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妍夕缓缓俯下身,然而脑海中,却是浮现了刚才她看到,大夫人要被带走时,每个人的神情。
大夫人李氏满面的委屈,二姨娘和顾倾城一脸的虚伪和得意,三姨娘和顾倾雪、顾倾茹三个人都有偷偷地露出幸灾乐祸的笑容;六姨娘秋璃仍旧是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
顾德被盛怒**了头脑,此刻已经不分是非黑白了。
她看得出,大夫人李氏一定是被冤枉的,真正的凶手就在这些人之中。
她一定要还给大夫人一个公道,她一定要救下她!
顾妍夕蹲下身子,先是通过表面观察,幽幽开口道:“五姨娘表面死于溺水,浑身湿透,眼眸紧阖上,口禁闭,脸上和手上……”
她将五姨娘元氏的衣袖撩开,看到了上面的划痕:“胳膊上都是因为河水的冲击,被河中的尖锐石头多出划伤。”
三姨娘冷讽道:“既然都证明了五姨娘是溺水身亡,很多双眼睛都看到了,是大夫人李氏所为,那么事情的真相不就真的浮出水面了吗?”
她阴狠地看了大夫人李氏一眼:“就是大夫人李氏将五姨娘推进河水之中溺亡!”
“三姨娘,你闭嘴吧,妍夕都没有把话说完,你在这里嚷来嚷去的,是不是有意想嫁祸他人啊?”
三姨娘瞪眼道:“我没有,你不要乱说!”
“乱说的人是你,我都没有说完呢,你就不要乱打岔了!”
顾妍夕冷冷瞥了她一眼,接着转过眸,看着一脸青白色的五姨娘。
前一刻还好端端的人,这一刻却没有了生命,还真是可惜。
她缓缓收回眸光,可就在这时,她感觉到五姨娘的脖颈处有些奇怪。
她伸出手,去摸了摸五姨娘的脖颈,不由得眼眸睁大道:“五姨娘的脖颈上的骨头,明显错位了!应该是被人扭动了脑袋而身亡!”
顾妍夕这句话一出口,顾德也颇为惊讶的吸了一口冷气:“怎么会是这样?”
二姨娘、三姨娘、六姨娘等人都是一副大吃所惊的样子,嘴巴长得很大。
而五姨娘的贴身丫头丽春,忙插了一句话:“奴婢回来的有些晚了,不知道大夫人有没有将五姨娘杀死,在推进河水中,假装作溺亡!”
顾妍夕淡冷地盯着那个插话的丫头春丽,唇角冷冷勾起:“你不是去拿绸布网鱼吗?怎么会这样清楚五姨娘的死因?”
丽春忙垂下哭红的眼睛,小声嘀咕道:“即使看不见,也能猜得出呢!”
“要是你真的能猜的准的话,那么将你送你官府,官府大人断案也不用审问犯人了,有你猜不就可以了吗?这样官府大人也一定会拿你当宝了。”
丽春身子抖了抖,不敢在说一句话。
顾妍夕将冰冷的眸光从丽春的脸上扫过,停留在顾德身边的六姨娘秋璃苍白的面容之上。
“六姨娘,你不是也看到了,五姨娘是怎么死的吗?那么你怎样解释一下,五姨娘脖颈是骨骼断裂这件事?”
秋璃神色紧张,像是在惊恐的回忆某件事,但最后还是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只看到大夫人的手碰在五姨娘的肩膀上,五姨娘就被推进了河水之中溺死。”
“妍夕真的好想知道,母亲是不是武功高手,怎么手这么一碰到五姨娘的后背,五姨娘脖子就断掉了?这样也太离谱了吧?父亲,你和母亲一起生活这么多年,你可知道母亲会不会武功?”
顾德摇了摇头,道:“大夫人柔柔弱弱,连杀鱼、杀鸡都不敢,怎么可能会武功?”
顾妍夕淡淡一笑:“父亲都这样说了,我想几位姨娘你们应该也不傻,也看得出五姨娘之死并非是母亲所为了?”
二姨娘陆氏与三姨娘于氏对视一眼,三姨娘于氏又开始添油加醋道:“顾妍夕,你也不能单凭这一点就证明了大夫人李氏无罪,也许五姨娘脖子断掉了,是因为湍急的河水冲走她,将她撞到了石头上,脖子撞断了呢!”
三姨娘的确是个鬼精明之人,看到五姨娘皮肤上的伤口,她立刻想出了这个理由,想推翻顾妍夕的猜测。
大夫人李氏双唇紧紧抿在一起,脸色苍白,眼神之中满是委屈之色。
顾妍夕看到她的母亲如此委屈,不禁咬紧双唇,将大夫人从地上扶起,回眸看向三姨娘,冰冷道:“三姨娘,如果有个方法可以试出,五姨娘是不是溺死在河水中,在被撞断了脖子,你愿意尝试吗?”
三姨娘于氏忙摆了摆手,道:“这里这么多人,我可不想试!”
“既然你不敢,就别在这里乱嚼舌头,乱猜测!我有证据证明,五姨娘是怎么死的!”
她有证据证明,五姨娘是怎么死的?
难道她是神人吗?还是断案的天才,即使没有看到,单凭验尸就知道死者的死因,那也太神通广大了。
顾妍夕扶着双腿有些发软的大夫人超前走着,而后是顾德带着顾家的人朝着河水的上游而去。
顾妍夕伸出手拍了拍大夫人的手背:“母亲,你放心,女儿一定会还给你一个公道!”
“好!”大夫人简短的说完这句话,已经是泪流满面。
“母亲,您还记得五姨娘落水的地点在哪里吗?”
顾妍夕边从河边走着,边观察了下河水中是否有凸出的青石,能够将五姨娘的脖颈撞断。
大约走了十多米,大夫人就停住了脚步:“我当然记得,就在这里!”
顾妍夕望向河水,这里的河水深度大概刚过膝盖,但是因为河流湍急,所以即使活人也大有可能,被河水呛进肺中窒息身亡。
不过刚才她在河水边走了一路,没有发现河水内有凸出的青石,只是一些鹅卵石大小的石头,但大多石头都是有棱角,所以才会将五姨娘面上和漏出的皮肤划破了。
顾德皱起浓眉问道:“妍夕,你能拿出证据证明你母亲的清白吗?”
顾妍夕点了点头:“自然是可以的,一切答案都从五姨娘身上可以找出!”
顾妍夕刚转身,忽然间回眸对顾德加了一句:“父亲,有件事女儿想问您能不能做的了主?”
顾德有些疑虑,但是皱了皱眉毛问道:“说吧,老夫要看看你说的是什么事!”
“女儿想将五姨娘的身体解剖,不知道您能不能做的了主,让女儿这样做?”
听到顾妍夕这样说,二姨娘、三姨娘和六姨娘都惊瞪着双眸,顾倾城、顾倾雪和顾倾茹也是充满了恐惧之色,那些丫头和仆人们更是一个个吓地长大了口。
她说什么?要解剖五姨娘的身体?一个还未出阁的女子,竟然敢做这样的事?是不是有些太过吓人了?
大夫人忙阻止道:“妍夕,不要啊,你不要为了母亲,将你的一生都耽误了,将来该怎么嫁人了呢?母亲这就走,到官府去,让官府大人给我一个清白,母亲不想这样连累你!”
大夫人转身要离开,却是被顾妍夕拉住了胳膊:“母亲,即使是官府的人来了,也未必能验的出五姨娘的死因,他们也未必会给母亲一个公道,所以女儿才会选择这样做。对于妍夕来说,婚姻大事不如母亲的生命和清白之身重要,女儿不会在乎那些的!”
大夫人热泪满面,哽咽了起来,是想离开,却被顾妍夕紧紧抓住了胳膊。
顾德见此,咬牙道:“好了,顾妍夕老夫同意解剖五姨娘的身体,她本来就是无父无母,是被老夫花银子从艺楼买回的,所以她的生死老夫也能决定。”
他冷冷扫视了顾家的人,道:“要是你们敢嚼舌头,说出今天的事,老夫一定不绕过你们,包括你们的家人!”
顾家的人一听,都垂下了脑袋,诚惶诚恐道:“老爷,我们不敢!”
顾德再次看向了一脸坚毅的顾妍夕:“好了,你尽管去做吧!老夫也想还给五姨娘一个公道!”
顾妍夕点了点头,又走向河下游的河边草地上,看着浑身湿透,苍白面容的五姨娘,她吩咐身后的丫头道:“去给我准备一把剪刀,一个匕首,一盏油灯,一瓶米醋,还有一瓶白酒!”
听到吩咐的丫头,忙将这些都准备齐全,交到了顾妍夕的手中。
顾妍夕先是用米醋漱了漱口,用白色的纱巾围住了口鼻,用白酒擦了擦手。
然后转过身,对那些围观的顾家人道:“你们胆子小的都不要看,别怪我没有警告你们!”
他的眸光停留在顾德脸上:“但是父亲大人,你一定要亲眼看看,五姨娘是怎么死的!”
“还有……”她带着冷笑的眸光,扫过了二姨娘陆氏、三姨娘于氏、六姨娘秋璃和五姨娘的贴身丫头丽春:“二姨娘、三姨娘、六姨娘和丽春,你们可要睁大眼睛看好了,五姨娘到底是怎么死的。”
大夫人面色苍白,显然是惊恐的很,但是她却要强撑着,想亲眼目睹这一切。
顾妍夕看到了大夫人的心惊的模样,劝道:“母亲,你身体不好,就不要看了!”
二姨娘、三姨娘和六姨娘一听,几个人都接连开口说道。
“大夫人身子不好不能看,我也看不了!”
“是啊,我一看到五姨娘的死相都害怕,别提开膛了她的样子呢!”
“我晕血,好怕,我不想看!”
正在这时,大夫人却固执地开口道:“妍夕,你放心,我一定要看下去,我要看到五姨娘是怎么死的,我要亲眼看到,自己是清白的!”
顾妍夕看到母亲坚毅的样子,她欣慰的笑了笑,点点头道:“好!”
大夫人这句话说完,几位姨娘身子都有点吓软了,可在顾德冷眼相瞪下,他们只能强忍住恐惧之色,被贴身丫头扶着,看五姨娘是怎样死的。
“这米醋有一样作用,就是让你感觉味觉都被酸到麻痹了,所以不会闻到太多的血腥味道,不会引起呕吐,父亲、母亲,您们和几位姨娘都用米醋将帕子沾湿,捂住口鼻,这样就不会呕吐了!”
顾德、大夫人李氏和几位姨娘都按照顾妍夕的话去做了,五姨娘的贴身丫头丽春,却在这个时候想走,却被顾妍夕看了出来。
她唤道:“丽春,刚才我不是告诉你,也要一起看的吗?怎么了?你是害怕了想走吗?”
丽春一脸委屈的样子:“谁见死人不怕啊?再说了,还要看死人开膛剖腹,太吓人了!”
顾妍夕冷冷一笑:“要想证明你是清白的,没有任何嫌疑,你就应该老老实实忍着、看着,直到我调查清楚了,你才可以走!”
丽春还想辩驳:“可是……”
顾德冷哼一声:“丽春,你住口,按照妍夕的话去做!”
丽春只好低下脑袋,走了回来,也用米醋将帕子沾湿了捂住了口鼻,强忍住恐惧,看着顾妍夕缓缓走近五姨娘的身子,解开了她的裙衣,将五姨娘苍白湿湿的身体露了出来,
一看到这里,顾德和几位姨娘都有些想躲过去眸光,大夫人却强忍着,继续看下去。
顾妍夕将剪刀在油灯的火焰上烤了烤,接着用剪刀将五姨娘从腹部剖开,一直到她柔软的双锋之间才停下。
剪刀刚碰上五姨娘皮肤,迎韧绽开的时候,几位姨娘啊的尖叫一声,吓软了双腿,差点跌倒,要不是他们有丫头扶着,早就瘫软的坐在了地上。
顾妍夕见此,淡淡道:“几位姨娘,若是你们现在就怕了,就晕倒了,妍夕可要将五姨娘的死怨在你们的头上了,所以你们就是强挺着下去,也千万不要晕倒了!”
二姨娘、三姨娘和六姨娘面色煞白,本来脑中一片空白,几近晕死过去,但是一听到顾妍夕这样冰冷的说着,他们吓的连晕死过去都不敢了,生怕顾妍夕将五姨娘的死赖在他们的头上,他们就是吓死了,也不想将这个杀人之罪扣在自己的身上。
顾妍夕看了看顾德和母亲李氏的神情,顾德是男人,见过太多的事面,胆子又大,自然是不怕这些。
大夫人李氏毕竟是柔弱的女人,脸色苍白,嘴唇紧咬着,但是她却固执的看着,连眼睛都未曾眨一下。
顾妍夕不想耽搁太久,就没有继续观察他们几个人的神情,而是将手中粘着血的剪刀取出,在点着的油灯上烤了烤。
她又用被白酒沁湿的棉巾擦了擦沾有鲜血的手,接着双手将五姨娘胸前剖开的皮肉扒开一条大的空隙,鲜血渐渐漫遍了五姨娘的全身。
二姨娘已经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哇的一声尖叫,两眼一番晕死过去;三姨娘看起来平时胆子挺大的,可是这一次她也吓的眼泪都哭了出来,将捂住口鼻的帕子拿了下来,哇哇的转过身大吐起来。
六姨娘秋璃两眼越瞪越圆,强忍住恐惧,继续看下去;而她身旁的丽春,似乎只有面色发白,对于妍夕的这个举动,甚至没有太多的怯怕。
顾妍夕幽幽的眼神从那边扫过,在一看大夫人李氏,已经身子吓的软了,却还是固执的看着,可见她的意志有多么的坚毅。
顾妍夕忙搜回眸光,很快双手在五姨娘的胸膛中找出了胃和肺部,剪刀利落的将连接胃的肺部从血泊的胸膛中取出。
并且用几块白色的棉巾,将胃和肺部放在上面,将上面的污血都吸干。
她拿出匕首,利落的将肺部切成一道道口子,边做边说道:“你们来看,正常人若是溺水身亡,一定会肺部积水,可是你们看五姨娘的肺部,似乎没有积水屯留其中。”
接着她将五姨娘的胃剖开:“五姨娘若是喝了大口的水,胃部也应该满是水,可是你们看,这里只是有一些糕点的残渣,是早膳时五姨娘吃下的还未消化的食物而已。这两条足以证明,五姨娘不是溺水身亡,而是被人先杀死,在推到湍急的河水中,假装成溺水身亡来掩盖事实的真相。”
顾妍夕眸光敏锐,在五姨娘的胃部中,还有一些她觉得应该看到的东西,但是没有。
她转过身,指向了湍急的河水:“你们看看这湍急的河水中,泥沙很大,甚至都有些发黄,若是用手搅上一手心的水,你们会发现有黄色的沙土沉淀在手心!”
顾德按照顾妍夕所说的,亲自尝试了一下,从河水之中捧了一捧水,果然过了一会,手心中有黄色的沙土沉淀。
顾妍夕继续道:“而从五姨娘的胃部……”她接着用匕首撬开了五姨娘的口齿,看了看五姨娘的口中:“甚至连她的口中,都没有看到有黄土的沉积,这也证明了五姨娘并未是溺死水中,而是先被人杀死,在制造出母亲像是推了五姨娘的后背,将她推进了河水中溺死的假象。因为当死人闭上了口,她就算是跌进了湍急的河水中,也不会挣扎了,更不会开口吸进河水,所以口中也不会有泥沙的沉积。”
顾妍夕此话一处,顾德由愤怒惊讶的眸光,转为很是倾配的眸光看向她。
大夫人苦涩的笑了笑,虽然不知道会不会为自己洗脱冤情,但是至少知道五姨娘是先被人害死了,在会制造假象,冤枉她推进河水溺死。
二姨娘陆氏被顾倾城扶走,三姨娘于氏口吐不止,浑身酸软,被顾倾雪和顾倾茹搀扶着,别过身子谁都不敢看向被剖开身体的五姨娘。
六姨娘秋璃身子晃了晃,被顾德扶住,将小脸已经贴近了顾德的胸膛。
丽春双腿抖了抖,似乎要朝身后退下,被顾妍夕尖锐的眸光看到了:“丽春,你家主子是怎么死的,你将她死去的经过,再说一遍?”
丽春唇齿颤抖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六姨娘,莫非你和丽春看到的不一样?”
六姨娘秋璃眼珠子一转,道:“我看到的,听到的,都是丽春和五姨娘的对话,可是我也奇怪了,为何丽春一走后,五姨娘的身子一动不动就站在河边,而大夫人一来,碰了一下五姨娘,五姨娘就跌进了河水中。”
“看来你们已经将刚才说的五姨娘是怎样死的的经过,给改变了!这件事和你们一定脱不了干系!”
顾妍夕冰冷的眸光扫在了丽春和六姨娘的面容上。
六姨娘一听,整个身子都软进了顾德的怀中:“老爷,大小姐这不是冤枉妾身吗?妾身可真的没有做出那样伤天害理的事啊!”
六姨娘梨花带雨的哭了起来,而丽春撒开腿就要跑开。
顾妍夕忙唤道:“来人,将丽春抓住!”
因为六姨娘离丽春很近,她竟然从顾德的怀中窜出,三两步追上丽春,要将她抓住,丽春边喊着:“五姨娘不是我杀的……啊!”
接着因为想挣脱六姨娘抓住她的胳膊,一用力挣扎,尖叫一声,跌进了湍急的河水之中。
河水太过湍急,将丽春冲走很远。
顾德忙唤道:“快去将她从河水中救出!”
顾家懂水性的仆人跳进了河水中,想去救丽春,可是直到下游快二十米远,才将丽春从河水中救出。
这时的丽春,已经是浑身湿透,溺水身亡。
顾妍夕眸光冰冷地看向六姨娘秋璃,道:“六姨娘,没想你都被吓成那个样子了,还会有力气去抓住丽春?”
六姨娘委屈道:“因为五姨娘是被她害死的,还害的大夫人受冤枉,我自然是要抓住丽春,让她还一公道。”
顾妍夕清冷的笑了笑:“好一个还以公道!”她幽幽的叹了口气:“丽春死了,这件事怕是也到此为止了。”
顾德听到妍夕的话,赞同的点头道:“好了,这件事已经水落石出了,是丽春因为五姨娘待她不好,所以她记恨了五姨娘将她杀死了,栽赃给了大夫人李氏,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这是顾家的事,若是谁敢谁出去,老夫第一个饶不了他!”
“是,老爷!”
所有人都默认了,这件事是丽春所为。
而这次顾家的郊游到此为止,一家人返回了顾丞相府。
五姨娘安葬了,可是顾妍夕的心一直有所愧疚,她一直觉得,没能还给五姨娘公道,真是她做法医的失职和良心的谴责。
这件事,她总觉得是有人在背后操纵了一切,到底会是谁呢?难道是六姨娘秋璃吗?
“大小姐,不好了!玉王爷又来提亲了!”玲珑冲忙的跑了进来,一张小脸满是焦急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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