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祎很快来了,看到王素,略有些尴尬。
“你怎么过来了?”从议事厅出来,夏祎才问王素。
“夏洛的事情,我都知道了。你们现在肯定很不好过吧?我就是怕你冲动,所以过来看看。”王素对夏祎倒是没有隐瞒,一五一十的道。
夏祎微微一怔,垂下眼眸:“你,你家……”
他只说了几个字,王素已经明白他的意思了,表情有些伤心:“我在你心里,就是那样的人吗?别人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你,绝对不是品行不端之人。别说以我们两家的交情,我父母不会因为夏洛的事情退婚,退一步讲,就算我父母起了什么心思,我也断不会答应。”
夏祎又感动又惭愧,心里五味陈杂。他和王素青梅竹马,那感情也是不浅的。可现在,他对木青歌起了不一样的心思。柳家来退亲的时候,他就在想,王家会不会也来退亲?他是既想王家来退亲,又怕王家来退亲,自己也说不清楚自己到底想怎样。现在王素这么表态,他也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难过。
“祎表哥!”夏祎正不知如何回答,却听到了木青歌的声音。
“这位一定就是素……表嫂吧?真真是花一样的美人儿,表哥你有福了。”木青歌不等夏祎回答,已经走到了二人面前,开心的拉着王素的手。
夏祎心里一堵,到了嘴边的话怎么也说不出来。
“你就是青歌表妹?”王素被夸的不好意思,“夏祎,早知道你表妹这么漂亮可爱,我应该早点过来的,难怪伯母说我一定会喜欢她的。这么好的女孩子,有谁会不喜欢呢……夏祎,你怎么了?”
“没事,我们回屋里坐下来谈吧。”夏祎当先离开,掩饰自己的失态。
王素看了木青歌一眼,目光微闪。
女人的直觉向来敏锐,尤其是对她在乎的人。木青歌笑着挽起王素的手臂,缠着她讲两人的恋爱史,一口一个表嫂,叫的王素心花怒放。
王素和木青歌还真有几分相见恨晚的感觉,倒是夏祎坐在一旁总也插不上话。坐了一会儿,前面来报,说王素的丫鬟来请她回家。
平时王素在夏家玩到晚上再回去王家都不会管她,现在分明是也想避开夏家。大家心里都明白,只是没人说出来。
木青歌亲自送王素离开后,就被夏夫人身边的丫鬟叫住了:“表小姐,夫人请您过去一趟。”
“好。”早知道她们会来找自己的。
“青歌啊,舅母就不和你绕弯子了。我听祎哥儿说,你和三皇子是旧识,还救过他的命?”夏夫人看来是真急了,看到木青歌就开门见山的开了口。
“是的。”木青歌只能点头。
“夏洛这次的事情,虽然错在我们夏家,但要想挽回夏家的声誉,还是要靠三皇子。青歌,我知道这么说很过分,可,你能不能看在夏家的面子上,去三皇子跟前求个情?”夏夫人也不敢看木青歌的眼睛,利用自己的侄女,她也觉得特别歉疚,可又有什么办法呢?
“舅母,我去。”木青歌并没有犹豫,直接点头。
看到夏夫人大喜的表情,又加了一句:“不过,三皇子这个人,有些喜怒无常。其实,他有一次差点当街杀了我。所以,我去求情,三皇子可能反而会更加记恨夏家。”
怕夏夫人觉得自己是推脱,又道:“我说的都是真话,这也是我为什么不希望夏家和三皇子接触的原因,表姐的事情也可能是受我的连累。”
“青歌,舅母相信你。”夏夫人在惊讶过后,也恢复了镇定,“只是,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夏家这样,再迁怒也坏不到哪里去了。倒是你,舅母这心里……”
“舅母只要不怕连累,其他的就不重要了。”木青歌打断夏夫人的话,“我先回去准备一下,明天一早,我就去找三皇子。对了,麻烦舅母给我准备一套男子的服装,表姐的事情不能再出第二次了。”
夏夫人忙道还是木青歌思虑周全,着人去准备男装。
第二天一大早,木青歌就换好男装,从夏家离开了。夏祎要跟着去,被她拒绝了。就连茯苓,她也留在了夏家,只带了苏木一人。
木青歌带着苏木,先去了庄家。好几日没来庄家,她还挺担心庄泽的,虽然纪军医说庄泽已无大碍。
“秦公子,快进来坐。”庄夫人看到木青歌,高兴不已。
就连庄老爷见了她也客气了几分,不过没看到庄程氏的影子了。
“我还是去看看庄小公子吧。”木青歌对其他的事情并不在意。
“正好,纪先生还在那里呢。”
师徒二人相见,想到昨天的事情,都有些唏嘘,却也不方便当着庄家的人说什么。
“庄夫人,小公子的腿,我有办法医治,但是过程会很痛苦。”木青歌替庄泽把过脉以后,对庄夫人道。
本来庄泽能捡回一条命来,庄家已经是大喜过望,这时候见木青歌还能治腿,更是高兴。
“小公子的腿上的骨肉已经长好了,如果要治,我得先打断他的腿,再重新矫正骨头的位置。”木青歌不得不泼冷水,尽量用了浅显的话语。
“这……”庄夫人大惊,这腿摔断一次已经够可怜的了,现在还要再打断一次。不过几岁的孩子,怎么就要受这么多苦呢?
就连在一旁的纪军医也很震惊,他知道这方法,可也不能保证一定能治好,木青歌这样,太冒险了。
“祖母,我愿意。”躺在床上的庄泽忽然出声。
“泽儿。”庄夫人唤了一声,忽然泪如雨下。
“祖母,我不愿意做一辈子的瘸子。我从前在街上看到过那些瘸子,被人辱骂,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我不愿意。我都断过一次腿了,就不怕再断一次。只要能好起来,什么苦痛我都愿意忍。”小小的孩童坚定无比的道,让在场的人都心如刀割。
“好孩子,好,咱们治,咱们不怕痛,不怕苦……”庄夫人抱着庄泽,有些语无伦次。
“既然如此,那现在马上开始吧。”木青歌道。
“什么?现在……”庄夫人又惊着了。
“趁着现在他的决心正大,还没有时间去思虑那些痛苦,拖的越久他心里越痛苦,需要的东西我已经准备好了。”
木青歌说的很有道理,可庄夫人到底放心不下,非要留下来观看。
“你在这里,会影响我,你们都出去,我和师傅两个人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