鞑邙族的黑袍祭司,当即便道:“族满,大事不好,乌钠拓部落的老祖,魂石突然碎了。”
闻言,族满当即是脸色微变,随即叹息的摇摇头道:“唉,原以为他还能多活几年,没曾想,这么快就老死了,怕是用不了多久,乌钠拓部落的丧报,就要传过来,即是如此,你提前准备吧。”
那鞑邙族的黑袍祭司,就连连摇头道:“怕是没有丧报能传过来了。”
“什么意思?”这话一出,他当即就听出不对劲来,似乎是出了事情的端倪。
鞑邙族的黑袍祭司就道:“方才,我亲眼去那魂石殿看过,乌钠拓部落,所有强者的魂石,无一幸免,全都爆裂,包括他们老祖的魂石,族满大人,会出现这种情况,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乌钠拓部落被覆灭了啊!”
闻言,鞑邙族的族满,脸色已经聚变,乌钠拓部落,是鞑邙族在最南边的险关部落,要塞防线,正是因为这一族的老祖,是渡劫修士由他镇守在最靠近唐国城墙的区域,才能够确保,即是不是万无一失,也能够第一时间,发现唐军北上的动静,这才能够,第二段天险,将北上的敌人挡住,因此,这时候听说,乌钠拓部落,直接被覆灭了,鞑邙族族满的第一想法便是。
“唐国攻打过来了?”
鞑邙族黑袍祭司便道:“不论是否是唐国,情况都万分危机,还请族满下令,该当如何!”
鞑邙族族满,此刻已经明白,事情确实到了很严重的地步,那乌钠拓族老祖,虽然年老体衰,实力孱弱,可也不是谁都能欺负的,能够瞬间覆灭整个乌钠拓族,来犯的强敌,必然不弱。
他抬手便是打出三道金印,绽放在虚空当中,道:“多鲁,达拉瓦,阿巴斯,乌钠拓部落被灭,老祖死去,元婴修士的魂石,全部碎裂,本座命你三人,火速赶往临渊天险,查明情况,搞清楚究竟是何人来犯!”
话音落下,这三道金印,便是直接化作流光,洞穿虚空,飞掠了出去。
鞑邙族的黑袍祭司,看着这些金印飞出,心底知道,族满这是真的极为重视此事,要知道,这出动的三人,都是族内赫赫有名,强大无比的渡劫修士,他们正处于日中之时,春秋鼎盛,可不是乌钠拓那种已经老迈不堪的渡劫修士可比。
跪匐而下,鞑邙族的黑袍祭司便道:“族满此举,实乃明智之举。”
……
那三道金印,迅速的飞出了鞑邙族的族满府邸,沿着虚空,飞向三个不同的方向。
数千里之外,一处小山坡,这儿赫然是和周遭的景色,完全不同,竟然是一片盎然的绿意,诸多丈许高大的树木,郁郁葱葱,组成一小片森林。
在那森林边,有一汪泉眼,小溪潺潺,不断地流淌,更是有几尾鱼,在其中游荡。
这赫然是一片,与北疆苦寒荒凉,格格不入的绿洲。
而在这绿洲当中,便是有着一青年,他闭着眼睛,躺在绿叶铺满的地上,穿着突厥难得一见的青衫长褂,发丝垂落间,颇有些美男子的气息,即使是在唐国,他这模样,也比寻常修士好看,更何况是在这突厥人当中。
接着,这金印就划破虚空,来到了他懒洋洋躺下的树叶床铺上方,紧接着,那金印便是说话了,道:“多鲁,达拉瓦,阿巴斯,乌钠拓部落被灭,老祖死去,元婴修士的魂石,全部碎裂,本座命你三人,火速赶往临渊天险,查明情况,搞清楚究竟是何人来犯!”
这声音,赫然便是那鞑邙族族满说所得,接着,这金印,再次连喊两遍后,这才消散,化作流光消逝。
待得金银消散,这青年才无奈的睁开一只眼,看着那头顶上绿油油的树木,以及洒落下来的光斑,无奈的做起来道:“真是烦人呐,我这才一睡三年,都不过瘾。”
他就是多鲁,在突厥,人称南疆睡神,他不是纯粹的突厥人,母亲事实上是被俘虏过来的唐人,所以他才长得和唐人极为相似,只不过他一点唐人的心都没有,所思所想,不过是修自己的道。
他最喜欢一梦数年,在梦中修道,极为特殊,因为他实力强大,已经是鞑邙族为数不多的渡劫修士,鞑邙族族老,这才将整片绿洲赏给了他,他也乐的清闲,在此睡觉,只是不曾想,他这才睡了三年,还不过瘾,就被唤醒了。
站起身来,到溪流边,再蹲下,从溪流中捧了一捧水洗洗脸,而后甩甩手站起来,多鲁便是自语道:“覆灭了乌钠拓部落,也算是有点意思,就让我去看看,到底是谁干的!”
说完,他便是一步迈出,仿佛缩地成寸,山河大地都在他脚下飞速倒退,三五步便是跨过了百丈虚空,而后消失远去。
……
而在另一边,则是一片石柱丛生的林海,在突厥人口中,这种到处都是石柱,沟谷,以及一片片,快要剥落下来岩石的区域,被成作为喀斯特区域,意思是乱石奇石布满的地方。
此时,在一颗最为高大,且细长的石柱上,正站着一道身影。
他看上去不过三四十岁,光着膀子,正手扣胸膛,闭眼垂首。
他的脚下,便是那足有百丈长,却不足一丈方圆大小的石柱,难以想象这样的石柱,是如何屹立在此,多年不倒的,仿佛是天地大势所加持,大道规则所铸就。
而至于这光膀子的汉子,便是达拉瓦,他虽然看上去清瘦,全身偏黑,但在这身躯当中,确是蕴藏着,动,则可以打碎一片山河的恐怖实力,因为他是渡劫修士。
就在他在这片喀斯特的石头海中,顿悟自己的道时,那金光印来了,飞到他面前,便道:“多鲁,达拉瓦,阿巴斯,乌钠拓部落被灭,老祖死去,元婴修士的魂石,全部碎裂,本座命你三人,火速赶往临渊天险,查明情况,搞清楚究竟是何人来犯!”
同样的,这金光连喊三遍,才徐徐消散。
接着,这光膀子的汉子,就睁开眼睛,刹那间,仿佛是有着日月星辰,在他双眼里沉浮,接着他往南看去,自语道:“乌钠拓部落,是南边的门户,也是萨库族的第一道防线,如此轻易就被突破,来的敌人必然不会弱,待我前去看看。”
说完,他便是往前两步,走到了虚空当中,边往前走,这一片石柱林海当中的众多石柱,便是直接一根根的拔地而起,收缩起来,然后化作一根根牙签大小的短棒,汇聚到那汉子手中,整整一把,他便是直接带走了这整片林海。
……
而在最后一头,阿巴斯部落当中,正燃烧着篝火,那部落当中的汉子们,正在宰杀刚打猎回来的野味,这些肉食,将用作他们今晚篝火庆祝所用。
在阿巴斯部落的中央屋子中,他们的首领阿巴斯,正在那一张兽皮椅上躺着,而就在他的双腿上,便是各坐着一突厥的美女,他们全身上下没有遮盖的东西,此刻正在取月阿巴斯。
突然的,那在外面的汉子们,便是看见一道金光,直接划破虚空,像流火似得,来到他们的营地当中,接着冲入部落首领的帐篷当中,当即,他们就神色大变,赶紧冲了过去。
而这一走进里面,他们便是看见首领此刻正安然无恙的坐着,怀抱两个美女,那金印悬浮在半空中,就道:“多鲁,达拉瓦,阿巴斯,乌钠拓部落被灭,老祖死去,元婴修士的魂石,全部碎裂,本座命你三人,火速赶往临渊天险,查明情况,搞清楚究竟是何人来犯!”
这同样的话语,连响三遍,之后,这金光印记就消失不见。
情急之下,闯到屋子里的众多阿巴斯部落汉子,全都面面相觑,他们感觉的出出事情了。
可他们这边还没吵嚷多久,上方的阿巴斯部落首领,就雷霆暴喝一声道:“谁让你们进来的!”
闻言,这些阿巴斯部落的汉子,顿时全跪拜在地,爬着就往外走。
他们知道,这个两年前突破到了渡劫境界,锋芒毕露,春秋鼎盛的阿巴斯首领,脾气并不好,要知道,在那挑战的部落比试当中,他可是直接在三招之内,就击败了还未年老体衰,却已经半只脚跨入渡劫境界的老阿巴斯部落首领。
阿巴斯部落,强者为尊,虽然说他杀死了老首领,可却并没有受到任何怪罪,相反,他还是直接成为了阿巴斯部落的首领,此时此刻,权利,实力,美女,他应有尽有,这突如其来的族满令,让他很是不爽,毕竟他正在享乐。
将这些家伙呵斥出去,阿巴斯恋恋不舍的对这两个美人上下其手,随后便是起身,拿起自己的兵器战斧,往临渊去了,他虽然强大,可终究是部落首领,是渡劫修士,公然违抗族满的罪责,就是他,也会很难承受,因此,他唯有乖乖的遵命行事。
呼呼呼!
他全力飞行,速度极快,不多时,便是跨越了数千里的苍茫大地,来到了鞑邙族的临渊天险前。
这临渊天险,乃是一处足有数百丈宽,千丈深,且北高南低,东西而过的深渊,就像是有无比高大的天神,以利剑,骤然间在大地上砍过一剑似得。
也因此,这里被突厥人称为神光临后,留下的深渊。
因为其地势特殊,加上那些年唐国疯狂北扩,突厥压力极大,就开始建立防线。
而鞑邙族,其中心区域,又刚好在这临渊后面,所以他们就索性将北面的悬崖,铭刻了数之不尽的神符,可用做阵法,来进行防守。
而如今,似乎当年突厥先祖做的准备,就是正确的,这临渊天险,便是成为了突厥的鞑邙族,倒数第二道防线,若是此处被攻破,接下来的数千里,便是可以长驱直入,至杀到那鞑邙族的都城当中。
阿巴斯看着这临渊天险,目光扫过,一片荒凉,可在那最高处,有着一小城楼,城楼上方站着一人,此刻正在眺望南边。
阿巴斯迅速落了下去,扛着大斧头,不快的道:“真不知道是哪个不长眼的,去找乌钠拓部落的麻烦,打搅了老子的好事。”
那同样站在城墙上,率先到来的,赫然便是之前在绿洲当中,睡觉的多鲁,他虽然看上去年轻,但已经活了七十多年了,比之阿巴斯这种,才活了四十年,一路争斗过来,还极其气盛的存在,就平静多了,他道:“别急,等达拉瓦到了,我们一同前去查探。”
能够直接覆灭乌钠拓部落,那对方说什么,也应该是有渡劫战力,才能够做到,虽然他们都是春秋鼎盛,最为强大,血气充沛的年纪,可也不应该轻敌,所以多鲁想等那带着一整片石柱林海的达拉瓦。
他们三人,因为相隔远近,和横渡虚空的法门不同,所以这到来,自然是有先后。
“奶奶的,等到什么时候?”
阿巴斯性情火爆,多鲁又太过于缓慢温和,这两个人,就像是事物的两面,虽然不相同,可都存在。
阿巴斯焦急的等着,多鲁仿佛是在看风景,来回缓慢的走着,看着这城墙,就像是在看风景。
不久后,就在阿巴斯快要忍受不了时,光着膀子的达拉瓦到了,他落地之后,对这两个人点点头,算是寒暄,因为他这个人,沉默寡言,几乎不与人交流。
看着人都到齐了,多鲁刚想说,一起去那乌钠拓部落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有木有什么蛛丝马迹,话到嘴边,他便是扭头看向南边,以他那渡劫修为的目力,自然是看见有什么东西,正以一种恐怖的速度靠近。
阿巴斯嗓门极大,边问着“你看什么呢?”边扭头,就脸色同样阴沉了下来。
就连在一旁,沉默寡言的达拉瓦,在看见那飞快靠近的事物后,也是忍不住张嘴道:“我看,启动临渊大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