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太医一一给愉嫔诊脉,最后相互对视一眼。
“皇上,愉嫔没有小产的迹象,是愉嫔娘娘的月信来了。
愉嫔娘娘应该是服用了推迟了月信的药物。”
太医也没有想到愉嫔娘娘根本没有怀孕需要不是他们四个都诊脉了,不然他都不敢相信愉嫔娘娘竟然敢欺瞒皇上。
颖贵人和恪贵人齐齐松了一口气,看来她们这次赌对了。
“贱人!你竟然敢骗朕!”
弘历愤怒瞪着愉嫔,没想到他堂堂一国之主被一个女人耍的团团转。
愉嫔被奴才从床上拉下来,狼狈的跪在地上,李太医早就跌坐在地上,浑身瑟瑟发抖。
弘历单手拎起愉嫔的衣领,海兰被衣领勒的喘不过气来,脸色通红。
“愉嫔,朕对你这么好,给你宠爱,给你位分,让你的阿玛脱了罪臣的身份,你为什么要欺骗朕!”
海兰不在意的笑了笑,看着面前离着自己极近的皇上。
仿佛有看到那天晚上强迫自己的男人,那是她的噩梦,她怎么会爱上一个强迫自己的男人呢。
“为什么要骗皇上,自然是有所求,皇上还是如此好骗,被我一个小女子玩弄。”
海兰破罐子破摔,反正已经是死路一条。
“皇上可还记得当初在府邸的时候,那天晚上因为青樱的设计,我被您临幸了,您可知我有多厌恶您。
原本我只想当一个普普通通的绣娘,到了年纪就拿着抚恤金买些田地好好过日子,可是这样简单的愿望都被人亲手打碎了。”
在这宫中待久了,人不人,鬼不鬼。
弘历哪里记的清那天晚上的事情,对于他来说不过是酒后风流一晚罢了。
“你在怨我?”
海兰惨然一笑。
“我哪敢怨皇上您,我恨青樱将我视作棋子一般利用,将我推入火坑。
青樱口口声声说爱皇上您,可还不是在冷宫忍不住寂寞勾搭了侍卫。
皇上随便处置了我便是,一切都是我的计谋,假孕栽赃到颖贵人身上。”
青樱这个名字许久未出现在弘历耳里,这是他的耻辱,如今被海兰毫不留情的揭露出来。
“你这个贱妇!”
弘历感觉眼前突然一黑,喉咙腥甜,一口血从弘历的嘴里吐出来。
“皇上!”
所有人惊恐的看着这一幕,太医赶紧指挥人将皇上抬到床上去。
弘历发晕的头看着手上鲜红的血,心中起了后怕,他才正值壮年,他不想死。
李玉也是腿脚发软。
“皇上,奴才这就去请皇后娘娘过来。”
富察琅嬅赶来的时候,延禧宫已经被封起来了,里面的奴才都不许出来。
这是弘历昏迷前下的命令。
富察琅嬅拿着帕子看着满地的狼藉,掩住了口鼻。
看到床上面如死灰的弘历,满脸都是担忧,看来弘历被气的不轻。
“江太医,皇上怎么样了。”
江太医:“皇后娘娘,皇上这是气急攻心,依微臣所见皇上应该用了不少掏空身体的药物,如今皇上的身体得用好药养着。”
要不是富察琅嬅背着众人,不然她那发亮的眼睛定然让他人怀疑。
“将愉嫔押下去,连同婢女看守起来。至于恪贵人和颖贵人去偏殿待着,不要出延禧宫。
还请太医开药,国不可一日无君。”
几个太医对视了一眼,只能开药方,皇上这个身体已经被掏空了,但凡药用了猛了一点,皇上可就再也醒不来了。
富察琅嬅立刻就让永琏来了延禧宫,皇上病重,儿子应该在身边侍疾,而不是急着拉拢朝臣。
这一点永琏做的很好,在皇阿玛面前他永远是那个孺慕皇阿玛的儿子。
“皇额娘,皇阿玛什么时候才能醒来。”
永琏看着躺在床上的皇阿玛,那个在他心里面威风凛凛,无所不能的皇阿玛没想到有一日就这样倒下了。
富察琅嬅接过拧干的温毛巾,亲自给弘历擦拭脸庞。
在孩子面前,她和弘历永远都是一对恩爱的夫妻,孩子的一言一行都是受到父母亲的熏陶。
“琏儿,你皇阿玛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醒来的。”
弘历虽然没有睁眼,但是意识是清醒的,能够清晰的听到琅嬅和儿子的声音。
没想到他的嫡长子对他这个皇阿玛如此在意,这个时候但凡有点野心的都赶紧争权夺利,拉拢朝臣,架空他这个皇上。
“咳咳,永琏,琅嬅。”
入眼的就是母子二人如出一辙的惊喜的神态。
“皇上,您终于醒了,您已经昏迷了一天一夜了。”
弘历揉了揉头,身体使不上劲。
“琅嬅,宫中如今如何了,今日早朝朕未去,那些朝臣什么反应。”
富察琅嬅:“皇上放心,宫中都打理好了,延禧宫的一个都没有放出去,昨晚上臣妾便派人通知了朝臣,说皇上身体抱恙,休沐三日。”
弘历当下就松了一口气,立马招来了太医。
“太医,朕的身体到底如何了。”
弘历不相信自己的身体怎么会突然吐血。
太医捏了一把湿润的手心,想到昨日搜查到的东西。
“皇上,您这是气急攻心,微臣及各位太医昨日便发现皇上您用了大量损耗身体的药物,这才吐血。”
弘历不禁疑惑了,他什么时候用了损耗身体的药物,难道是别人给他下药了?
“皇上,臣妾昨日在愉嫔那里搜到了这个。”
侍女端着托盘,上面放着一颗粉色的香丸。
熟悉的香味扑面而来。
“这是愉嫔用的香丸,此香容易使人上瘾,并且。。掏空人的身体。”
弘历只觉得此时后背发凉,难怪他越发喜欢待在愉嫔那里,那日日的燃烧的香炉,是在燃烧他的寿命。
“琅嬅,将愉嫔贬为庶人,即刻赐死,珂里叶特氏夷九族。”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弘历满脸不甘。
“太医,朕的身体究竟还能坚持多久。”
寝殿里面安静的落针可闻。
“皇上,用上好的药材,能坚持五年。”
弘历怅然开口:“才五年。”
富察琅嬅红着眼睛,用帕子沾了沾眼角。
“皇上,事情一定会有转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