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要想要忠心的人,用身边的丫鬟即可。
可是她原本身边的丫鬟全部发卖,这些跟着她陪嫁的丫鬟婆子都是王若弗亲自一个个挑选的。
选一个给文炎敬做通房太过于抬举文炎敬,干脆买个死契的丫鬟回来,身家性命全部在她手上。
一如当初她娘将卫姨娘买回来一样,可是她娘花了钱买了一个心高气傲,不听话的回来。
钱妈妈眼里泪光闪闪,五姑娘终于长大了。
“大娘子放心,奴婢一定会挑一个听话懂事的丫鬟。”
如兰点点头,脸上沉着冷静,底气赋予她有试错的资本,曾经的经历让她面对问题能够冷静解决。
文老太太见这儿媳妇不仅没有将那个通房送回来,而且又主动纳了一个通房,有些惊奇。
有一种拳头打到了棉花上的感觉,不得劲!
文炎敬见自己后院一时间多了两位容貌姣好的通房,全部笑纳了,先去了如兰买回来的通房那边。
全家的吃穿住行,他的官途打点全靠如兰,文炎敬心中可清楚,现在的如兰不如从前盛府的如兰好哄骗了。
如兰心如止水,女使如愿所偿,文炎敬美人在怀,唯独文老太太不乐意了。
寿喜堂,文老太太见如兰再一次推脱不来给她请安,彻底怒了。
“你去将她给请过来,不然别怪我这个老太太拿出去,让全天下人都知道她盛如兰,不孝顺婆婆!”
女使赶紧跪在地上,“老太太,外面下着雨呢,不然择日再请大娘子。”
文老太太的吊三角眼横了一下女使,脸上都是不以为意。
“下雨怎么了,她盛如兰这么娇贵下雨还不能出来走路了?当初乡下哪家妇人怀着孕不也是下地干活,就她这么矫情!
你要是不去请她过来,我今日就将你赶出府去!”
女使战战兢兢去了如兰的院子里,如兰放下账本,让女使进来。
“钱妈妈,你说我当初是不是瞎了眼,看上了文炎敬,怀个孕都不能安生一些。”
如兰摸了摸三个月已经有些显怀的肚子,叹了一口气,开弓没有回头箭,自己选的路哭着也要挺下去。
“让她进来吧。”
女使跪在地上,“大娘子,老太太让我来请您去寿喜堂一趟。”
如兰也没有为难女使,老太太那个蛮横样子,无理也能辩出个三分理。
“起来吧,那就去寿喜堂一趟。”
寿喜堂,文老太太听到如兰来了,脸上瞬间就得意起来,像只斗胜的骄傲大公鸡。
“这不是能来吗,让她在外面站一会儿,醒醒神,哪个儿媳向她一样需要婆婆请她过来。”
文老太太说这句话声音极大,根本就不需要人传信,如兰听到这句话,脸色瞬间阴沉。
带着人转身就走,文老太太看到这一幕,立马站起身走出屋檐下。
“你给我站住!”
如兰就当做耳边风,脚步都没有慢一下,眼见着如兰带着人要出了院子了。
文老太太被如兰这副漠视她的样子给气到了。
“你要是敢出了这个院子,明日满东京的人都会知道你不孝顺婆母的臭名,我看你如何在东京立足,你盛家教出什么个玩意儿!
王大娘子怎么教导你的,我让你们盛家在东京抬不起头。”
如兰眼瞳一缩,看向文老太太,像个泼妇骂街,趾高气昂,到底是谁给她的底气敢这么威胁她。
如兰的心冰冷,是她那个伪君子儿子。
文老太太见如兰停了脚步,就知道如兰怕了。
“我本想只让你在屋檐下站一会儿,但是你不孝顺婆母,我就罚你在雨中站半个时辰。”
钱妈妈怒了,她们大娘子还怀着孕呢。
“老太太,我们大娘子还怀着孕,您这样罚我们家大娘子,也不怕伤了孩子。”
文老太太瞪了一眼钱妈妈,“主子说话,你一个奴婢在这里指手画脚做什么?
站半个时辰怎么了,正好让她清醒清醒,当初我怀敬儿的时候不也是照样下地干活,不也是好好的生下了敬儿。”
如兰这才发现文老太太不仅愚蠢,贪婪而且恶毒,她就是不想看到她这个儿媳妇过的比曾经她做儿媳妇的时候要好。
文老太太就是嫉妒,嫉妒凭什么如兰过着呼奴唤婢金尊玉贵的日子。
“还不快去站着,不然你的名声,盛家的名声,你可要考虑清楚了。”
如兰握紧双手,深吸一口气,缓缓走到院子中间,任由冰冷的雨滴落在了身上。
“大娘子,不可啊!”
钱妈妈连忙走过去想将如兰拉回来,如兰摇摇头,她不能给盛家蒙羞,这恶毒婆婆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
文老太太让人搬来椅子坐上,就这么看着如兰站在雨中,喝着茶,奚落着如兰。
“若不是看在你怀孕的份上只让你站半个时辰,否则我是不会罢休的,女子要三从四德,出嫁从夫。
我是敬儿的母亲,你更要听我的话,早晚听训,伺候婆母,这是做儿媳妇的本分。”
文炎敬姗姗来迟,看见如兰站在雨中,而文老太太坐在椅子上喝茶,微微皱眉。
“母亲,你这是做什么,如兰她还怀着孕呢,有什么事情咱们好好说。”
文老太太不满儿子替如兰这个小蹄子说话。
“你是听我的还是听她的,就让站半个时辰怎么了,她不敬婆母我还不能罚他了。
这件事情你别管,站半个时辰不碍事,我辛辛苦苦供你考中,你要是向着她我就不活了。”
文炎敬叹了一口气,也没再说了,如兰心彻底死了,这就是她当初不选择的男人,差点为了他赌上了自己的名誉。
如兰想到母亲当初的哭嚎,心一阵钝痛,她不该不听母亲的话。
突然,肚子钝痛,整个人头晕目眩,如兰一个踉跄倒在了钱妈妈身上。
“钱妈妈快请郎中,我的肚子好痛。”
钱妈妈猛然看向大娘子身后的衣裙,有一点血迹,心中大骇。
“快来人,快抬大娘子回屋,大娘子出血了。
请郎中,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