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老三老四漾漾谢公子红衣姑娘:
展信安。
汉已随高老爷至临安府城,一路谁顺利,不必挂念。
初出明悟城,才发现土地之辽阔,路上见了城镇,见了农田,见过形形色色无数人.
高老爷对汉很是照顾,商队所经之处,高老爷帮汉售卖绰子及玉米刨子。
汉才发觉自己与高老爷所差甚大,日后要学的还有很多。
好在这次没有辜负漾漾所托,已然卖出不少玉米刨子,但因为不到收麦子的季节。
许多百姓依旧对绰子持有保留意见。
当然,也不是全无收获,还是卖了一些。
待日后口口相传,或许效果更好。
高家有培养的快脚,汉与高老爷说好了送货的交易。
这次随着信一起送回来的信封里,有汉记录下的购买名单及数量备份。
漾漾只需根据数量着人把东西送到高府,找到大夫人。
余下的便不用多操心。
临安府城繁华热闹,汉在铺子里给妹妹看了匹缎子,波光粼粼。
以另外着快脚随着下一个订单送回去,想来漾漾穿着好看。
汉一切安好。
不用太久便可回去,勿念。
最后,大哥老三老四漾漾谢公子红衣姑娘中秋安康。
沈汉。
一封信洋洋洒洒。
看字迹确实是沈汉的笔迹。
沈漾他们看的眉眼带笑,沈唐如今也能从头到尾读出来。
他挠挠头,“二哥现在真厉害。”
沈漾翻开信封,里边果真还夹杂着另外一张薄薄的纸。
上边密密麻麻记录着绰子和玉米刨子的数量。
看最下方,光是玉米刨子就有足足六百个。
果真。
府城的人流量比明悟城要大多了。
沈漾呼出一口气,其实开始出去,沈漾觉着沈汉卖不卖的掉绰子和玉米刨子都不重要。
趁着他年纪小,先跟着高老爷见识如何做生意。
学习到足够的经验。
给以后积攒出路。
但是沈汉比她想象的还要优秀,小姑娘举着信纸,“这是二哥的一小步,却是我们绰子厂的一大步。”
“裱起来!必须要裱起来!”
一家人随着闹腾。
来送信的下人,却在他们不注意的时候,偷偷塞给谢言川一封密信。
无人知晓。
既然沈汉推来了生意。
接下来就是按照他说的,把订单上足够的东西送到高家。
沈汉没说自己怎么和高天阔谈的生意,但沈漾相信他。
晚上吃的月饼。
月明星稀。
夜幕星河铺成的天空下树枝摇曳。
沈漾屋子里点着灯。
小姑娘坐在桌子前奋笔疾书,背影瘦弱,一头乌黑的长发散在身后。
她在给沈汉回信。
沈漾不会什么文邹邹的,就是用大白话给沈汉说一说他走之后家里发生的事。
沈隋和沈唐已经在儒知书院报过名了。
等上学之后只能半个月休沐一次,见的也少了。
绰子厂的地基打的差不多了,工匠正在运送青砖。
她和家里人都挺好的,就是很想沈汉,有时候吃着吃着饭也会说起二哥。
让沈汉在外边照顾好自己,明悟城里什么都能买到。
沈汉多留些银子给自己花。
但二哥给她买礼物,她还是很开心。
左右絮絮叨叨整整三张纸都没写完。
同样亮着灯的还有谢言川的房间,白天留下的密信是高天阔送来的。
白纸黑字。
关于谢公子让高天阔找的身上带有海棠花的普通人。
暂时没有线索,高天阔从明悟城到临安府城,这之间每经过一个地方,就会私下派出许多人调查。
可别说海棠花了,就是身上有点奇形怪状胎记的都没有。
只能等日后行商,再行观察。
在信件最后,高天阔给谢言川指了一句。
虽然没有见过身上有海棠花的,但是在临安府城下边的一个小镇,他曾注意到一个卖甜糕的铺子。
用的是海棠花做的招牌,名字就叫海棠社。
烛火劈里啪啦的跳动。
谢言川把信纸燃尽,青灰色的烟气顺着窗户飘荡出去。
一切果真如同暗一说的那样。
林太傅最大的依仗,不是私兵,或许就是这些身上刻有海棠花的普通人。
过了八月十五。
距离沈隋他们上学的时间就很近了。
气温渐渐转凉。
沈漾带着沈汉的手信去白家铺子一趟。
现在出货的单据都由白月疏统一记录,她忙着家里的私事,最近几天倒是没有过来。
顺便带着沈隋他们一起,打算在开学前给他们多订几件合体的衣服。
不然读书写字,请假出来到底不方便。
马车特意从福天顺门口经过。
一段时间之后。
福天顺原本的盛况不在,门口堆着不少绰子。
从前趾高气昂的店小二站在外边。脸上陪着笑,每个来看绰子的客人一听到价格之后都摇摇头。
沈家的马车停在路边看了片刻。
还有不少客人问他家有没有玉米刨子的。
现在刨子还仅仅只有白家供应,没有了可收买的铁匠。
小二脸色难看的厉害,还是硬挤出笑容说他们店里暂时没有刨子,客人可以看看绰子。
他们绰子质量可好了。
但同样的质量,白家铺子不仅价钱便宜,多加点铜板还能顺便捎走个玉米绰子。
最近正好是收玉米的季节。
他们宁愿多走几步,也不会在福天顺买。
角色调转回来。
福天顺终于自食恶果。
沈漾放下帘子,冲着沈隋抬抬下巴,“三哥,我们走吧。”
马车从街道经过。
白家铺子的巷子口已经被各种各样的马车牛车板车堵的只留下能通过一个人的缝隙。
沈隋叫众人下来。
把马车停在门口,走路进去。
来来往往的人群跟赶菜市场似的。
往外走的多数手上拿着票据或者绰子刨子不等。
往里走的都是奔着白记铺子的方向。
白敬年站在板车上边,一手拿着玉米刨子,一手拿着玉米。
正在给人群讲解刨子的用法。
铺子大门敞开。
正中间隐约能看见白月疏的青裙,她坐在最中间,头都不抬。
左右两侧各有两个看着面熟的年轻人。
“掌柜的,俺要两个刨子。”
“掌柜的俺要三个,外加一个绰子,这是订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