日,不会让你们身上的毒发作。等到你们都完成了任务,我在将这种毒的真正解药给你们。”
玲珑在心底对这个白云初,狠狠的翻了数百下的白眼,这个混蛋,竟然敢给她下毒,真是心狠啊!
寐生和依依倒是看起来没有多大的情绪,问道:“不知道庄主想让我们做什么?”
“我想将你们在短时间内训练出一身好功夫,将来护送玲珑进云府!”
寐生和依依在心底产生了共鸣,看来云府的三小姐和二小姐之死,一定都和他有关。
而云青天这个老狐狸一直否认他是否曾经犯过什么大错,都是假的,要不然怎么会得罪了眼前这位白云山庄的庄主呢?
寐生和依依点头领命:“悉听庄主差遣吩咐!”
白云初很满意的看了他们一眼,对身边仆人吩咐了几句,接着站起身带他们出了正厅,到了一处比较空旷的场地,而这片场地之上,竟然有几百位男子正在习武。
白云初指了指一座长木架,上面摆着格式的兵器,有长矛,九环大刀,长剑,弓箭,流星锤,弯刀等兵器。
“这些兵器,你们可以随便挑选,找到了合适你们的兵器之后,以后就练这一种兵器足够防身和攻击想害你之人。”
玲珑左看又看,都觉得这些兵器太过沉重,她怕太重了拿不起来,最后选择了一把短刀,这把短刀只有三寸长,比较轻便,容易携带。
而寐生选择了长剑,依依选择了九节鞭。
白云初满意的看了一眼寐生和依依的选择,在看到玲珑把玩着那把短刀的时候,不由得皱起眉头:“你那个可是近身武器,只有在接近敌人时才能对敌人造成致命的一击,你确定你能驾驭的好吗?”
玲珑也没有听清白云初的话,朝着他敷衍的点了点头。
“很好,既然你这样肯定自己,那么我只好找一个人来和你切磋下武功,看你能接这个人几招,如何保护自己!”
白云初很显然是想为难玲珑,玲珑的倔脾气上来了,不怕死的挺起胸脯:“随便!”
“好一个随便,我晴鸢的武功虽然不错,但是也不至于骄傲到这种地步,你什么都不会,竟然还这样嚣张,是不是有些太过了?”
一身橘红色长裙的女子,施施然从训练场中走了过来,她的双眸直直盯着玲珑,根本没有看到玲珑以为的几个人。
玲珑本就被寐生惹的心情不好,在加上这个野蛮的女人三番两次的来惹怒她,她的脾气也不是很好的,想要和她斗,她奉陪到底。
玲珑冷哼一声:“见过脸大的,没见过像你脸这样大的!我就没有听说过,有谁会夸自己的武功很好,难道你没听说过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吗?”
晴鸢被玲珑的这句话,刺激的牙齿都要在口中咬碎了:“有能耐和我比试一下!”
“比试就比试,谁怕谁啊?”
寐生如同站在了高崖,心都要揪成了一团,担心不会武功的玲珑会吃亏。
而白云初见玲珑有时想的太过简单,也好让她吃些苦头,知道自己的能耐有多大,就没有阻拦。
倒是依依像是瞧好戏一样,双手环胸,等着这两个女子是如何争斗的。
晴鸢没有给玲珑准备的机会,她手中持着双剑,一把剑为红色,一把剑为青色,被称为赤青双剑。
她的剑法并不是迅猛,但是每一剑刺出都带着强劲的剑风,不等剑近身,就会用这样势不可挡的剑气袭人。
玲珑转了转眼珠子,想起了曾经大小姐交给她的一个战术,叫——游击战术。
她左躲一下,跳到了白云初的身后。
晴鸢怕伤到了白云初,不得不收回了双剑,恶狠狠瞪了躲在白云初身后的玲珑一眼。
玲珑见晴鸢刚收回双剑,趁机蹦了出来,大喊:“杀!”
这招也是跟大小姐顾妍夕学的,叫虚张声势。
本就武功不会,若不装模作样的话,一定会被晴鸢欺负死的。
晴鸢果然被这一声爆吼吓得退后数步,玲珑不懂武功,乱刺出去的短刀自然是碰不到晴鸢的身上分毫。
晴鸢见玲珑刺空了,不屑的扬起唇角:“窝囊废!”
她再一次刺出双剑,玲珑在看了一眼身边的依依,跳到了她的身后。
依依见晴鸢的双剑快要刺到她了,她忙抬起手大叫:“停下来,别伤及无辜啊!”
晴鸢恨恨的收回双剑,这一次玲珑又从依依身后蹦了出来,又是一声爆吼:“杀!”
晴鸢以为刚才是她装作不会功夫,这一次一定是来真的,还真是狡猾。
她警惕的又退后了两三步,结果玲珑的这一刀又刺空了,这让晴鸢后悔当初的判断。
“废材,你真是一个废材!”
她不屑地大吼一声,又要刺向玲珑,玲珑这一次又躲到了寐生的身后,寐生挑起了一边的眉头:“怎么?胆小了跑到我身后躲着了?”
“有胆量你别躲啊!”
寐生听了玲珑的话,不悦的眼睛瞪了瞪,不躲就不躲,他就不信了,这个面容娇俏的女子,竟然会对他这样秀美的男子不动容。
“滚出来!”
晴鸢这一次果然没有收回长剑,剑气凌厉,直刺寐生身后的玲珑,当然也能将寐生所伤。
寐生明知道这一剑他是躲不过去了,可是也不能让他伤害到身后的玲珑。
他挺直了前胸,脚步向左边轻轻移动,晴鸢的长剑竟然朝着寐生的左胸刺去。
她想要收回双剑,已经来不及了。
就算剑尖没有刺进寐生的胸口,那凌厉的剑气已经伤到了寐生的左胸,将他击出五米之远。
而寐生在被击出的时候,身体一偏,从玲珑的身侧飞了过去。
玲珑才没有被寐生撞开,但这一刻她双眸布满了血丝,手中的短刀突然迅速击出,朝着正在发怔站在原地的晴鸢左胸口刺入。
“去死吧!”
“住手!”
一道白衣身影飘来,一把打掉了玲珑手中的短刀,才使得玲珑手中的短刀没有刺中晴鸢的胸口。
晴鸢本来对于杀人从未惊恐过,可是这一次她一动未动站在了原地,在白云初开口问道:“晴鸢,你没事吧?”
晴鸢就像是没听到,径直朝着前面奔了过去:“云生,云生我终于找到你了!”
玲珑心一惊,不可思议想到:晴鸢第一次见寐生,怎么会知道他假借的虚名,是云生?
云生?难道是寐生曾经的真名?他们之间有什么关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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