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发女郎这么一说,让大家冷不防地都有点小惊悚。但这支队伍毕竟多是些信奉唯物主义的人士,所以很快就又恢复了过来,“她是不是有什么精神方面的疾病呀,可是之前听她说话都挺正常的,不像个病人啊?”
有几个人悄悄议论着,言语间似乎还带点遗憾,怎么这么美好的女子,却是个身心都不够健全的人。然后有几个来自北欧国家的人,自认本国的治安非常好,纷纷吐槽,说真是接受不了也想象不出这里的落后和危险,简直就是地狱!把这么如花似玉的一姑娘愣给折磨成这样。
小安也愈加那个女孩,心想她肯定是被那群人给严重地刺激到了,看着像个好人,但实际精神已经很不正常了。但她现在其实更关心那个房间里跟金发女郎长得很像的女孩,因为她还在里面,还等着大家去救。
于是她就说:“看这姑娘肯定是受过刺激,咱们先别管这些了,还是抓紧去救房间里面的那个女孩吧!”
有几个人听了,认为她说得有理,金发女郎虽然不正常,但她现在毕竟是安全的,可是屋里的女孩还需要大家帮助,于是二话不说,又准备前去营救。尽管已经失败多次,尽管那女孩依然命运多舛着。
“等等!”
瑞奇突然叫住了他们,他早就觉得这事有猫腻,大大的不对。他走上前,先是拦住了那群准备再度实施营救的人,接着就转过身,面向金发女郎,用一种严厉的语气质问她:“你老实说,你到底是谁?叫什么?来自哪儿?那房间里的人又是谁?跟你到底是什么关系?”
“我,我——”她被瑞奇突然这样一问,本来就受了惊吓的她,这会儿更是说不出话来了,只会在那支支吾吾。
“说!你是不是巴蒙德派来的间谍?你和他们是不是一伙儿的?那房间里的人是不是和你一起给我们设下了套,你们是不是早就埋伏在这里了?”瑞奇却还是义愤填膺,一口咬定那女郎是坏人。
“没有!没有!我根本就不认识他们!我也不知道什么巴蒙德!我只知道,我只知道,那几个男人抢了我的相机还伤害了我,最后又找了一个女孩杀了我!”
尽管很紧张,但女郎还是一气儿说出了自己的冤屈。本来是很值得同情到底几句话,可在瑞奇面前,就是几句毫无价值的车轱辘。原本就很质疑女郎的她,此刻更添了几分愤怒:
“你在说谎!你说,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跟着我们?”瑞奇突然凶狠地问道,其实他一直都是一个很尊重女性的人的,至少这么长时间,他是从来都不对小安和玛尔塔这么凶的。
看到他突然这么不懂得怜香惜玉,那些男人很生气,都不干了,“你这是干什么?怎么能对一个弱女子这么说话?”
“那你们说,她到底是谁?到底是来什么的?”瑞奇依然不依不饶。
“不!我真的不是,我——”
可是她的话还没说完,她竟然凭空消失了,那群男人翻遍了一切能找的地方却还是没有找到她。
“奇怪了,这人哪去了呢?”有好几个男人转着圈地找,语气里满是懊恼。
就是啊,咋能这样呢?你还没说你是谁啊!
小安跟瑞奇、玛尔塔对视了一下,三个人也是完全搞不清当时的状况。
“咳,我说怎么凭空会冒出一个美人呢,敢情这好事都不是白来的!”有个男人失声说出。
“她应该是藏起来了吧,咱们这里这么多人,她应该是跑不远的。她可能就是被瑞奇的话给吓到了,所以猫到一个黑暗的角落里去了吧?”有人对她还是想念,不甘心地说道。
“就是就是!看这样子,她应该是比咱们更熟悉这里,所以才能及时找到藏身的地方,只要咱们让她知道对她没有恶意,她可能就会出来了!”
“嗯,对对!”
有人出主意,有人就马上附和道。看来这金发女郎尽管一身的疑点,跟大家在一起的时间也并不长,可却已经笼络住了大多数人的心,除了瑞奇。
“瑞奇,你快给那姑娘道歉吧,你看,都是你,她才不见的!”
大家确定,所有人都对她没意见,除了瑞奇,于是纷纷让他道歉,好让她赶紧回到队伍。这帮人,可以不吃饭,但眼睛里不能一日无光啊。
“你们也知道,我从不会随便去冤枉谁,我也并不是要针对她。相反,我为什么要那样呢?跟她无冤无仇的。我只是纳闷,为什么每次问她,她都支支吾吾的。如果她心底坦荡,又何必如此?她有什么见不到人的?你们想想,既然她连自己被害的事都能讲出来,那为什么一问她是谁,从哪来,她怎么就不说了?”尽管因为这事儿,大家都已经有些疏远瑞奇了,可他还是很坚定,自信没有冤枉人。
“她没不说呀,她不是说自己是法国人么?”有人立刻反驳道。
“还有呢?她还说了些什么?不就这些么?而且,你怎么确定她所说的就一定是真的?”
“那你说,她又为什么要害咱们呢?”
“我没说她要害人,是她自己的行为太可疑,她又不能自圆其说!”
“什么自圆其说?她根本就不需要!她之所以语无伦次、支支吾吾,那也都是被你吓的!”
“你!”
“你!”
……………………
越来越多的人加入了争吵的队伍,小安在旁边听着,很是心烦。好像现在不是讨论这些的时候吧,大家都已经很累了,怎么还有精力争吵呢?赶紧想办法跟房间里的人沟通,问问他们能不能通过这里啊!虽然,他们看着很可怕,但也有可能,他们是拍电影的呢?
麦兜的故事不是说么,捅死了大叔还有大婶,做人要乐观嘛!
小安这会儿想起了这些,就以此来开解连日的疲惫和恐惧。
“你们都别吵了!看!”
那个危地马拉的男孩大喊了一声,瑞奇他们也停止了争吵,都将视线投向小屋。
小屋里,那个只有十五六岁的女孩之前一直不同意杀人,但是在经过那些人的几番威逼利诱和自己艰难的思想斗争之后,她终于拿起了桌上的一个啤酒瓶,然后往桌子上一磕,顿时就碎成了两半。
此时,在酒窖出口的气氛跟小屋里的气氛一样凝重,只等着那个女孩待会会作何选择。
会有逆转么?不知道。
玛尔塔看不下去了,老早就紧张地闭上了眼,双手合十祈祷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