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盯着地上的绣品,又看了看台上,挂在钱掌柜背后的那个。
主仆二人发现大家不说话,也停止了你哭我喊的趋势。
余秀秀回头,发现柳修竹已经快步走来,捡起了那张绣品。
两相对比,柳修竹意料之中地嗤笑:“哟,这不巧了么,这两个绣品怎地一模一样啊?”
余秀秀脸色难看,她放弃跳江,转身扑过去,要抢柳修竹手中的绣品。
谁知柳修竹反应更快,直接一个侧身,避开她的强抢。
他定睛一看,发笑连连:“是我看走眼了,原来还是有不一样的。”
柳修竹拿着这个绣品走到钱掌柜身旁,对着众人展开,好让他们看的真切。
“你们方才为余姑娘说话的,此时是不是又要说,余姑娘她技艺高超,且闲得无聊,准备了两幅?”
他指着绣品上左边多出来的小字:“但是,什么样的姑娘,才会把自己的名字都绣错?”
不少人凑前一看。
那绣品左下角原本该是秀秀两字,却写成了“绣绣”。
一幅作品如此是巧合,若是两幅呢?
柳修竹转头看到墙上挂着的喜鹊绕梁,更是大笑不止:“看来这个空有手艺但没文化的绣娘,连余姑娘的闺名怎么写都不知道啊。”
钱掌柜将两幅喜鹊绕梁拿下来对比。
果然都是“绣绣”两字。
通常功夫好的绣娘,确实大部分出身都不高。
有几个能识字读书的,已经了不得了。
柳修竹打开折扇,悠闲打风:“我直说吧,也不跟你绕关子了,省得他们还说我要逼死你。
你家请来的那个外来绣娘,在她反复购买玲珑线的时候就被我留意到了,她出身不高,出手却阔绰。
原本也没什么好注意的,只可惜小爷我刚好也想要玲珑线,便萌生出了从她手中重金买回一些的想法。
但多番打听下,才知她居在余府,不仅很少出门,更是难得见一面。我想她忙碌的时间,应该都是在帮你赶工这两件绣品吧?”
余秀秀紧咬下唇,周围的人,也不再帮她说话了。
柳修竹不慌不忙地冷笑:“我本就跟你不熟,所以当时也没多想,现在看到这样多的玲珑线出现在你自己的绣品上,
余姑娘,你说是你自己绣的,是否太不可信?连弥福公主都是发现绣品不对,马上指出自己的问题退赛,
你凭什么顶着这个假的绣品,妄图得到头魁?”
柳修竹一语点醒旁人,大家开始嘀咕——
“就是啊,她怎么这样,不会绣就不会绣呗,刚刚公主都毫不避讳的承认了。”
“你懂什么,她肯定要面子,想得第一,却没想到柳修竹知道内情!”
方才帮她说话的那些好友,也不敢再吭声,只觉得没面子极了!
仿佛被余秀秀利用了一般,心里泛着苦水!
余秀秀还要最后狡辩:“你胡说,我没有……”
柳修竹不耐烦地打断:“你若是死不承认,我倒是有个更简单的办法。我去将那个绣娘叫出来,
你家多少银子聘用她的,我给双倍、三倍,只买她一句真话。余姑娘,你敢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