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娘子也不会贸然就去微澜阁责问,而是询问了前院姑娘们学习的地方看守的人。
得知六姑娘确实每日打扮的朴素,钱妈妈也回来了,给微澜阁的份例,每季做的衣服都没有问题。
“这天杀的王八羔子,净给我这个大娘子抹黑,哪天要是盛家来人了,还不得戳着我这个大娘子的脊梁骨说我苛待庶女!”
王若弗带着婆子女使进了微澜阁,听到动静出来的卫姨娘看见大娘子气势冲冲的样子有些瑟缩。
“大娘子,您怎么来了。”
王若弗瞥了一眼卫恕意,一甩袖子。
“卫姨娘以为我想来这里?还不是因为一些不省心的事情。正好你出来了,我有事要问你。”
卫姨娘有些疑惑,“大娘子请说。”
王若弗打量了一番微澜阁,虽然不如葳蕤轩和林栖阁那样奢华,但也是中规中矩,挑不出错。
“府中每个季度都给几个姑娘做新衣裳,不算平时过节额外赏赐的布料,六姑娘也不至于每日穿成那样去上课。
怎么难道你卫恕意又旧态复发,拿着六姑娘的东西送回了娘家!”
卫恕意被说的脸色涨红,蝶儿立马站出来替自家姨娘抱不平。
“我们家姨娘不争不抢,送回卫家的东西都是我家姨娘一针一线绣出来换的银钱。
六姑娘的东西我们姨娘一分一毫也没有动,大娘子不要没有证据就污蔑我们家姨娘!”
王若弗示意刘妈妈把衣服端上来,这是明兰落在如兰院子里的衣服。
“你看这就是明兰平日里穿的衣裳,我记得给明兰的份例和我的如兰是一样的,那卫姨娘该如何解释那些衣服布料去了哪里。”
卫姨娘看着托盘里面的衣服微愣,明兰的衣服怎么在大娘子那里。
屋内,明兰听到外面的动静赶紧出来,看到大娘子质问她的娘亲脸色一下子变白了。
明兰聪明,就从刚刚听到的只言片语中就知道了大娘子为何而来。
恐怕就是为了今日自己去如兰那里换了衣裳。
“大娘子,小娘没有动我的东西。”
王若弗心中憋着一口气,她治不了林噙霜还治不了卫恕意不成?
“有没有不是你说的算,银子能花掉但是那些衣裳要是没送出去就是还能找到,刘妈妈去六姑娘屋子里去找!”
刘妈妈对照着册子清点,对大娘子摇头。
“大娘子,衣服一件不少。”
王大娘子这才脸色好看了许多,从那些件衣裳扫过,随便一件拎出来都比托盘上的那一件都要好。
“这我就奇了怪,这么多衣裳不穿,偏偏整日穿这破烂玩意儿,你们居心何在,是想传出我这个大娘子苛待庶女的名声吗?
你们自己出去打听打听,哪家的庶女姨娘有你们这样的待遇,庶女和嫡女一样的待遇,读书识字。”
王大娘子白眼都要翻出天际了,天天这糟心事。
卫姨娘解释,“大娘子误会了,明兰是庶女,如何能跟四姑娘和五姑娘相比,是妾让明兰平日里穿朴素。”
明兰站在卫姨娘旁边,脸上都是忐忑,她穿的朴素些,旁人不该多怜惜她几分吗?
若是爹爹看到了,说不定多关心她几句。
王大娘子听笑了,小小年纪跟她玩心眼。
“你这叫穿朴素些?就差没去奔丧了!四姑娘和五姑娘需要你这样让吗?
要是卫姨娘觉得明兰一介庶女不配穿好些,那以后明兰干脆就别去前院读书,毕竟别家的庶女也不会有夫子教书。”
卫姨娘眼睛一瞬间睁大,拉着明兰一同跪在地上。
“大娘子,都是妾一时自作主张了,要罚就罚妾吧,明兰不能不去读书啊。”
明兰看着小娘这个模样,也跟着难过,小小的肩膀在颤抖着。
王若弗也不是那么好敷衍的,京城不是扬州,要是她这个当家主母被传出来苛待庶女的名声,她的华兰也会受到影响。
“猫哭耗子假慈悲,收起你那点猫尿,以后别给我整这一出,盛家既然给了明兰什么待遇就安心受着。
卫恕意你是我买进来的妾,当初你是如何跟我承诺的,进了府你又是怎么做的,早知道当初任由你哭死我也不会理睬半分。”
王若弗对卫恕意这种假清高的女人最是厌恶。
当初买卫恕意进府就是想杀杀林噙霜的锐气,她信誓旦旦在自己面前承诺要将主君从林噙霜那里勾出来,结果卫恕意这个女人拿着银钱买药后,进府之后不争不抢。
“以后再有下一次,这个六姑娘也不用去上课了,省的败坏了盛家的名声。”
王若弗丢下明兰的那件衣服,带着人走出了微澜阁。
明兰和蝶儿将卫姨娘扶起来。
“小娘,你不是教导我守拙才能在后院活下去吗?为什么大娘子会这么生气,小娘我想去念书。”
卫姨娘蹲下身子抱着明兰默默流泪。
“以后府中送什么过来你便穿什么,但是你记着课业上不要跟四姑娘和五姑娘比,要让着她们。”
明兰委屈的点头,四姐姐她比不过,但是五姐姐却笨的很,而她还要让着五姐姐。
王大娘子将事情跟盛纮吐槽了一番。
盛纮心中也越发不满,他是庶子出身,怜惜庶出子女,这盛府中庶出子女的待遇份例和嫡出别无二致。
可不曾想他的妾室三番四次忤逆他的意思。
“长桉怎么样了?”
王大娘子听到这两个字,心都发疼,早知道那小蹄子吃药那么费钱,她也不会干出那等蠢事,她现在是肠子都悔青了!
“还能怎么样,三天一小病,五天一大病,药不离口,我这嫁妆钱迟早都要给他吃药给搭进去了!”
盛纮脸一下子就沉下来了。
“自己做的孽自己担着!要不是你动了歪心思,长桉能体弱多病?我看你是被猪油蒙了心,忘记了自己做了什么好事!
要是管不好家,就将管家权给霜儿管着。”
管家权是王若弗的一大命脉,“官人要是不怕在京城丢脸就尽管拿去,还真以为我怕了不成了!”
盛纮气了个仰倒,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