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我熬着你们,还不如早点去死。”
唐母无声流着泪,哑着嗓子说着,声调没太多起伏,仿佛再说别人的事。
也是真被唐维民伤到心了。
不然也不会想方设法赶他们走,自己偷偷割腕。
容媱能理解,但她不认同。
“如果我爱一个人,而他又背叛了我,哪怕我没几天好活,也不会选择自杀。”
唐母眼泪流了下来。
容媱抽了张纸巾,给她擦着眼泪。
“他身上背了几条人命,又怕骗了唐惑生母近十年,如果事情曝光,他会被判死刑。”
“小渔……。”
“你既然这么爱他,当真忍心他被枪决,死在冰冷的执刑场上?”
容媱温柔勾勾唇,轻启摇了摇头:“换做是我,我一定会带他一起离开。”
唐母瞳孔颤了颤,闪烁出一道明亮微光。
容媱替她理了理近乎苍白的银发,笑的越发温柔:“咱们出院吧,找一个你喜欢的地方待着。”
唐母闭上眼,眼泪又流了下来。
“好。”
……
“出院?现在?你确定?”
萧靖齐看了眼唐惑,后者也有点懵。
“小渔,你确定现在要出院?”唐惑捂住容媱的手,觉得她的手有点凉,又握紧了些。
“我确定,妈说她想回家,跟唐维民呆一晚,之后不让我再追究。”
“你说的都是真的?”唐维民急忙凑过来。
唐惑皱皱眉。
却见容媱冷笑讥嘲。
“只有以后见了面,别说你是我的爸,我就不再找你麻烦。”
“好,好。”
唐维民小鸡啄米似得点头,却没发现容媱眼底的冷光。
办完出院手续。
萧靖齐开着车,把他们送回家。
唐维民把唐母放到轮椅上,正想把她推进屋,女人突然抓住他的手。
“我想去海边的木屋。”
“都这么晚了……。”
“妈说去,你就带他去,只要待一晚,我就放过你。”
唐维民二话不说,立马推着唐母去了海边。
光线昏暗的海边,有一间简陋的小木屋。
每回唐维民出海,她就会在屋里等着,有时候等着等着就睡着了。
“维民,你还记得这里吗?”
他当然记得。
但如果可以,他只想忘记那些往事。
眼下只有两人,唐维民也不想再骗她:“云霓,过去的事都忘了吧。”
“你能忘,我不能。”
唐母哽咽出声:“我这辈子只有你,你却有了别人,可我还是想着你。”
“云霓,接受现实吧。”
唐维民面无表情打断,推着她进了木屋,点上煤油灯,愣坐在床上熬时间。
熬了一会,又困得不行。
唐维民刚眯了会,女人突然笑出声来。
男人吓了一跳,猛地睁开眼,对上唐母有些诡异的笑容,顿觉得头皮一阵发麻。
“你笑什么?”
唐母不吭声,推着轮椅来到他面前:“维民,我舍不得你,我想带你跟我一起走。”
“神经病!”唐维民猛地站起来。
他想离开,却发现门被人上了锁,怎么打也打不开。
“谁把门锁了,快给我打开,打开!”
唐维民心里很不安。
身后突然传来一些动静,男人刚想回头,后腰猛地一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