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延宫殿中,群臣祝贺顾妍夕被封为鸿国王后,齐声高呼:“王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呼声过后,群臣觥筹交错,畅饮欢度,欣赏歌舞,喜乐融融。
完颜凌辰朝着丽妃招了招手,丽妃从席位上起身,走到他的旁边,他附耳在她耳边轻语,丽妃温婉一笑,朝着完颜凌辰点了点头,随后便朝下首走去,来到了顾妍夕的身边。
“丽妃给王后娘娘请安!”
顾妍夕伸出纤纤手指,拉住了丽妃的玉手,朝她温婉一笑:“丽妃娘娘何必多礼,你找本宫有事吗?”
“这屋中欢歌笑语是好,不过就是有些太吵了,殿外比较安静些,夜风也清爽,不如我们到外面走走如何?”
丽妃面色娇美,说起话来也是柔声细语,而顾妍夕很了解丽妃的为人,毕竟他们是亲人,她绝对不会做出什么阴损的事情来害她。
她先是回眸看了一眼炎鸿澈,见他一双深邃的双眸带着防备之心审视着丽妃,顾妍夕朝他微笑道。
“鸿王,丽妃为人亲善,也曾帮过臣妾,您就不必担心臣妾了!”
炎鸿澈这才松开了皱起的眉头,淡淡道:“王后要出去,就带上寐生,寐生会保护好你!”
顾妍夕回眸看向了玲珑和月蝶,对炎鸿澈道:“不必了,有玲珑和月蝶陪着臣妾,不会有什么事发生!”
炎鸿澈无奈,顾妍夕总是这样固执,她若是不同意的事,你就是强加与她,她就算用尽一切办法都会避而不做的。
“好,记得早回大殿!”
“臣妾知道了!”
顾妍夕与炎鸿澈辞别后,与丽妃二人肩并着肩走出了龙延宫大殿,完颜凌辰琥珀色的双眸微微眯起,虽然唇角在笑,可是却显得额外阴森。
顾妍夕和丽妃走出了龙延宫大殿,夜晚的风的确凉爽,但也不失淡淡的暖,毕竟现在是初夏之际。
丽妃和顾妍夕二人相视一笑,肩并肩走着。
丽妃问道:“妍夕,姐姐最近可好?”
顾妍夕温婉笑道:“姨母放心,母亲身子康健,她腹中的宝宝也一样健康的很,算一算已经快三个月了,再有七个月就能生下宝宝了。”
丽妃温柔一笑:“是啊,也不知道这个宝宝是男是女,若是男孩最好!”
“姨母,你最近都是温太医在给你调理,他可说你的身子如何了?”
丽妃幽幽叹了一口气:“温太医说我的身子体内余毒太多,又过寒,需要调理半余年才能见效,知道结果。”
“怎么需要那么久?温太医说你体内太过寒?这是什么意思?”
丽妃看了眼四周,出了她和顾妍夕的贴身婢女,及没有其他人经过。
她这才悄悄对顾妍夕道:“我曾经喝过皇后娘娘赐福的养生汤,这养生汤里怕是有过寒的毒药,只不过她并不敢加太大量怕伤我太深,引起怀疑,所以就加了含毒微量,日积月累这些微量的寒毒积于体内,导致了我不能坐胎怀有龙嗣。”
顾妍夕能听得出,丽妃说这句话时,有细微的磨动牙齿之声,虽然有些几不可闻,但是顾妍夕却已经感觉到了。
“姨母,皇后在这后宫之中独大,若是你想报仇,现在还不是最好的时机,所以现在你最好先隐忍着,等到时机成熟了,你在将这仇恨千倍百倍的还之!”
丽妃听闻了顾妍夕的话,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好!”
丽妃和顾妍夕沉默了一会儿,两个人一起走到了荷花池旁的凉亭之下。
顾妍夕和丽妃坐在了石凳上,二人还想说些什么,就在这时有几个宫女手端着瓜果和几蝶糕点走了进来。
“王后娘娘、丽妃娘娘,奴婢们听从皇上的旨意,来给你们送些糕点和瓜果吃!”
顾妍夕与丽妃对视一眼,丽妃温婉笑道:“好了,你们将这些糕点和瓜果都放到石桌上就退下吧!”
“是,丽妃娘娘!”
这些宫女将瓜果和糕点都放到了石桌上,纷纷转身退下。
丽妃在瓜果盘中,挑了一条西域进贡的黄纹金玉瓜,这个时节能吃上如此可口的瓜果,的确是件很幸福的事。
她纤纤手指,拿着金色肉瓤的黄纹金玉瓜递到顾妍夕的面前,温柔道:“妍夕,这西域进贡的黄纹金玉瓜很是可口香甜,你尝尝如何?”
顾妍夕淡淡看了一眼这条金色润泽的瓜果,摇头道:“姨母,若是你还记得皇上在太妃殿中时,已经起了要杀妍夕之心,说不定这瓜果上已经被下了毒,目的就是要毒死妍夕呢!”
丽妃一听,忙将手中的瓜果丢进了果盘之中,显然是有些怯怕了,花容失色道。
“我怎么会这样大意,忘记了皇上已经起了杀你之心。妍夕,我们还是早些回龙延宫大殿吧!”
顾妍夕突然感觉到哪里不对,问道:“姨母,你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是……皇上让你找我出来走走的吗?”
丽妃不可否认地点了点头:“不错!我当时脑袋里空空的,都已经忘记了那日之事,听皇上说要我们姑侄二人要叙叙旧,我当时还满是欢喜,要知道我们能这样亲近的走在一起,一起说话是多么的不容易,可是我却忘记了……他已经有杀你之心。”
顾妍夕回眸望了一眼四周,这里静悄悄的,除了她和丽妃,再就是玲珑、月蝶和丽妃身边的一个贴身婢女,就没有旁人经过。
太静太幽,也许暗藏着更大的危险。
她拉起丽妃的手,转身就要往外走,突然有几个黑衣蒙面之人,拦住了凉亭的去路。
顾妍夕黑亮的双眸眯起,淡漠道:“皇宫可是守卫森严,你们能进去自如,必定是皇宫中的人。”
其中一个身材强壮之人,冷冷一笑道:“王后娘娘就算你猜中了,怕是现在也没有活命的机会了!”
“将他们都杀死!”
“大胆,本宫是丽妃娘娘,你们也敢在本宫面前猖狂?”
丽妃一改往日的温柔之色,声色严厉得凝向了这十几名黑衣刺客。
“丽妃娘娘不好意思,你也已经被列为我们被杀的名额之中了。”
丽妃一听恍然大悟,皇上,一定是皇上!
他将她叫出来,接着又派杀手来杀他们,他已经选择了放弃了她,可见皇上早已经不爱她了。
丽妃像是难以承受这样的打击,身子一歪,还好顾妍夕扶住了她,看到她绝望而又空洞的神色,顾妍夕看得出丽妃已经猜出了背后的刺杀他们的主谋是谁了,想必也心碎了。
丽妃苦涩一笑:“没想到他从来都没有真心爱过本宫!”
是啊,她在宫中与他成为结发夫妻已经有五年之久,这五年他翻她的牌子,要她侍寝也屈指可数,但是他从来都没有对她发过火,一直都是温柔待她,让她感觉到这个皇宫尽管孤冷,但只要有他的温暖,她也就满足了。
前几日当她知道,她不能怀有身孕,是因为皇后害她,所以她想尽一切办法,让温太医开药膳调理,为的就是早日能坐胎,怀上他的龙嗣。
可如今,他竟然绝情的派杀手要杀了她?
这样无情无义的男人,她嫁给了他,还真是一种悲哀啊!
丽妃在心中哀叹一声,皱起眉头,冷冷一笑:“既然都已经决定杀本宫了,那就快杀了本宫啊?不过本宫有个条件,放走王后娘娘!”
那个身材高大的黑衣杀手仰面大笑:“丽妃娘娘,您在这里是痴人说梦话吗?主子可是要我们将你们二人都杀了,一个都不留!”
顾妍夕看出了丽妃因为伤心、绝望变得愤怒,已经丧失了理智,她看了月蝶一眼,吩咐道:“月蝶,你快想办法逃出这里,找人来救我们!”
月蝶担忧道:“可是奴婢不能丢下王后您!”
“本宫要你去,你就去,不然一个都活不下来了!”
月蝶一听,皱起眉头,从腰间抽出了短剑,怒望着这些黑衣杀手,腾空而起,从红柱旁跃下,跳出了凉亭,落在了青石地面上。
其中有几个黑衣人已经冲了过去,紧追在玲珑的身后,要将她抓住。
余下的几人,面露凶光,一步一步逼近了顾妍夕、丽妃和玲珑。
顾妍夕左右手各拉住玲珑和丽妃,因为右手有伤,所以手心处传来了撕裂般的疼痛。
她皱起眉头,眸光如古井般暗黑幽深,一步一步和玲珑、丽妃朝身后走去。
当他们三人背后都抵在了漆红的木栏杆处,栏杆外是一汪绿色的湖水,夕阳下,湖水映着天边的晚霞,轻讽中泛着层层叠叠的红波,就像是红色的花朵簇拥在水面上,看起来唯美动人。
“王后娘娘、丽妃娘娘,身后可是四五米深的湖水,你们这些弱女子又不懂水性,掉下去岂不是要被淹死?与其在水中淹死,垂死挣扎,多么难受,还不如让我们痛痛快快的一刀送你们上了路来的好,你们说是不是?”
顾妍夕清冷道:“真是狗嘴废话多!我们宁可被淹死,也不会死在你们这些狗奴才的刀下!”
顾妍夕说完,拉住了玲珑和丽妃,三个人噗通几声都跌进了湖水之中。
黑衣杀手们都冲到了栏杆处,当看到湖水深不见底,只冒出了一堆堆气泡后,渐渐连气泡都消失了,他们的心像是掉进了深水之中,起伏不定忐忑不安。
“王后和丽妃都掉下湖水了,这下该怎么办?”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你们几个跳下去找找!”
“是!”
几个黑衣人作势要跳进湖水中,去搜寻顾妍夕等人的身影。
这时,一声厉吼从身后响起。
“大胆刺客,竟然赶在宫中行刺,将他们捉住!”
黑衣人转身间,望见一身棕色长衣的俊美男子,他眉浓如剑,眸光黑亮如星辰,丰润的唇瓣紧抿,向一边扬起,露出痞美的弧度,手持着长剑,满身却散发着肃冷之气。
他一声令下,皇宫中的护卫手持长剑与凉亭下的黑衣人厮杀起来,而这时月蝶和寐生都赶来了,月蝶呼道:“王后怎么不见了?会不会掉进湖水中了?”
棕色长衣的顾淳和寐生二人,都心紧绷成一团,二人冲进了凉亭中,迅速跳进了湖水之中。
噗通一声,溅起了大大的水花。
而月蝶也毫不犹豫的冲了过去,跳进了湖中。
汪绿的湖水之下,顾淳一直在搜寻着顾妍夕的身影。
终于,她看到绿湖中,一袭红色的凤袍如红藻一般,摇摆飘逸在湖水之中,他奋力的游了过去,挽住了她的腰身,用臂膀和双脚,用力的向上游滑,终于游出了湖面。
与此同时,寐生也在湖水之中找到了玲珑,月蝶在湖中也将丽妃给救了出来,他们三个人将顾妍夕、丽妃和玲珑都拉出了湖水。
顾妍夕睁开了双眸,意识清晰,玲珑不过是口中吐了几口湖水,也清醒的睁开了双眼,倒是丽妃一直都紧紧阖着双眸,气息奄奄,犹如游丝。
顾妍夕忙将丽妃轻放到石地之上,双手交叠一起,按压着丽妃的胸腔部位,接着还捏住了丽妃的鼻子,对她做了人工呼吸。
反复几次动作后,丽妃呛的咳嗽起来,吐出了几口湖水,将身子翻到了一侧。
顾妍夕帮着丽妃捶着脊背,丽妃吐出喝进去的湖水,这才觉得舒服了许多。
“顾将军,有一个黑衣人跑掉了!”
顾淳冷声道:“你们继续找,一定要找到最后活下来的刺客!”
“是!”
护卫们命令去捉拿逃走的刺客,顾淳则将躺在地上已被杀死的黑衣人面上的黑纱摘下,看过了每一个人的容貌。
顾妍夕抬眸问向顾淳:“顾将军,你可认得这些被杀的黑衣人?”
顾淳摇了摇头:“回王后娘娘的话,微臣不认得他们!”
顾妍夕淡淡一笑,是啊,既然他已经想好了要杀他们,也会想到会被人破坏了他的计划,怕事情会露了头角,他派来的人定是他暗中培养的杀手,又岂会让常人遇到?
完颜凌辰,你真够阴毒了,想杀我灭口,我又其实你能随便主宰之人?
丽妃面色苍白,浑身已经湿透了,发髻已经散落在了身上,湿答答的贴着面颊和身上的华衣,显得分外的狼狈。
她被顾妍夕扶起,走起路来歪歪斜斜,声音在风中变得抖颤:“王后,随本宫到丽人宫换身干净的衣物!”
顾妍夕轻轻点头道:“好!”
她看到了寐生也来了,不由得问道:“鸿王已经知道本宫遭遇了不测吗?”
寐生摇头:“鸿王并不知道,他只是怕您和丽妃娘娘出事,所以在你们离开后,吩咐寐生来找王后,保护您。”
顾妍夕欣慰的笑了笑:“鸿王还是挂念着本宫!但是本宫不想让王担心,所以寐生这件事就暂且不要告诉鸿王!”
寐生恭敬道:“是!”
寐生离开后,顾淳很快找来了两台软轿,分别抬着顾妍夕和丽妃,行至到了丽妃的宫殿丽人宫。
丽妃的贴身婢女被黑衣人杀死了,服侍她的人,她有不太喜欢,所以顾妍夕让月蝶亲自服侍她换上了一件干爽的衣服;丽妃让宫女拿来了两件衣服,一件是她的新衣,一件是宫女的服侍,让顾妍夕和玲珑都换上。
丽妃至始至终都是面色苍白如纸,往日里温柔贤淑的模样早已不见,就像是一只木偶一样,呆呆的看着前方。
顾妍夕感叹道:“姨母,妍夕知道你已经对他伤了心,可是事情已经都发生了,你就当你曾经根错了人,爱错了人,不爱他便是了,何苦要为难自己?”
丽妃苦涩一笑,咳嗽了两声,些许是刚才落进了湖水,又被风吹到了,着凉了。
顾妍夕命她宫中的宫女,下去准备一碗热姜汤。
她劝慰丽妃道:“爱错一个人不可怕,可怕的是你已经爱错了,也知道了,却再也不能爱惜自己,对得起自己!你可知道你这样伤心,他是不会看在眼里!”
她伸出手轻轻拍了拍丽妃的手背:“照顾好自己,对得起自己才是最重要的!因为这是一个人活下去真正的目的。”
丽妃苦涩笑了笑:“是啊,既然本宫都没有心了,也再也不会爱人了,又何必为难自己!”
她故装作坚强,握住了顾妍夕的双手道:“我虽然爱错了人,但是并不是代表这世间的男人都一样薄情,我看得出鸿王是真真正正爱你的,所以我希望你们一定要幸福。”
顾妍夕从丽妃空洞绝望的眼神中,看得出她已经心如死灰,完颜凌辰啊完颜凌辰,你虽帝王,但是也太过薄情了,她真的为丽妃感觉到深深的可惜,可惜她爱错了这个男人,也可惜她身不由己被嫁入了皇宫,成为了一个毫无感情帝王的女人。
丽妃喝过了热姜汤后,就躺到了床榻上说累了要歇息。
顾妍夕也看得出丽妃是伤心过度,所以心情并不好,就没有在多做打扰。
玲珑、月蝶陪着她一同离开了丽人宫,在宫门外一身棕色长衣,笑容痞美的顾淳正等着她。
见到她出来,他先是拜过了她。
顾妍夕淡淡笑着:“好了,这里都是我的人,不必拘礼!”
顾妍夕向宫门边的长巷处走了走,见这里没有宫人经过,他们之间说话也没有那么拘束了。
顾淳弯起唇角笑了笑:“妍夕,听说你从鸿王妃被封为了王后,二叔打从心底为你高兴!”
顾妍夕微微含笑,并没有说什么。
顾淳又道:“我还听说,鸿王很喜欢你,也宠爱你,不过身为男人的我,可是要提醒你一句,男人都爱花心,所以你一定要记住这句话,日久见真情,先不要把自己的心,完完全全交给她,要是真的有分开的那一天,也不必因此而伤心。就像丽妃一样,二叔可不想看到你成为第二个丽妃!”
顾妍夕瞪了他一眼:“二叔这哪里是祝福妍夕,妍夕倒是觉得,你这是在诅咒妍夕,嫁不得好男人!”
“二叔心疼你还来不及呢,又怎么会想要诅咒你?这样吧,若是有一天他真的不爱你了,抛弃你了,二叔等着你!”
顾妍夕一怔,看着他,不知道他为何会说出这样的话。
顾淳粉粉的唇瓣向一边扬起,一口贝齿露出,笑容痞痞,伸出手挠了挠后脑勺道:“二叔在像你说笑呢!二叔的意思,我们叔侄二人可以相依为命!”
顾妍夕无奈的笑了笑,伸出手轻轻的推了推顾淳的胸口:“二叔,几日不见,你还是这样的风趣!”
“王后,原来你在这里?”
一道冰冷的声音从顾妍夕的身后响起,她缓缓回眸,望见了一身白衣似雪,面容妖娆的美男子朝着他走来。
他满面满身的寒冷,一来到顾妍夕的身边,抬起手将她拉进了怀中,警告性地看着顾淳道:“她是王后娘娘,你们身份有别,即便是叔侄,也不能做出过分之事!”
顾淳尴尬道:“鸿王多心了!没想到鸿王的真容,如传闻中大径相庭,竟然是如此俊美?”
“赞美的话孤王听多了,所以你说这些,孤王也不爱听,也不想听!但是孤王警告你,不是你该有的心,就不要有,免得惹火上身!”
顾淳垂下了一双如星辰般黑亮的双眸,恭敬道:“微臣紧听鸿王教诲!”
顾妍夕没想到炎鸿澈竟然如此霸道,不分青红皂白,就将顾淳训斥一顿。
她颇感不悦的蹙眉道:“王,事情不是您所想的,您有何必要为难他呢?”
炎鸿澈将她紧紧拥在怀里,霸道地看着她:“孤王觉得是,就是!走吧!我们也该出宫了!”
顾妍夕连一个道别的话都来不及讲,就被炎鸿澈紧紧拉住手,上到了马上之上。
马车在青石长巷中行离开,顾妍夕撩起了马车车窗上的软帘,看到了顾淳高大的身影,在渐出的月光下,倾斜的很幽长、很孤寂。
顾淳露出痞美的笑容,在朝顾妍夕招手,殊不知这笑容有多么的不舍和苦涩的滋味。
顾妍夕探出半边的身子,朝着顾淳摇了摇手,内心泛起了苦涩之味。
二叔,今日一别,我们不知又要何时相见了。
马车内,一只大手用力拉住了她的手臂,让她撞到了一个结实的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