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马车上的炎鸿澈和顾妍夕相视一眼,炎鸿澈轻启朱唇,对驾马车的寐生问道:“寐生,外面发生什么事了?”
寐生转身朝着马车内毕恭毕敬道:“回鸿王的话,是一个姑娘晕倒在马车前,阻拦了我们的去路!”
顾妍夕总觉得这件事发生的蹊跷,而他们刚刚乘着马车出宫,还没走多远就有人晕倒在他们的马车前,阻拦了他们的去路。
若是她和炎鸿澈这个时候走出了马车,一定会引起守宫门侍卫的怀疑。
她淡淡吩咐道:“寐生,去看看是谁,然后将她扶到一边,我们赶路要紧!”
“是,王后娘娘!”
寐生说的毕恭毕敬,但话语也很轻,因为他怕引起只有三五米远守着宫门处侍卫们的怀疑。
他跳下了马车,快步走到了那个姑娘晕倒的地方,俯身刚扶住那个紫衣姑娘的手臂,那个姑娘便抬起了小脸,泪眼凄凄望着他。
“这位公子,我好像见过你,你是鸿王身边的贴身护卫吗?”
寐生瞧见了,这个女子美目盈盈,面容清雅,虽是泪眼凄凄,但眉眼间的风情万种,却足以让人心动。
看到她这样一个纤瘦美丽的女子跌倒在地上,那简直是如刀割一样心疼难受。
寐生轻声应道:“回芸香公主的话,微臣正是鸿王身边的贴身侍卫,寐生!”
寐生将芸香从地上扶起,望见芸香的左脸上有一道红色的五指印,红润的唇角破裂,丝丝渗出鲜血,她头上的珠钗歪斜的好不规矩,头上的坠云鬓也都松散开了,丝丝缕缕耷拉在脑袋后,看起来狼狈至极。
寐生心里不由得揪痛一下,难道是芸香公主被人欺负了?
想到这里,他不由得柔声问道:“芸香公主,您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麻烦?”
芸香伸出纤细的双手,握住了寐生的大手,泪光楚楚,满面的委屈,祈求道:“寐生公子,我可不可以和你们一起离开这里?”
寐生长大了嘴巴:“啊!”了一声。
芸香公主含泪望着他身后的马车,声音不高不低,正好能传进马车内正在细听外面发生何事的顾妍夕和炎鸿澈耳里。
“你放心,我不会将你们离开皇宫的事告诉我父皇!我若是在不离开皇宫,就会被心狠毒辣的母后害死,她不是我的生母,所以待我很刻薄,刚才……”
她伸出纤细的手指,轻轻抚摸了有些发肿的左边面颊,泪珠如断了的线,啪嗒啪嗒的从眼稍滑落,将她的肩头沁湿,看的寐生是一阵心疼。
多么好的女子啊,看起来是那么的懂事、善良、识大体,可是那个恶毒的皇后却这样残害她?这个恶毒的皇后,还真是可恶!
不知不觉中,寐生已经被芸香说的这些话所打动,而且情绪有些激动道:“好!芸香公主,你先在这里等着!微臣这就去问问鸿王,看他怎样说。”
芸香泪中含着欣喜的笑容,又伸出纤细柔滑的双手握住寐生白希的大手:“多谢寐生公子为我求情!”
寐生感觉手心暖暖的,那双手如同冬日里的火炉一样温暖,却在抬眸看到那一张清雅的面容上赫然多了一道红色的五指印时,他的心又微微的痛起来。
他颔首:“好!芸香公主请放心,微臣一定尽力而为!”
坐在马车上的玲珑撩开了马车车帘的一角,望见芸香公主握住了寐生两次双手,而且眉眼中尽是凄美的风情?
是,她看起来是很美,也很可怜,但也不用一直握着寐生的手吧?难道她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吗?再说了,连她都没有握过寐生的手几次,她不过一刻钟都不到,就握了两次,还这么久?她难道是故意不成?想吃寐生的豆腐?
玲珑气的鼓起圆鼓鼓的面腮,月蝶寻着玲珑望去的望向瞧去,在一看玲珑这样生气的模样,心里已经猜出了什么原因。
玲珑见寐生朝这边走来,‘哼’了一声,将车帘甩下去,朝着顾妍夕有些抱怨道:“王后娘娘,那个摔倒在马车前的姑娘是芸香公主!”
顾妍夕不动声色,坐在那里,没有回答玲珑的话,也没有看向炎鸿澈。
炎鸿澈这时侧眸看着顾妍夕,想看她听到芸香出现后,是什么表情。
见顾妍夕不闻不问,也不想管的样子,他心中在想,难道他的小娘子生气了不成?
他正这样想着,寐生已经走进了马车,禀报道:“回鸿王、王后娘娘的话,外面摔倒的人正是墨国的芸香公主,她在皇宫里受到了墨皇后的迫/害,想跟着我们的马车一起离开皇宫。”
炎鸿澈冷声道:“既然她都已经离开皇宫了,还要乘坐我们的马车做什么?”
寐生想了想道:“芸香公主她好像受伤了,刚从皇宫中逃出来,所以希望鸿王您能帮助她!”
月蝶心中在想,还真是会晕倒,早不晕倒、晚不晕倒,就晕倒在鸿王和王后刚要离开皇宫的马车之前?
月蝶睨了一眼顾妍夕,想看她听到了寐生的话是什么表情,顾妍夕阖上了双眼,从炎鸿澈的肩膀之上移开了头,靠在了车的后背垫子上,假寐休息。
看来,她真的打算是不管了!
不知道妍夕是对鸿王太信任了,还是她想知道鸿王会有怎样的选择。
玲珑瞪了一眼寐生道:“寐生,鸿王都说了,让你将芸香公主扶走,你怎么还不去呢?”
寐生见玲珑朝他凶,他也不甘示弱地回瞪玲珑:“芸香公主她不是坏人,况且受了伤,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的事,鸿王一定会同意的!”
“寐生……”
炎鸿澈刚想开口,让寐生将芸香公主扶走,他无能为力帮她逃出皇宫。
这时车帘子被一双如藕般白希的手掀开,一女子清雅端庄的面容映入了坐在马车内每个人的眼底。
“鸿王,芸香记得曾在十年前救过您一命!您帮我这一次,就当是回报我,我们两个人从此扯平了!”
芸香说的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让人听了真的不好拒绝。
玲珑和月蝶听了,两个人眼珠子瞪圆了,没想到芸香公主拿出了这样一个令人无法拒绝的条件?
如果鸿王拒绝了她,岂不是那种无情无义、忘情忘义的恶人了吗?这样岂不是也有损鸿王的威名和尊严?
“王,既然芸香公主有难,我们不过是举手之劳,就帮帮她吧!”
顾妍夕倏然间睁开了双眸,声色温柔,毫不带任何的虚假,也没有冰冷刻薄。
显得落落大方,识大体,和她现在的身份,鸿国王后娘娘母仪天下的风范很相称。
马车上的人,除了芸香公主并没有多大的反应,其他几个人都惊讶了不小。
炎鸿澈探究地望向顾妍夕,却见顾妍夕笑容中不带任何虚情假意,是从心底说出这样的想法。
难道是她不在乎他了,不爱他了吗?这芸香明明是冲着他来的,只要是长眼睛的都能看的清楚,有脑子的都能想的明白,而她怎么会笑的这样自然?
若是从前,她一定会将芸香赶出马车去,今天的变化实在是太大了。
眼下,也不是他能猜想的时候,如果马车一直候在宫门外,不但会引起侍卫们的注意,而且皇宫中的郭帝若是醒来了,一定会派禁卫兵来抓他们,封锁所有的去路。
事不宜迟,炎鸿澈也只好清冷道:“芸香公主,上车坐好!”
他又吩咐寐生道:“寐生,快去驾马车,不要停留在宫门前太久!”
“是,鸿王!”
寐生转身走出了马车。
芸香这才朝着炎鸿澈和顾妍夕施礼,坐在了玲珑的身边。
顾妍夕朝她温婉一笑,招了招手:“芸香妹妹,来……到本宫这边坐坐!”
芸香倒也不奇怪,也没有露出尴尬的神色,从玲珑身边站起,走到了顾妍夕的旁边,落落大方的坐下。
从她的身上散发出来的,都是高贵清雅的仪态,没有公主应该有的刁蛮任性,没有官家千金那种害羞带怯小家碧玉,而是浑身上下都流露出一种雅贵的风情,让顾妍夕看了都觉得难以移目。
马车从宫门前驶离,马车内陷入了一阵沉静,玲珑嘟起小嘴,有一下没一下地瞪一眼芸香,显然是不喜欢她坐到马车内。
一想起她刚才拉住寐生的手,还搅合了大小姐和鸿王在一起的好事,她的心里气的鼓鼓的,腮帮子也都气的鼓鼓的。
月蝶比起玲珑来,是个比较有主意的人,她不把厌烦芸香的表情流露在面容上,而是看着芸香的表情,面上含笑,眸中却有着淡淡的薄凉。
炎鸿澈在马车驶离开后,一直都假寐依靠在身后的靠垫上。
芸香并没有想他们所想,看到炎鸿澈露出一副花痴的模样,而是沉稳大方的看一眼,便垂下美眸,唇角露出温婉的笑,看起来很是清雅美丽。
突然,她抬起美眸望向顾妍夕,仔细地打量了顾妍夕的妆容,由心赞叹道:“王后娘娘,我能不能像十年前一样,叫你一声姐姐?”
顾妍夕没有正面回答她,而是试问道:“芸香公主,十年前我们都还小,应该记忆不深,本宫以为你会把本宫忘记了呢,没想到再见到本宫,你竟然还能认出本宫。”
芸香像是在回忆叙述着:“姐姐,自从那年我离开了炎国,一直都很怀念在炎国见到你,所以我经常让来炎国的使臣去打听你的消息,这一晃就是十年过去了,后来听说你嫁给了鸿王为王后娘娘,我的心里,也很是为姐姐你高兴。”
顾妍夕见芸香说的很是动情,眼稍沁着泪珠,像是回忆起了曾经地点点滴滴,触动了她的心声。
顾妍夕拿出了帕子,为她轻拭去眼稍的泪水,劝慰道:“妹妹,既然见到了姐姐,就不要这样伤心了。”
“嗯,我是太高兴了,才会高兴的流泪了,姐姐你不要介意!”
说着她伸出手拉住了顾妍夕的手,动作很是轻柔自然。
顾妍夕面上也是温婉的笑意,但她不习惯和陌生人挨着这样的紧,更不喜欢和陌生的人拉手。
她看了一眼芸香左边脸上的面颊有一道红指印,她从芸香的手中抽出手,伸出纤长的手指,在芸香左边面颊的红印上轻轻一抚,芸香微微蹙起眉头,嘶痛了一声,却没有躲闪。
顾妍夕疼惜道:“你的母后怎么能这样待你?”
芸香苦涩一笑:“在皇宫之中谁都知道,父皇最宠爱的便是皇后娘娘,她虽然与我父皇夫妻近二十年,可是也不知道皇后她是怎么做到的,竟然让父皇专宠她二十年,其他妃嫔不过是为父皇传宗接代,要能得到父皇的几日垂怜,已经是太不容易的事情了。”
顾妍夕轻问道:“也包括你的母妃吗?”
“不但是我的母妃,还有琦琦公主的母妃,甚至我二哥贤王的母妃!”
一提起贤王,也就是顾淳,顾妍夕就觉得刚才不辞而别,有些太过意不去。
这时,芸香公主含泪,哽咽道:“我们的母妃现在都不在了,而我们都知道,是皇后娘娘所杀,可我们却找不到任何证据,来绊倒她,为我们的母妃报仇!”
顾妍夕一想起墨皇后刚才欺负琦琦公主时,那种嚣张恶毒的样子,还有对顾淳轻蔑的样子,她浑身都散发着一种冰冷的寒意。
“芸香妹妹,也许我能帮到你们,查出你们母妃的死因,来替你们母妃报仇!”
芸香满面惊讶,抬眸望向了顾妍夕,一双眼睛莹莹水雾,却也隐藏不住她对顾妍夕说出的话,有些半信半疑。
“姐姐,这都已经是十年左右的事情了,难道你真的能查出我们母妃的死因吗?”
“十年怎样?二十年怎样,就算是过去一百年,只要是被人害死之人,一定会从他们的尸体上找到一些证据。芸香,你放心,等到狩猎大赛结束,我一定会进宫帮你们的母妃洗冤!”
炎鸿澈睁开双眸,望了一眼顾妍夕坚定黑亮的双眸,神采奕奕,从她的身上散发出自信的风华,这是他喜欢她的一个很重要的原因。
她善良、喜欢伸张正义,而且非常自信,对待任何事情从来不退缩,浑身上下都是散发着风华绝代、光辉耀人的风采。
这样的女人,才是他的女人,他炎鸿澈最爱的女人。
他这一辈子也只爱她一人,无论谁的出现,都不会改变他这一世对她的挚爱。
芸香公主抬起眼稍,望见炎鸿澈在看着顾妍夕,她没有表现出哀怨、嫉妒或者愤怒的样子,反而温婉一笑,对顾妍夕柔声道:“姐姐,你有鸿王爱着你,宠着你,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
顾妍夕这才回眸,望见炎鸿澈正朱唇扬起,深邃的双眸中少了往日的冰冷,多了一些柔碎的光芒:“王后就是爱逞强!你就不怕出了事,会让孤王担心吗?”
他表面上是责备,但是话语间更多的是宠溺。
顾妍夕耸了耸肩膀:“只要能替人洗冤,只要能还给别人公道,我就一定会去做。”
“只要不丢了你的性命,孤王都会放心你去做!”
炎鸿澈不冷不热的说完,手臂一挥,搭在了顾妍夕的肩膀之上,将她压进了他结实的怀中。
顾妍夕面颊微微发烫,这么多双眼睛都在看着,他还这样不知深浅的拥着她?是想甜腻死人不成?
她刚要从他怀中弹起,她光洁的额头上就有一个羽吻,轻轻落在了上面,顾妍夕身子僵住了,就像是电流从她的四肢百骸乱窜,到了最后她脑中都变得空白了,有些神迷。
他们在一起有多少次这样的亲吻了,可他每一次吻她,她都会感觉到浑身上下都像电流涌过一般,甚至还有些贪恋这种感觉。
炎鸿澈啊炎鸿澈,你真是个妖孽,竟然会让我这样冷静的人,也会因为你的吻颠倒神迷。
玲珑和月蝶都害羞的捂住了面颊,玲珑还有意挑起眉毛看了芸香一眼,见芸香微微含笑,侧眸看向了帘子外的风景,也没有表现出哀怨的样子。
她越来越怀疑起芸香了,好奇怪啊,是她不够聪明,看不出来芸香在演戏呢?还是芸香真的就是对鸿王真的没有那份心,这一次是真的借着他们乘坐的马车离开墨国皇宫呢?
这边的马车已经驶离开了墨国皇宫快有一个时辰,而墨国的皇宫之中,郭帝捂着红肿的面颊,在对太医们大发雷霆大吼大叫,墨皇后守在他身边,满面恨意地睨向了双膝跪在地上,不断磕头求饶的绿翠。
“将她拖出去斩了!”
墨皇后艳红色的唇角勾起,眼睛恶毒的像是吐着蛇信子的毒蛇一样,指着绿翠,恨不得将她活活咬死。
郭帝本就是贪图美色,若不是他贪图美色,凭着他的聪明狡猾和心狠毒辣,怎么可能会着了顾妍夕和炎鸿澈这对夫妻组合,饱受他们的摧残和侮辱。
明明他都心狠了,要命人将绿翠碎尸万段,可是一看到绿翠如花似玉的小脸上满面泪痕,哭着求饶的样子,他就不忍下开口下令杀了她。
听到墨皇后发话,郭帝脸色有些难堪,劝说道:“好了,这一次都是朕大意了,才会丢掉了金陵古墓的金钥匙!”
“皇上,你不舍得杀她,臣妾替您杀了她就好!还为她求情做什么?难道下一次她合伙将刺客都引进来了,杀了您了,您才会后悔今日留下这个狐狸精在身边吗?”
墨皇后一项是说话很难听,但是她不同别的女人,就是她长得妖艳,给人一种年轻不老,风韵尤在的性感,再就是她一直都为郭帝着想,当郭帝不忍心对付美色时,她总是能分辨出谁对郭帝按着不好的心,将其铲除。
这也是郭帝为何得意这个刁蛮的皇后在身边的原因。
郭帝心中一痛,就这样看着绿翠哭花了一张美玉小脸,被侍卫拖出去斩首,他握起了拳头,恨得咬牙切齿:鸿王,鸿王后娘娘,你们就等着在迷雾森林里被野兽吃掉吧!
墨皇后见有一个狐媚子从郭帝身边铲除了,心中高兴的都要跳起高了,面上却是一副担心郭帝的样子。
这个狐狸精早就该死,要不是没有犯错,郭帝一直都宠着,她早就找机会杀了她。
说来,这一次还是鸿王后帮的忙了,不过这个女人也不是省油的灯,论起美貌她可是天下第一美人了,这个女人若是在敢接触郭帝,她一定会杀了她。
皇宫中,皇宫外,到处都是墨国的侍卫在搜索鸿王和鸿王后娘娘的下落,当然他们都是用怕鸿王和鸿王后娘娘在墨国的皇宫中有什么危险,所以想将他们保护起来的原因,来找鸿王和王后娘娘。
昀云殿已经被这些侍卫翻个遍了,可是无论怎么找都没有找到鸿王和鸿王后娘娘的下落。
当顾淳回到昀云殿时,浑身都湿透了,样子有些狼狈,神情也不复往日里神采飞扬,倒是有些凄凉和落寞。
小翠、小溪和郭琦三个人望见贤王回来后,竟然会是这般狼狈,不由得担心起他来。
郭琦手中握着顾妍夕临走前交给小翠,让小翠给贤王的书信,有些纠结,不知道在这个时刻,要不要将这封书信给贤王看看。
顾淳回到昀云殿,就望见侍卫们在昀云殿中到处搜索,说要找鸿王和鸿王后娘娘。
他这才从狼狈和落寞中清醒,要去偏殿去看看顾妍夕的下落。
郭琦拉住了他的手臂,将这封书信塞到了他的手中。
“昀哥哥,你不要去找他们了,他们走了!”
“走了?不会的,你一定是在和我开玩笑吧?他们好端端的,怎么要走呢?”
郭琦也不知道为何鸿王和鸿王后娘娘要走,但是他们确实已经不再偏殿,乘马车离开了墨国皇宫。
“昀哥哥,你看了书信也许就会知道了!”
顾淳忙将书信打开,一目十行看了书信中的内容,看过后不由得手一抖,书信从他的掌心飘落向地面。
郭琦一个俯身,动作极为敏捷,抓住了那封书信,这才挺直了身,看向顾淳的神情。
顾淳轻叹一声:“离开了也好!”
小溪和小翠有些担心,毕竟她们都能看得出,贤王是真心实意待妍夕姑娘好的。
妍夕姑娘就这样一声不吭的走了,贤王的心里怎么会好受呢!
郭琦没有看信上的内容,但是她能感觉到,顾淳的心情显然没有刚进到殿中时,那么沉重。
看着他一身湿漉漉的,应该是被淋了雨,怕他会沾染了风寒,她吩咐小溪和小翠道:“小溪、小翠,快去给贤王准备热水,让他洗个澡,换身干净的衣物,免得贤王着凉!”
“是,琦琦公主!”
小溪和小翠见到贤王的确是浑身湿透了,嘴唇都冻得发紫了,他们也不敢在多看多想,忙去准备为顾淳打一浴桶热水,也好让贤王好好的洗个热水澡,散散身上的冰冷之气。
顾淳深深吸一口气,转身走进了寝殿之中,在没有同郭琦说一句话。
郭琦这才将书信上的内容看过——迷雾森林,狩猎大赛?希望昀哥哥在两日后的狩猎大赛中再见顾妍夕,会释然相对,不要在为难自己。
雨后的夜晚,一阵清凉,风瑟瑟吹着,将本就穿着不多的路上行人,吹的有些肌肤发冷,不禁寒颤发抖。
马车停在了一家看似雅致也很清静的客栈前,顾妍夕、炎鸿澈和芸香等人都下了马车,炎鸿澈让寐生进客栈,打探下客栈的环境是不是有危险,在订几间上好的厢房,他们暂时候在外面,等寐生订好房间了,他们在进客栈。
芸香编贝般的牙齿,轻轻咬了下红唇,抬眸望了一眼这家客栈,叹了一口气道:“姐姐,鸿王,芸香就不进去了,芸香说过了,只是借着你们的马车逃出墨国皇宫就好!好了,芸香也该向诸位辞别了,我们后会有期!”
芸香说完,不顾炎鸿澈和顾妍夕等人的反应,已经转身朝着客栈前的一个小黑巷子走去。
夜色暗深,风也吹的生冷,芸香形单影只走进了黑巷子中,可就在她进了巷子时,黑暗里几个人影歪斜的晃荡了出来。
“瞧瞧,这是谁家的姑娘啊,生的这样漂亮?”
“老大,没想到这黑灯瞎火的,竟然有美人敢乱闯,是不是寂寞了,想找男人安慰一下啊?老大,你快满足他吧!”
“是啊,老大等你玩够了,我们再来,我们都等不及了!”
芸香在黑暗中,也能看的出其中几个人的长相,都是那种猥琐、肮脏的样子,看的她就有种反胃。
她顾装坚定,喊道:“你们不要过来,不然我会喊人了!”
“你喊啊?就是喊破了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了!你最好乖乖点,站在那里,别惹老子不高兴了,对你动粗!”
那个为首的老大,猴脸尖嘴的男人刚说完,就朝着芸香扑了过来。
芸香‘啊’的一声大叫出口,转身欲走,却被那个高瘦的男人从身后紧紧抱住。
她挣扎道:“救命,来人啊,快救我!”
黑暗之中,一把匕首如流星一样,从芸香的耳边划过,直刺抱住芸香身后男人的额头。
一个黑影突然冲进巷子,速度够快,身手敏捷,将那人额头上刺入的匕首拔出,瞬间鲜血喷出,那人倒在地上噗通一声,像死鱼一样两眼一番连挣扎的机会都没了。
那些人一望,有高手出现了,吓得撒腿跑出了黑色的巷子。
芸香怯懦地扑进了那人的怀中,凄楚可怜道:“多谢您,鸿王!”
她就知道,鸿王终究是放不下真正桃儿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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