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珂看见梁晗的时候,像是看见了救星,想要摆脱这些婆子的拉扯。
“六郎救我,这些婆子她们都想要害咱们的孩子。”
春珂哭的梨花带雨,梁晗看着也是不忍心,吴大娘子清楚儿子的德性,冷漠的开口。
“晗儿,娘给你一个机会,你选这贱人和肚子的孩子,还是选你二哥和娘。”
梁晗肝胆俱裂,娘从未对他说过如此重话,便是春珂爆出怀孕一事,娘也只是训斥他一顿。
难道这件事情当真这般严重吗?
“娘!这件事情就不能有回转之地了吗?一定要这样残忍吗。”
吴大娘子回府的路上越想越后怕,是她自大了,以为她能瞒好这件事情,可实际上一个五品盛家都知道了此事。
“是,娘今日话放在这里了,从前是娘娇纵了你不知天高地厚,如今大祸临头,你自己做出选择。”
梁晗对女人确实有怜惜之情,但是和母亲二哥相比,跟荣华富贵相比,女人不值得一提。
“娘,儿子错了,一切都由母亲做主。”
春珂见到吴大娘子来了,就心生不妙,可是身边的丫鬟全都被压下来了,跑不出这个院子去求助表姐。
“六郎,求求你,这可是你的第一个孩子啊!他已经会动了。”
梁晗面露不忍,转过身去不再看春珂。
吴大娘子面色缓和了一些,要是今日这个蠢儿子硬要选择保下这个贱人,就别怪她心狠了。
“还不快动手,赶紧灌下堕胎药,要怪就怪你这个小蹄子,心怀歹意,偏偏这个时候怀上了孩子。”
婆子早就将熬的浓浓的堕胎药端到春珂面前,春珂看着这一碗堕胎药,不停的挣扎。
不能喝下去,她会一尸两命的。
吴大娘子一个眼神,女使上前捏着春珂的嘴,也不管这堕胎药烫不烫,就直接灌下去。
“住手!快住手!”
大房的媳妇赶过来,还是晚了一步眼睁睁的看着她的表妹被灌下了药。
长房媳妇面容都扭曲了,她好不容易拿到的把柄,这被这么一碗药给毁了。
“母亲,春珂是我的表妹,难道您连一个通房都容不下吗?”
吴大娘子沉着脸,看着长房媳妇开口就是质问她,长房的狼子野心都伸到了她儿子的身上。
“啪!”
除了春珂的哀嚎声,所有人的动作都停下来了,长房媳妇捂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婆母,她入府这么多年婆母从未这样对她,更别提给了她一巴掌。
“以往是我太过于仁慈,让你忘记了你是个什么东西。哪家媳妇敢对婆婆大呼小叫的,我从不苛待庶出子女,也不磋磨儿媳。
现在想来是我错了,是我的良善让你们这些人蹬鼻子上脸,让你将肮脏的手段使到了我儿子的身上。”
地上疼的打滚的春珂,双腿之间已经流出了鲜血。
吴大娘子冷眼旁观,一想到自己在京城多么风光,可私底下有多少人在议论这件事情,嘲讽她做的糊涂事。
等着这个不该出世的孩子出世以后,趁机参一本,拉永昌伯爵府下台。
“来人,去请老爷,今日我就要肃清府中这些妖魔鬼怪。”
吴大娘子冰冷的看了一眼长房媳妇,拉着梁晗就走,院子里面被封的死死的,春珂是死是活全靠她命硬不硬。
梁老爷,吴大娘子坐在上首,梁晗跪在下面,几个儿子全部都到场了,庶长子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经过,眸光渐深。
梁老爷看着一屋子的沉默的儿子,“夫人,这事情一定要闹得这么僵吗?”
吴大娘子狠狠的拍了桌子,“是我非要闹的吗?你可知道这京城多少人家知道那春珂肚子里孩子是国丧期间怀上的。
等那孩子出生了,你头上的官帽也别想要了,这永昌伯爵府也不用在汴京立足了,这些都是你那好儿子算计出来,我这蠢儿子也是傻乎乎的往坑里面跳。”
梁大人听了心一跳,“夫人,这什么叫汴京城都知道,这事不是瞒的好好的吗?”
吴大娘子张嘴的嘲讽,“瞒的好好的?也就你们觉得瞒的好好的,今日我这脸都丢光,就是专门伸着脸给人家打!”
这下梁大人也不淡定了,他比谁都在意伯爵府的爵位,要是在他这里没了,他怎么面对列祖列宗。
“夫人,到底是怎么了,难道是谁泄露出去了吗?”
梁大人想到的更多,莫非是哪个老王八往他府中安插了眼线不成。
吴大娘子喝了一口茶,顺了气。
“今日我去盛家为了这个蠢货说亲,盛家林娘子拒绝了,你可知为何拒绝。
人家就是清楚咱们永昌伯爵府干出了什么蠢事,真以为我们能只手遮天瞒的下去,其实人家心里面清楚,亏我还厚颜无耻上门求亲。
梁大人坐不住了,“这盛家也就五品小官都能知道?”
吴大娘子:“这件事我已经派了人查,先把春珂这个祸害解决掉了再说。
今日大家都到了,我就放下话来,谁敢算计我儿子,肖想爵位,我就让谁别想快活过日子!
大不了鱼死网破,看谁能撑到最后,我的娘家还没死呢!”
吴大娘子眼中寒光乍现,冷冰冰的盯着,“大儿媳妇,我问你做媳妇的该怎么对待婆婆,难道是像你今日那样的质问婆婆?
真是好的胆子,干脆你回娘家吧,我这侯爵府容不下你这种不贤不孝的媳妇。”
长房媳妇跪在地上,“母亲,儿媳错了,那春珂再怎么样也是我的表妹,就这么被灌下了堕胎药生死不知,我一时间。。。”
吴大娘子冷哼一声,“焦急?你算计我儿子的时候怎么不想想事情的后果,想要这伯爵府的爵位?
也不想想事情败露以后,别说爵位了,咱们一家人是死是活还不一定呢!”
国丧期间,官家都没有闹出这种丑闻,一个勋贵人家都能干出这等丑事。
长房媳妇见无一人为自己说话,心凉了半截,她没想把事情闹大,她只是想拿到嫡支的把柄。
“娘,儿媳错了,儿媳再也不敢了。”
吴大娘子:“错了,晚了!来人上家法,将这心思歹毒的贱人和我那蠢儿子,一起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