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洛看木青歌让丫鬟给自己送礼,已经不高兴了。这时候又看到夏裳的发钗更好一些,便对夏荷偷偷耳语了几句。
夏荷只有九岁,听了夏洛的话脸色就变了,立刻跑到夏裳面前,道:“二姐,你的发钗比我们的好。”
夏裳看了看夏荷手里的发钗,又看了看自己的,顿时喜笑颜开,道:“没错,我的就是比你的好。”
完全是炫耀的语气,还带着一丝惊喜。
木青歌忍不住摇头,然后就看到夏洛一副委屈不已的神色望着夏老太太。
看到夏老太太想说话,木青歌急忙给夏祎递了个眼神。她第一次和这些姐妹见面,有些话不好说,夏祎却是可以说的。
“妹妹你是嫡女,你的东西本就该比别人好些,有什么好奇怪的?”夏祎倒是聪明,看出了木青歌的意思,“青歌妹妹可是太傅的孙女儿,这嫡庶规矩她最是懂的。”
夏老太太听了这话又把嘴闭上了。
夏荷年纪小,还不大懂得这些话里的意思。夏洛却是立刻变了脸色,但看到夏老太太并没有为自己说话的意思,便又挤出笑意来。只有夏夫人听了这话,心里是真的高兴。
夏家对嫡庶分别并没有那么明显,夏老太太又是个心善的,尤其夏洛的娘还是夏老太太塞到夏永图房里的。所以,对府里的姨娘,庶子庶女,夏夫人向来是不敢苛刻的。相反,怕别人说她虐待庶子庶女,有的时候还不得不刻意对他们好一些。
现在,木青歌来了,一来就没给两位庶女留脸,还说是太傅府的规矩,夏夫人忽然觉得,自己的春天要到了。对木青歌,也更加的喜爱了。
“瞧我也真是高兴坏了,青歌身子不好,又赶了这么久的路,肯定都累坏了,我们还在这里拉着她说话。”夏夫人笑着打破屋子里的尴尬,“青歌,你要休息一会儿吗?让裳儿陪你去吧。”
“那就麻烦表妹了。”木青歌顺势退了出来,并偷偷给夏祎递了个眼色。
“娘,我带表妹熟悉一下夏府的环境。”夏祎请示后也退了出来,跟上木青歌。
夏府并不大,给木青歌住的房间就在夏裳的隔壁,小巧温馨,木青歌很是喜欢。
“祎表哥,我想请你帮我弄点东西。”木青歌看看没有别的人,打发走了夏裳才对夏祎道。
“表妹你想要什么东西,尽管开口,我拼了命也一定给你弄回来。”夏祎看到木青歌那么信任自己,心里瞬间升起一股自豪感,拍着胸脯保证,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木青歌看的好笑,也真是没忍住笑出来了:“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东西,不用拼命。我就是想要一些粘土和石灰。”
“这……”夏祎一下子又是尴尬又是疑惑,脸也红了,“表妹要这些东西做什么?”
“这些东西可有大用处,等我成功了我再告诉你吧。”木青歌歪着脑袋想了想,“这些东西好找吗?”
“好找,好找,你要多少都行。”夏祎正想拍胸脯,想着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讪讪的又将手放下来。
“用不了多少。”木青歌忍住笑道。
夏祎去买粘土和石灰了,木青歌坐在一旁却没有休息。
“小姐,您要粘土和石灰做什么?”茯苓不解的问道。
木青歌却没回答,她穿来大锦半年多了,一直没有习惯自己现在身处古代这件事。之所以会选择跟夏祎来芜城,想躲开商祺睿是一个原因,不想在木家看众人勾心斗角也是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可是,现在才发现,夏家也不是安宁的。难道,在古代,宅斗真的是必备技能吗?
木青歌握了握拳头,既来之,则安之。既然弄巧成拙,那权当这趟是来锻炼自己宅斗技能的了。
“你们怎么了?”木青歌这才注意到苏木和茯苓奇怪的看着自己。
“表妹。”
恰好,夏祎买东西回来了,木青歌忙去查看。
“表妹你看,是你要的吗?要是不合适,我再去买。”夏祎莫名的有些忐忑,若是这点小事都办不好,会不会让表妹瞧不起?
“就是这个,谢谢祎表哥。”木青歌一回头,看到夏祎殷切的眼神,愣了一下,避开他的眼神,道,“对了,明天还有一件事要祎表哥帮忙。”
“什么事?”夏祎急急的问道。
“我明日要是给庄小公子治病,还要表哥帮我想个法子出府一趟才是。”木青歌望着夏祎笑的很甜。
夏祎本想劝木青歌别和庄家走的太近,但看到她的笑颜,心里一跳,出口的话便成了:“好,没问题。”
“那就多谢表哥了,时间也不早了,表哥也去歇息吧,要是被人看到你一直待在我房间,怕有人会说闲话呢。”木青歌还在笑,笑意却未达眼底。
夏祎脸色一僵,眼底闪过一丝受伤,但还是礼貌的告辞:“那我回去了,表妹……有需要可以来找我。”
“小姐,表少爷怕是误会了。”茯苓看着夏祎落寞的背影,有些不忍。
“他误会什么?”木青歌微微挑眉。
“误会小姐不喜欢他,只是利用他啊。”
“我本来就是利用他啊。”
木青歌的话让茯苓怔在原地。
“茯苓,你看不出来小姐的苦心吗?怎可以这样误会小姐?”苏木到底心思敏捷,悄悄对茯苓道,“小姐是木府的嫡小姐,有个名满京城的哥哥,是不可能嫁给表少爷的。表少爷对小姐有意,便是自找伤害。小姐为了让表少爷他日不受伤,故意将自己表现成一个势力的人。你跟了小姐这么久,还不知道小姐的性子吗?怎么可以说那样的话?”
苏木的声音虽然低,木青歌还是听清楚了。不禁有些诧异,苏木蕙质兰心她一向都知道,但还是没想到她会这么懂自己的心思。虽然她没有苏木说的那么伟大,但想要的效果确实是一样的。苏木这丫头,做个下人还真是可惜了。
“小姐,对不起,奴婢有眼无珠,误会小姐了。”茯苓是个直性子,听了苏木的话,立马跪在地上请罪。
木青歌正打算将茯苓拉起来,那丫头却又喃喃道:“只是,表少爷也太可怜了一些。”
“你这丫头!”苏木拍了茯苓一掌,“表少爷是夏家的嫡子,多少姑娘喜欢他,哪里需要你来可怜了。”
“起来吧。”木青歌还是将茯苓拉了起来,“只要不去肖想不该是自己的东西,便没有谁能伤得了谁。”
茯苓轻轻的哦了一声,苏木却是神色一动,小姐这话,一语双关啊。