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家丫头,你说是不是?”
“不然她为什么要救我呢?”
“……”
“她是爱我的。”
喻见:“……”
这都哪跟哪?
帕时卡转眼间闪身到喻见眼前,逼问着她:“你说啊,是不是?是不是!”
大有她不回答,他就一直问到底的态势。
喻见视线一转,发现他在给枪上膛后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她维持语气的平稳:“你觉得呢?你觉得她爱你吗?”
打死她,她也做不出有损亡者清誉的事情。
谁知帕时卡一屁股坐在她旁边,语调带着回忆的甘甜:“她爱我,没有人不爱我,大到翡国公主,湮国高层女儿,小到区区一个部落长的女儿,都被我迷得神魂颠倒,争着抢着把她们最好的东西奉献给我,甚至不惜冒着生育的风险用孩子拴我。”
“可惜啊,我就是一缕风,谁都抓不住。”
“没有人不爱我!”
“除了她,除了她!”
“她凭什么谁都爱?”
帕时卡兀地瞪大眼睛看喻见,迫使她仰头看向自己:“凭什么!?”
喻见被他扯着头发,从头皮传来的刺痛使她清醒了不少:“所以你杀了她?”
帕时卡愣住,揪住她头发的手止不住地颤抖着,最后痛苦地双手抱头蹲下。
“我没杀她,我要她选择,这是她自己选择的路。”
“是她自己选的。”
“你呢?”喻见趁机摸索着自己身上残存的武器,发现其他明显的武器都被搜查走了,只剩下那不起眼的手镯,“一直都说别人爱你,那你呢,有好好爱过谁吗?”
帕时卡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爱?我没有那东西。”
“爱让人脆弱不堪,是这个世界最为肮脏的东西。”
“你瞧瞧,我现在不就是在借用这肮脏的玩意,把初骁那小崽子引诱过来吗?”
他抬头看向喻见:“让你们一起死,好不好?”
喻见:“……”真是够疯癫。
这时,一位包裹得严严实实的男人走进来,在尊敬地向帕时卡行礼后,禀报道:“大人,两个消息,一个是安斯埃尔带人堵截我们弟兄,两拨人打起来,双方损失惨重,但安斯埃尔占据上风。”
男人停顿,等待帕时卡的吩咐。
帕时卡面色扭曲,心中谩骂安斯阿尔千万遍:“安斯埃尔那老家伙又蠢又糊涂,竟然真的相信初骁会帮他。当以为之前做的事情天衣无缝?”
男人颔首,复又说道:“还有一个是,初骁那边已经知道喻见和邵淼在我们这里了,他的得力助手楚影正四处召集军马,打算来劫回她们。”
“不,初骁不是那种会等的人。派人四处守着,他要是敢闯,就叫他有来无回,”帕时卡倒头回来,看着自始自终冷静的喻见,笑得残忍,“到时候就看你了。”
喻见并不理会眼前人的骇人视线:“邵淼在哪里?”
帕时卡的恶趣味落空,心中焦躁愈甚:“还是先担心担心你自己吧。”
见喻见不为所动,他走过来就这喻见左肩的伤口按下,血再次迸发出来,很快染红衣服,落在地上敲击出一朵一朵转瞬即逝的花。
她闷哼一声,嘴唇被她咬得发白流血,手腕对准帕时卡的太阳穴,随着他的移动调整角度,不敢有丝毫放松。
她死也要把帕时卡一起拉下地狱。
所幸帕时卡没有真的想要杀她,见她脸上没有丝毫血色,帕时卡堪堪收力,唤来医生为她重新包扎伤口。
医生是个丑陋的女哑巴,至于始作俑者。喻见看她经过帕时卡时下意识的防御,和惊恐战栗的身子就可以猜出。
帕时卡这人,连畜生都不如。
她握着手镯的力度不禁加大,被硬生生忍下去。
不,邵淼还不知道被关在哪里,也不知道她身上有没有自保武器。要是自己贸然动手,会不会给她带来麻烦。
再等等。
又过了一会,帕时卡不知道接到了什么消息,急冲冲走出去。蒙面男人也跟着他走了出去。
空荡的隔间仓库仅剩下喻见和女医生两个人。
望着女医生脸上近在咫尺的狰狞刀疤伤口,喻见的心也在抽痛。
“还疼吗?”
女医生缠绷带的手顿住,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又发现自己已然失声的事实,苦笑着摇了摇头,临了又挥了挥手。
“我的一个好朋友也被关在这里,我很担心她,你能告诉我她在哪里吗?”
女医生将绷带缠好,指了指自己的喉咙,再次摇头。
喻见:“你会写字吗?”
女医生点头,神色却很是犹豫。
喻见:“你也可以直接说,我懂一点唇语。”
女医生启唇:我不能告诉你,不然他会杀掉我的。
喻见不强人所难:“那你可以扶我去上个厕所吗?我肚子很不舒服。”
女医生拿出一袋成人尿不湿:他给你准备的。
喻见:“……”
女医生:不过,要是你以死胁迫我的话,我会带你去的。
喻见读懂她的意思,欣喜溢于言表:“好,一切都是因为我,要是我穿着成人尿不湿就地解决,我会一头撞死在桌角上的。”
女医生点头,走到门口跟守卫做了几个手语动作。
随后两个守卫进来,一人扛着她往厕所走去,一人持枪戒备以防万一。
而女医生因着帕时卡的命令,怕喻见的伤口被粗蛮的守卫重新拉扯开,只能寸步不离的跟着几人。
肚中空空如也的喻见,经过一番颠簸,再加上被反扛在肩上,胃里翻江倒海,面上冷汗涔涔,一副强忍着疼痛的模样。
也让其他关卡的守卫,对女医生的说辞添了几分信任。
喻见强忍着疼痛,视线掠过一间又一间被守卫的仓库,暗自分析着邵淼出现的可能性。
可厕所离得并不远,她并不能就此勾勒出仓库的大致布局,更难从那极为雷同的仓库中幸运而精准无误的找到关押邵淼的那一间。
不知道黄聿轩现在是什么情况,初骁找到他了吗?
一切,应该都来得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