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梦阳见九色仙人如此明目张胆的跑去偷东西,顿时傻了,他赶紧对混元天圣施礼道:“还请道衍祖师莫要生气,小九就是这个样子,除了有些小偷小摸的毛病外,没有什么坏心,我愿赔偿太清宫的损失,还请祖师原谅他。”
混元天圣笑道:“天虺方丈,你不要多心,贫道倒没有怪罪九色施主的意思,他除了拿天雷珠之外,倒也从不拿别的东西,并且,他的天雷珠,也从来不曾用在太清宫弟子的身上,所以,就随他去了。刚才贫道看他身上已经拥有了影魂,太清宫的华盖园,种植许多的天地奇花,其中就有虚影花、闻香花、幻梦花等,你们可以进去一采,算是答谢及赔罪吧。”
李梦阳顿时欢喜了,道:“多谢道衍祖师成全。”
混元天圣笑道:“这都是小事,贫道与海上梦家有很深的渊源,受了梦家之主梦无痕的绝大恩惠,既然你为梦家的当世传人,就是我的恩主,又解救了太上祖师,这对太清宫来说是很大恩惠,报答也是应该的。”
李梦阳笑道:“道衍祖师,太上祖师何在?我与他一见如故,很想与他聊聊。”
混元天圣笑道:“太上祖师刚刚复活,此时正在闭关,全力炼化幽冥靐龙,等他身体彻底恢复之后,自会出来见小友的。”
李梦阳这时笑道:“如此那就算了,道衍祖师,你看我这些妻子中,哪个合适当你的徒弟,跟你学习神霄御雷曲?”
混元天圣指着周月舞道:“就这个小姑娘吧,她身上有音魂。天生亲近音乐,贫道的授业恩师也曾是个音灵,所以。她最合适。”
周月舞惊道:“音灵?你的恩师是恨天魔吗?”
混元天圣听了暗暗点头,她的声音声音柔美好听。如同天籁一般,让人听了心中很是舒服,正是自己要找寻的人。
他叹道:“音灵是音灵,恨天魔是恨天魔,恨天魔只是唱着绝望之音的一个音灵,他并不能代表所有的音灵。我的授业恩师要早于恨天魔,他死于万年之前的神魔之战,在他死后的五千年。才有了后来的恨天魔。严格说起来,恨天魔并不算是魔,而只是个走了极端的可怜人,他创造了死亡三部曲,让人间充满了死亡的悲音,绝望的哀乐。”
周月舞道:“祖师,死亡三部曲?是不是号称三大禁曲的死亡序曲、赎罪忏魂曲、灵魂忏悔曲?”
混元天圣叹道:“正是。恨天魔年轻时遭遇了情伤,他化爱为恨,创造了三大禁曲,死亡序曲是一首悲情丧歌。旋律真的很悲伤,那不是普通的悲哀,而是以死者的口气唱给生者。听了此曲,会让人感觉到,死亡并不是一件可怕的事情,它来得越早,就意味着解脱得越早。灵魂忏悔曲,更是让人感到,人们生活在流淌着冰冷眼泪的世界里,罪恶仍然充斥在周边的每个角落,死亡反而是一种美妙的事情。赎罪忏魂曲。更是邪恶的诅咒,凡接触它的人。仿佛都被死神凝视着,直到听者一个个乖乖的投入死神的怀抱。没有人知道这邪恶诅咒究竟残害了多少生命。这三大禁曲,流露出摄人心魄的绝望神绪,凡是听过这三首曲子的人,都经受不了那曲子中忧伤的旋律,纷纷自杀。”
就在众人说话之时,九色仙人突然回来了,他大模大样的坐在李梦阳的肩头,翘起了二郎腿,很是得意的样子,看样子收获颇丰。
混元天圣见了,也不禁摇了摇头,看来刚刚赶制的一批天雷珠,恐怕全都消失不见了。
李梦阳告诉九色仙人,太清宫的华盖园还有一种虚影花,一会带他去采摘,这更让九色仙人更是欢喜了。
他对混元天圣道:“衍老头,多谢多谢,虽然我们多有恩怨,但毕竟是近万年的老朋友了,我大哥对你怨气颇深,他并不是因为自己遭受了天打雷劈,也不是因为红莲寺被毁灭,而是因为你坐视百万香狐精被掳掠,让香狐族陷于无穷的灾难,这太不够朋友了。”
混元天圣叹道:“当年之事怪贫道,本来也只是意气之争,没想到被人利用,造成了香狐族的毁灭,贫道也很是后悔啊。贫道发誓,一定要将幕后黑手揪出正法!”
李梦阳听了,觉得很是奇怪,看来三百年前的那一战,有很大的问题啊,幽魂老紫已经说了,不是魔教长生堂所为,那黑手究竟是何方神圣啊?
这时周月舞问道:“道衍祖师,既然三大禁曲是死亡的魔音,那为什么不彻底的销毁呢?”
混元天圣叹道:“小姑娘,你要记住了,这三首曲子是禁曲,但不是魔曲!”
众人都惊了,被称为“死亡魔曲”的三大禁曲,居然不是魔曲?!
混元天圣继续道:“贫道曾经完整的听过这三大禁曲,感悟很深,那确实是对人性的另外一种认识,可以让人大彻大悟。只是这三首曲子,情感太过于强烈,许多人没有勇气听完,也忍受不了那悲伤旋律的刺激,产生悲观厌世的念头,纷纷自杀,谢绝人世。这也是这三首曲子成为禁曲的原因。但贫道能够成为天圣,也正是听了这三大禁曲之后,才有所体悟,成功进阶的。”
周月舞问道:“道衍祖师,你的意思是说,这三大禁曲不是魔曲,恨天魔也不是魔头,只是他创作的曲子不适合普通人听,是这个意思吗?”
混元天圣点头道:“正是。虽然已经有数十万人,因听了三大禁曲而亡,但并不是音乐的过错,而是那些人心灵素质太差的原因,他们无法欣赏这等悲情之曲。贫道还是那句话,恨天魔并不算是个魔头,而只是个走了极端的可怜人。”
张若虚等人都惊呆了,他们都是正道仙侠,都以斩杀此魔为目标。而此时做为正道领袖之一的太清宫混元天圣,居然说五大魔神中的恨天魔不是魔,而是个可怜人。这让他们很是错愕,数十万人因他而死。他居然不是魔,那什么人才是魔呢?!
混元天圣继续道:“音乐有善有恶,有让人欢喜的音乐,也有让人悲哀的音乐。有的音乐健康向上,可以让人愉悦,能净化灵魂,正直、慈爱、诚信的心性就会得到加强,让人感到安乐。心中安乐身体就会感到安宁,安宁就会长久,长久就符合天道,符合天道就会敬畏神明。而有的音乐恰恰相反,听了之后,让人心里面就特别的乱,心里面不清净,是让人堕落的靡靡之音,污染了人们纯静的心灵,让人迷茫颓废、丧志堕落、物欲横流。从此陷入了魔道,这些音乐确实是魔曲。”
这长篇大论,让李梦阳等人听的昏昏欲睡。但周月舞、林妙儿、黄莺儿等却听的津津有味。
混元天圣道:“这三大禁曲虽然不是魔曲,但也给人间带来了不幸,他传播着死亡与绝望,让人失去了继续活下去的勇气,所以,我就创造了三大神曲,给人间传播福乐。”
周月舞道:“哪三大神曲?”
混元天圣笑道:“安魂曲、度人曲、荡秽曲!这三大神曲,是贫道的原创,是澄净人心的宁静乐章。象征着一切美好的事物,使人心灵历经放松、舒展、引导、镇定、欢愉、和谐等过程。让紧张与压力瞬间化为无形,指引着人们走向倾听内心声音的寻梦之路。最终从一个内心彷徨的人,转变成一个内心强大的智者。可惜学习的难度太高,需要善良、真诚、无私、天籁般的嗓音,故而一直没有传人,若是你肯学,贫道就倾囊传授给你,包括神霄御雷曲,小姑娘,你愿不愿意拜贫道为师,跟贫道学习音乐之道?”
这让周月舞欢喜了,道:“我是愿意的,只是我已经有了相公,必须要听他的话才行。”
李梦阳笑道:“道衍祖师,她叫周月舞,也不是啥黄毛小姑娘了。对了,祖师,小舞跟你学习什么三大神曲之类的,全部下来要多长时间啊?”
混元天圣笑道:“以小舞的天赋,三年之内,就应该能够出师的,你让她跟贫道在这里好好学习三年,三年之后,你再来此将她接走吧。”
“三年啊,那么长?”李梦阳听了很是不舍,这个美少女可是他的小心肝,但他见周月舞一副跃跃欲试的兴奋模样,知道无法劝阻,便道:“道衍祖师,小舞虽是我的妻子,但我无权决定她的命运,她还有个从小将她养大的爷爷,我必须先行禀告,若是他老人家同意了,小舞自己也愿意的话,我是不会反对的。”
混元天圣笑道:“那她的爷爷身在何处?”
李梦阳笑道:“小舞的爷爷就是妙天神师,也是我的师父,他老人家就在外边的大营之内,回头我问一下,看看他老人家的意思如何?”
这时林妙儿笑道:“相公,若是师公同意周妹妹留在太清宫学习音乐,那我想陪她一起学习,你看可不可以?”
李梦阳听了更是心痛,但知林妙儿虽然柔媚,但性格刚强,一旦主意拿定,百折不回,无奈之下,只能点头道:“也罢,你够机警,跟小舞在一起,我多少可以放心一点,三年后,相公会亲自来接你们的。”
这时九色仙人笑道:“我现在就去问问,看看大哥和妙天神师是什么意思?”
李梦阳点头,道:“小九,你就问问师父的意思吧?”
九色仙人点头,从李梦阳的肩头一跃而下,化为一道金光,钻地而去,他施展的正是太清宫的金光遁。
混元天圣见此,苦笑道:“这小家伙竟然连金光遁都学会了,以后想要防他,那就更难了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