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丽在深泽的下一站下车后,很快就搭乘一辆返回深泽的列车。
当她下车后,又对这个城市变得十分陌生了。
“美女,你要去哪?需要打车吗?”守候在车站车口的出租司机们纷纷过来搭讪着。
袁丽并不知道自己应该去哪,只是向他们摇摇头,就快速走出了车站。
她在深泽这几天,只是在一家宾馆落脚。如今,饶卫辉今天送自己去车站的时候,就当着她的面把房间给退了。如今,自己去哪里能找到他呢?
袁丽这时后悔没有要求去饶卫辉的家里看一看,她来深泽这几天只是跟饶卫辉沉湎于宾馆里,却从来没有要求去他家里,这是太不正常了。也许,光凭这一点,自己也能引起饶卫辉的怀疑。可是,饶卫辉觉察出自己是骗子了,依旧甘心对自己‘倾囊而出’,这样的爱多么傻,但也多么悲壮啊?袁丽毕竟不是铁石心肠,没法不感动她。
她回想起这些,就又控制不住自己的泪水了。她当时给饶卫辉直接拨打了电话——
“艳艳,你还好吗?”饶卫辉在电话里平静地寒暄着。
“卫辉···我···”袁丽一听到饶卫辉充满磁性的男声,就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感情了,顿时抽泣起来了。
饶卫辉在电话里沉默了一会,然后动情地表示:“艳艳,我还以为你再也不会联系我了呢。我很高兴你还能打电话给我,请你不要难过,我是心甘情愿给你钱的。只是希望你能开心,并不想让你难过呀。你一定要珍重自己。”
袁丽一听饶卫辉的谆谆诱导,就抽泣得更厉害了:“卫辉···我···我···我又回到深泽了···想···想见你···”
饶卫辉顿时兴奋道:“真的···你在哪呢?”
在距离火车站不远的小游园里,情绪激动的袁丽终于等到了匆匆赶来的饶卫辉。
当他俩相持一会后,饶卫辉显得很动情:“艳艳,真的是你吗?我现在还觉得像做梦一样。”
“卫辉!”袁丽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非常激动地扑向了饶卫辉···
饶卫辉需要做的则是,摊开自己的臂膀,把主动投向自己的怀里的袁丽紧紧抱在就可以了。
当他俩目无旁人地拥抱片刻后,袁丽则又抽泣道:“卫辉···我···我是不情愿骗你的···可又怕告诉你一切真相后···你会···我真的不知道你会这样爱···爱我···”
饶卫辉轻轻拍拍她的肩头道:“小傻瓜,你就不要难过了。我其实看出你是一个有良心的好姑娘了。否则,为什么执意给我留一半钱呢。你其实并不是一个称职的婚骗呀。我因为感觉到了你的善良,所以就不心疼为你付出再多的东西。”
“卫辉,我并不是一个女老板。你还会爱我吗?”
饶卫辉轻轻抚摸着她的秀发,很煽情道:“我其实从来没有爱过什么女老板,只爱现在最真实的你。当我看到你毅然回来时,就知道你已经从那条路上回头了。俗话说,‘浪子回头金不换’。你以后在我的面前就更趋于完美了。我只会对你爱得更深。”
接下来,他俩找一个地方坐下来。袁丽把自己的头依靠在他的肩膀上,把自己这两年的遭遇,向饶卫辉托盘说出来。
饶卫辉这时候眉头皱了皱,便对袁丽表示:“丽丽(袁丽已经把自己的真名告诉他了),你被那个诈骗团伙控制做过的那些事情是迫不得已的,可以忘记那些受害者了。但你最近骗到的那几个受害人的钱不能要,一定要还给人家好吗?”
“嗯。”袁丽使劲点点头道,“我都听你的。”
饶卫辉欣慰一笑:“丽丽这才乖呢。请你放心,我的收入虽然不高,但足以养活你,让你过上最幸福的生活。”
“谁让你养活?”袁丽嗔怪道,“我也长双手了,也可以凭借自己的劳动养活自己。你只要对我好,能够好好的疼我。我就感动无比的幸福了。”
“哈哈,那是必须的。不过你在没有新工作之前,还得靠我。因为你必须把那四个受害者的钱都还给人家。”
袁丽这时显得很害羞:“可我现在不好意思再面对他们呀。”
饶卫辉思忖了一下,然后表示:“我知道你们女孩子面子低。我看这样吧,你把那四个受害者的联系方式都告诉我吧。我向他们解释一下,在请他们提供一个账号。我再替你把钱汇回去。”
袁丽欣然同意:“那太好了,你就多受累吧。”
饶卫辉很动情:“只要能帮你洗清那些污点。我愿意做一切的事情。假如你目前的钱不够偿还他们。我也会把自己的钱赔给他们的。”
袁丽的眼睛又湿润了。面对处处为自己着想的男人,她还有什么遗憾呢?
她先从自己的女包里取出一个小本子,把里面记载的那四个受害者的名字、地址和联系方式都告诉了饶卫辉。接着,她又取出一个银行卡,并告诉饶卫辉:“我已经把那四个受害者打来钱和你转给我的钱都偷偷转移在这张卡上了,并且一分钱都没有动呢。我现在就把密码告诉你。”
饶卫辉点点头:“没动就好,咱们以后要清清白白地做人。”
当天晚上,他俩又在一家饭店痛饮了一番。已经一身轻松的袁丽在饶卫辉的相劝下,频频喝下烈性的白酒,并对饶卫辉吐露着自己的苦闷,仿佛要倾诉出一切内心的感慨。
等她最后喝得酩酊大醉时,饶卫辉就搀扶着她,继续找宾馆开房···
当袁丽睁开醉眼,发现饶卫辉又把自己带到了宾馆的客房。她赶紧抱住膀子,制止了饶卫辉继续脱自己的衣服。
“宝贝,你这是怎么了?”饶卫辉诧异地问道。
“卫辉···我不想再住宾馆了···你带我回家住吧。”袁丽舌头发硬,但很由衷地表示。
饶卫辉嘿嘿一笑:“我也想带宝贝回家呀。可是咱俩都是满嘴酒气,恐怕让我老妈反感的。咱俩先在这里醒一宿酒,等明天我再带宝贝回家吧。”
“嗯,好的。”袁丽又摊开了双臂,任由饶卫辉把自己脱个精光。
第二天,当袁丽睁开眼睛时,不由愣住了,房间里只剩下一个赤裸裸的自己了,饶卫辉早已经不见了。
她用手按摩了一下发痛的脑袋,等自己的精神好一点了,就去找自己的手机。她想看看现在几点了。可是,自己的挎包是空空的。里面的手机和钱夹都不见了。
她呆愣了一下,顿时产生一种不详的预感,赶紧从床下拾起自己的衣服,并一件件穿在自己的身上。
当她离开房间,并来到宾馆的前台一问,顿时是目瞪口呆。原来,饶卫辉早已经退房离开了。
此时的袁丽还不敢相信自己是受骗了,因为对方才是受骗的对象嘛。难道是他看不起自己,就拿走自己的一切来惩罚自己吗?
袁丽不能再返回宾馆的房间了。因为饶卫辉已经退房了,而现在距离最后的使用时间已经不多了。
此时的袁丽已经一无所有了,就连自己的身份证件都在钱夹里被饶卫辉一并拿走了。她开始不死心,一心要找到饶卫辉问一个清楚。
她开始打听饶卫辉工作的地方。因为饶卫辉在跟她联系时,曾经透露过他所工作的公司名称。但让她意料不到的是,她足足打听了小半天,都没有人知道这家公司在哪。
她后来请一位好心的女孩用她的手机拨打当地的服务电话。可是,客服小姐语音播报:“对不起,您所查询的公司不存在。请您核实好了再联系。”
袁丽直到这个时候,方如梦初醒。原来,自己也遇到了婚骗。而且对方又是高手中的高手,自信已经把自己的感情完全俘虏了,才敢大胆地向自己撒下诱饵。结果,自己输得什么都没剩下。唉,谁说婚骗都是女人,如果男人做起婚骗,手段会更高明。
她失魂落魄地游荡在深泽的街头···
当初那个诈骗组织头目的话还历历在耳:“干我们这一行,最大的敌人就是自己的感情。你要想成功,就必须不能对任何人动恻隐之心,更不能把感情投入进去。否则,吃亏的就是你自己。”
那个家伙的话终于灵验了。假如不是饶卫辉发慈悲留下自己的衣服,那恐怕自己会被他骗得浑身一丝不挂了。而她,虽然遭受如此劫难,但也只能吃这个哑巴亏了,因为她也是罪犯,自己被骗的那些钱也根本不属于自己。她无法报警。
如今的她在这个举目无亲的地方,完全陷入了绝境。她想回老家,可是身上一分钱都没有。饶卫辉带给她的精神伤害更让她处于崩溃的边缘。她这时心死了,因为她憧憬的美好爱情破灭了。而且,自己之前伤害了那么多人,可倒头来,自己一无所有。这就是惩罚,这就是报应!她绝望地凝视着这个世界···
她浑浑噩噩地在这个陌生的城市游荡了一天,既没吃也没有喝。当她筋疲力竭的时候,就晕倒在一个街道的角落。
俗话说,不怕没好事,就怕没好人。过来救她的却是一个当地的痞@子。他已经盯袁丽很久了,当他看到这个漂亮的流浪女晕倒了,就赶紧凑过去,并把她抱了起来···
当袁丽再醒过来时,自己已经深陷一个匪窝里了。自己不但成为了那个‘救命恩人’的**,也被他强迫去从事色@情服务。
袁丽本来有逃走的机会的,但她的心已经死了,就干脆把自己视作了行尸走肉了。她就像一个玩偶一样,被那个男人驱使。
因为她的形象出众,那个男人就把她带到一些高级场合,这样可以提高她的‘身价’。
有一次,她被安排‘招待’一位客人。当她身穿一身性@感衣裙走进那扇门时,发现一个三十多岁的壮实男子,他其貌不扬,皮肤黝黑,个子也比自己矮。袁丽一看,就断定他是一个小小的爆发户。她已经接待不少这样的客人了,于是进屋后,也不说话,就直接了当脱自己的衣服···
“姑娘不要!”那个男子一直默默地坐着,并用一种好奇的目光审视着她,当她刚要脱裙子,就被他果断制止了。
袁丽一愣,在她的印象里,但凡见过自己的人,都是如狼似虎的。今天这个男子怎么如此矜持呢?
“大哥,难道您不需要我伺候您吗?”
那个男子淡然一笑:“我不需要你来‘那个’,就坐下来陪我聊聊天就可以了。”
袁丽眨了眨眼睛,不由质疑道:“你是怕我有病吧?你尽管放心,我很健康。”
不料,那个男子依然摇头道:“姑娘误会了。我家有老婆,不想做出对不起她的事情。”
袁丽有些不解:“既然如此,您为什么还要来这种地方?”
那个男子苦笑道:“我也不想来呀,但是朋友非要请我来这个地方。我不能扫人家的兴,只好应酬一下了。”
袁丽一听,顿时好奇道:“哦,这是为什么?”
那个男子解释道:“我是一个包工头,不得不跟社会上一些三教九流打交道。我请人家吃大餐,唱卡拉OK。可人家却请我来这里‘按摩’。我能怎么样?如果不来,就把人家得罪了。”
袁丽“哦”了一声,就把自己的衣服整理好,然后坐了下来跟那个男子聊了起来···
那个男子这时问道:“看姑娘的气质很端庄,为什么要干这一行呀?难道有什么苦衷吗?”
袁丽一看对方是正人君子,也就敞开了心扉,把自己的遭遇从头到尾向那个男子讲述了一遍。
那个男子一听,就禁不住扼腕叹息道:“姑娘你太糊涂了,为什么要自暴自弃呢?”
袁丽黯然道:“我开始就走错了路,想回头了,可残酷的现实又不允许我回头。我也只能这样苟且偷生···”
“你这是在逃避!”那个男子激动地打断,“你还年轻,打算就这样把自己的前途给毁灭吗?你这样做,对得起辛苦把你养大的父母吗?但凡你的亲人知道你做这种事情,谁能接受得了?”
袁丽被那个男子一顿斥责,顿时热泪横流。这是第一个责备她的男人。但她却感觉这是一种温暖的责备,就像家长痛斥自己不争气的儿女一样。
那个男子一看垂头哭泣的袁丽,不由平息一下自己的怒气,但对她严厉地表示道:“我看你并不情愿堕落。既然让我遇到了,我就不能坐视不理。”
“您···您想怎么样?”袁丽抬头愕然望着他。
那个男子走近袁丽,并用深邃的眼神凝视着她,嘴里一字一板地讲道:“我要把你拉回正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