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子原接过二人的宝剑放到张合与高览的手里,这才对着他们道:“你们先跑吧,先去子敬那里把伤养好再说!”
周泰连连摇头道:“将军,我不走,主公说过让我一直保护在你身边,这点小伤无碍的!”
齐子原想了想周泰的特殊体质道:“那好吧,我给你包扎下伤口,子明,你先去找鲁肃,总要有人回去报信,耽误了大事,此计可就没用了!”
吕蒙看着给周泰包扎伤口的齐子原,纵使心中不舍也只能先行离去!
包扎完伤口后,周泰朝着齐子原小声问道:“将军,此计真的有用吗?”
齐子原微笑道:“放心吧,这邺城已经是我们的囊中之物了,快则三五天,最多半月,我们便可在邺城内把酒言欢了,回头我给你弄个烤全羊吃!”
周泰还是有些不忍道:“将军,我们可是杀了荀府三十多人啊!”
齐子原耸耸肩道:“为将者,切不可妇人之仁,这荀湛也是颖川名仕,可惜他站错队了,从他决定帮助袁绍那一刻,他就已经是我们的敌人,此时不死,将来在战场上会死更多人,至于这些陪他去死的人,只能怪他们运气不好了!谁让主子惹祸了呢?”
齐子原跟周泰聊了一会后,邺城内的士卒也已跑到了荀府,足足数百人拿着长枪,战刀围在齐子原四人身边,领头的将领看清张合与高览的面庞后,这才迟迟没有动手,仅是在前大声呵斥齐子原两人,让他们放下武器投降!
就在这时,张合与高览也是被呵斥声吵得醒转过来,一脸懵圈的看着眼前的情况问道:“你们这是做甚啊?”
齐子原抢在那名将领张嘴之前开口道:“隽乂兄,元伯兄不必惊慌,此事尽由小弟一人来扛!”
齐子原随即扔下武器道:“这位将军,杀人偿命,我愿意留下抵命,张合,高览两位将军也是你们的同僚,此事皆是我一人指使的,与他们无关,放他们离去如何?”
张合,高览心想:发生什么事了?我们就喝多了睡一觉而已啊,现在睡觉也犯法了么?这肯定跟我们没有关系啊!两人一时之间不知所措的看着巡城将领!
那将领看着二人的目光也是心生不忍,随即道:“把他们两个先带走,交给大人处置!至于张合与高览,本将亲自押着他们前往军营,以正军法!”
众多士卒得令后,纷纷上前拿下齐子原与周泰,押着二人往外走,等人有的差不多够,巡城将领这才对张合二人道:“你们两个快跑吧,等大人知道此事后,你们可就跑不了了!”
“跑?我们为什么要跑?”高览下意识的问道!
巡城将领满脸怒火道:“你们不会以为杀了荀湛一家什么处罚都不会有吧?还好意思问我?”
张合内心赶忙反驳道:不是我,我没有,别瞎说,信不信我告你诽谤啊?但实际上却是两人睁大眼睛,张大嘴巴,不可思议的听着巡城将领的话语!
巡城将领没空跟二人瞎扯,最后叮嘱一句后便想要带人离去!张合与高览哪会承认没做过的事情,纷纷站起来表示要跟着巡城将领回军营,一定要把此事调查清楚!巡城将领执拗不过,只能押着二人同返军营!
话说担忧了半宿的鲁肃听到吕蒙带回来的消息后,同样是震惊的合不拢嘴:什么东西?把荀湛和高干给灭了?还杀了人家三十多口人!你们想干嘛?翻天啊?怪不得齐子原说要让邺城摇一摇,这是不是摇晃的太猛了?对,还有他的信!
鲁肃赶忙取出齐子原交给他的信,上面写到:子敬,当你打开信件时,下边的任务就交给你了!田丰,沮授,审配,辛评,辛毗过于正直,是不会背主的,你只需大肆传播几人曾收过我的礼物,并且与我密谋冀州之事便可,优柔寡断的韩馥便不会再接纳这几人的良言,犹如自断一臂矣!其中我的随身佩剑在沮鹄身上,可多加利用!其次,切勿小瞧张合,高览二人,此二人虽然忠心,然如今却已跟我绑在同一根绳上,可散布谣言逼反此二人,如今二人无法投袁绍等人,投降于吾的几率最大,当善加利用,关键时刻可行兵变之举!最后,荀湛,高干之死定会让袁绍暴跳如雷,而我为主公心腹亦是被捉,你可散布曹袁两家欲攻邺城之谣言,届时必定人心惶惶,只要邺城乱起来,韩馥还不采纳田丰等人的良策,其便是案板上之鱼肉也!关键时刻若无计可施,可苦劝辛评兄弟,只要他们能让我与韩馥说上话即可!切记,愚兄甚安,勿念!
鲁肃看完信后,长长叹出一口气一声道:“子原兄,你是这以自身为引啊,可此计过后,你的名声可就!唉,也罢,既然你已有全盘考虑,那我便依计行事了!”
下定决心的鲁肃马上吩咐手下出去散布谣言,自己则骑快马迅速赶往太守府,大声怒斥韩馥为何要私自捉拿齐子原,是不是想要开战?这一顿花里胡哨的操作加上满脸怒容的嘶吼着实是把刚刚起床的韩馥给吓了一跳,心中不由得纳闷:我就睡了一觉而已,这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又骂人,又开战的,消停几天不行吗?
虽然韩馥处于状况之外,但他是真的不想开战啊!殊不知他之前就想趁着袁绍与公孙瓒大战之际来一波浑水摸鱼,结果让人打的满头是包不说,还把自己的安平郡给搞丢了!现在他是一点也不想打仗,能安安稳稳的是最好!无奈的韩馥只能答应鲁肃先了解了解什么情况,这才把鲁肃劝走!可这一了解后,心脏病差点没给他吓出来,自己手下的将军跟齐子原称兄道弟也就算了,你们竟然还合伙把荀湛一家给灭了!杀一个荀湛也就算了,你们没事砍人家高干干嘛啊?跟人家有关系吗?那是一家人吗?行,就算人家有错,你们砍两刀出出气就行了呗,至于把人家脑袋都给砍掉吗?这让我怎么跟袁绍交代?两国交战还不斩来使呢!
纵使心中憋屈,韩馥依然把齐子原与周泰接到太守府内看押,生怕哪个不长眼的再把这两个人给砍了!可是这也不行,袁绍派人送来信件说必须要砍掉齐子原的头颅以祭奠高干的在天之灵,另一边的曹操也派人送信来说要是齐子原伤了一根毫毛便把邺城杀个鸡犬不留,外患如此便已是焦头烂额!内忧更甚,下属百姓焦虑不安,叫苦不迭,甚至传出了三虎吃羊的故事!军中士卒人心惶惶,无心拒敌,竟然有人偷偷的跟张合,高览这两个叛徒眉来眼去!
仅仅几天时间,韩馥仿佛苍老了几十岁一般,此时正坐在椅子不断的思考着应对之策,嘴中喃喃道:“耿武,闵纯,赵浮这群废物,一问他们有何良策他们就说开战,能打本官不早就打了?打打打,打输了可怎么办?”
就在这时,门口一名侍卫出声道:“大人,田丰,沮授等人求见!”
韩馥一拍桌面,大怒道:“不是说过不见他们么?还有脸过来,通通赶走!”
侍卫连忙跪在地上,颤抖着出声道:“大人,是五位大人一同来此,他们说您要是不是他们进来,他们就是跪死在门外也不离去!”
韩馥的脸色阴晴不定,思考了半天才长长的吐出一口气道:“让他们进来吧!”
侍卫大喜,赶忙出去传令!
时间不长,田丰,沮授等人依次出现在韩馥面前,五人看着韩馥苍老的模样不禁有些悲从中来,竟然还哭出了声音。韩馥看了看几人道:“你们跟着我也有些年头了,我也不想去怪罪你们,你们都去寻真正的明主吧!”
沮授立刻双膝下跪道:“大人何至于此啊?在下有良策可助大人退敌!只需,”
韩馥摆手打断,心想:我最恨的就是你沮公与,要不是儿子在里面穿针引线,他们会叛我?你当我不知道?怎么?你现在是看我死的还不够快嘛?随即道:“公与啊,你我主仆之情已尽,无需多言了!”
正直的田丰闻言同样下跪道:“主公,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啊,我等不去辩解,难道给我等一个说话的机会也不行吗?”
韩馥闻言后想了想,示意田丰继续说下去。田丰赶忙道:“主公,如今我们虽然内忧外患,不过我们也有强援啊,幽州的公孙瓒,兖州的刘备,甚至黑山军,他们都不愿意看到袁绍与曹操崛起,定然愿意发兵攻打其后方,只要我军守住前面的几日,邺城之危自解,在下愿请命前往兖州说服刘备出兵救援主公!若不成,在下愿自裁谢罪!”
沮授与审配同样高喊愿往幽州和黑山军处,不请来援兵绝不回邺城!
可惜韩馥自己都没有能守住前几日的信心,只能开口自嘲道:“你们觉得我还能等到你们请来的援兵吗?好了,你们的计策我也听了,没事就回去吧!”
田丰三人哪肯就这么算了,好不容易见到韩馥一面,肯定是玩了命的进谏啊,嘴皮子说个不停,大有一股必须要把韩馥的想法捋直了的气势!未曾开口的辛家兄弟看着眼前这一幕,心知事已成定局,无力更改!这主仆都无法心合又谈何拒敌呢?方不闻曹操仅有数千兵马还想着翻盘呢!若是战争还没开始打,指挥的将军便四处宣扬此战必败无疑,那就算是有神仙帮忙也是必败无疑!
兄弟二人对视一眼,互相点点头后,辛评才出言道:“主公,请容在下说上两句!”
韩馥基本上抱着看热闹的心态,看着辛评道:“仲治啊,来,你也说说,我看看你能说出什么来?”
辛评行了一礼后,这才出声道:“主公既然已经有所决定,辛评自然无法在劝,可主公想想,邺城只有一个,那给谁为好呢?其实,无论给谁,另一方都会不满意,既然如此,主公为何不用邺城换取一份安享余生的机会呢?”
韩馥听完,双眼顿时一亮,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韩馥刚想继续问下去,哪料辛家兄弟此时正被田丰,沮授,审配三人围起来骂,口水都喷到了辛家兄弟的脸上!辛家兄弟也不服软,扯着嗓子就跟田丰等人骂了起来,虽说双拳难敌四手,可两张嘴跟三张嘴的骂架可是没什么区别,一时之间战况十分激烈!
韩馥看着几人有要动手的趋势,连忙喊来护卫把田丰三人架了出去,这才对着辛家兄弟问道:“仲治啊,你刚才所说机会是什么机会?”
辛评此时还没从骂架中挣脱出来,脑子有些乱,一时间竟然答不出来,还好辛毗出声道:“主公,那要看你想要什么?他们能给什么?邺城还在我们手中,主动权在我们这边啊!如今袁绍的人和齐子原都在邺城,主公为何不去问问呢?”
韩馥忍不住的点头道:“有道理,你们先退下吧!”
等辛家兄弟告退后,韩馥立刻命人把袁绍的使者叫了过来,毕竟他曾经也算是袁氏门生故吏,当然心向袁绍多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